“姐,我这不是想。。。。。”
“想什么,你不想,去,倒茶去。”
眼看林昭这小子还想狡辩,我生怕再刺激到眼前的妇女,连忙将他支开,并尽量轻声安抚妇女道,“别怕,我们不是坏人。”
也许是因为我女性的身份,妇女终于逐渐安静下来,瞪着圆溜溜的大眼,四处打量,只待一杯热茶下肚,妇女这才缓缓说道,“刚才不好意思,我失态了,实在是因为第一次来这样的地方,一时间有些控制不住,实在不好意思。”
妇女连连道歉,言语间,没有半分埋怨,甚至再看到林昭,也不再惊叫,而是笑颜相迎,举手投足间,落落大方,完全一副大家闺秀才有的做派,让人不禁好奇,好好的大家小姐,怎么就沦落到这般落魄的地步。
细看之下,甚至发现,这妇女竟然生的十分灵秀,三十有余的脸上,非但看不出岁月的痕迹,甚至还能看到一份少女独有的朝气和自信。
这女人,跟以往来客栈求取的人,完全不一样,在她的身上,我嗅不到任何欲望的味道。
奇,真是奇怪。
于是我好奇的询问女人道,“想必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那么,你来这想要什么?”
见我正色,妇女先是对我微微鞠了一躬,随即便缓缓说道,“我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来这里,也只是受人之托。”
原本我对女人的印象还算不错,可听到受人之托四个字的时候,脑海中瞬间开始闪现过往的种种,情不自禁把女人也归到了阴谋那一类当中。
自然口气也变的不客气起来,“我这只跟事主交易,从不假手于人,昭,送客。”
女人一听,立刻有些急切的说道,“我确实不是事主,但如若我不来,你所谓的事主,就会永远消失。”
“哦?关我什么事。”
这女人,莫非觉得,一个陌生人就能左右我的决定,未免也太过于自大了些。
没想到好容易等来一个客人,竟又是个狂妄自大之辈,顿时对女人好感全无,催促林昭赶紧送客算了。
可这女人似乎很有把握能够说服我一样,就算是被林昭架着胳膊往梦外拉拽,依旧面不改色的说道,“如果你今天拒绝我,那么你一定会后悔。!”
我忍不住冷笑,“哟呵,这还威胁上了。”
只见林昭猛然一愣,女人迅速抓住林昭走神的间隙,一下子挣脱林昭的双手,一个箭步蹿到我面前,根本不给我开口的机会说道,“我带了你最想,也最需要的东西作为报酬,因此,你非但不能拒绝我,还要将我所求之事,办的妥妥贴贴。”
“那你了解我吗?”
女人明显一愣,没想到我会突然问出这样的问题,眼珠子提溜转了几圈,连忙说道,“我是不了解你,但我知道,你。。。。”
说到这,女人转身指着林昭,继续说道,“还有你,你们被卷入一场惊天的阴谋当中,并且,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安排的眼线,就在你们身边,而我,恰好知道他的身份。”
“你说什么?”
“小心说话,否则我弄死你。”
女人一番话,完全正中要害,惊的我和林昭一时间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女人的话。
如果我继续假装完全不在乎,把女人赶走的话,那么,万一她说的是真的呢?我岂不是就错过了一场机遇,可如若她只是和文宁一样,目的就是为了将我们引入陷阱呢?
“姐,怎么办。”
林昭贴在我背后,悄悄问道。
“先看看情况再说。”
女人就这样安静的看着我和林昭,眼角含笑,完全一副势在必得的摸样。,
相比女人十足的底气,我反倒是心虚忐忑的紧,左右权衡,始终无法做出决定。
正当我为难只时,脑海中传来焱稚嫩的声音。
“姑奶奶,答应她,这女人身上确实有我们需要的东西。”
顿时,我心中咯噔一下,连忙用意念问焱道,“能确定吗?还有,你能感应女人所说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么?”
就在这时,女人似乎已经察觉到我正在暗暗盘算着什么,摆出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说道,“我没有时间跟你纠缠,应或是不应,你是不是该表个态了。”
一番话,看似平心静气,言语间却是带着那么些咄咄逼人的味道,丝毫不留任何转圜的余地。
“你急啥,等着。”
林昭没好气的回了一句,然后悄悄拉了一下我的衣角,悄悄说道,“姐,听焱的,先答应下来,看看她到底想干什么。”
这下,我猛然一怔,我和焱之间的意念交流,林昭是怎么知道的,先不说林昭根本不动意念传信,难不成这小子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学会了这门技能?不会吧。
碍于女人还死死盯着我,于是我只能再次用意念询问焱道,“你把我们的对话告诉林昭了?”
对于我的疑惑,焱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明显带着急切的说道,“先答应,要是她跑了,咱们一定会后悔。”
顿时,我忽然有一种全世界都知道,唯独我被蒙在鼓里的感觉,好像我就是一个废物一样,离开了焱和林昭,就什么事情都做不好。
前所未有的挫败感,让我十分不爽。
“那个谁。。。。。。答应你的要求之前,你必须先告诉我,你。。。。。或者说你的事主,到底发生了什么。”
见我态度终于有所缓和,女人也不计较我言语间的冷漠,兴高采烈的说道,“这事儿说来话长,是这样的。。。。。。”
女人的故事,似乎需要很长时间才能说完,只见她一边说着,一边宛若她才是这客栈的主人一般,娴熟的给在场所有人都斟上一杯热茶,缓缓落座。
而我的心情,随着女人的讲述,从嫌恶,再到震惊,最后逐渐惊喜。
原来,女人名叫阿芳,事主是她的丈夫,一个外人眼中几乎完美,一转眼就卸下伪装的禽兽。
八年前,阿芳还是一个每天在工厂拧螺丝混日子的女孩儿,工作虽然枯燥乏味,但是对于阿芳这个有点社交恐惧症的人来说,却变成了天堂一般的存在。
她很享受这样不用过多交际的日子。
可是,阿芳梦寐以求的平淡,在父母眼中,却变成了不上进,颓废,甚至是毫无未来可言的地狱。
终于,阿芳还是没能逃得了父母的逼婚,半推半就跟一个长相还算是不错,收入也比自己高了不止一倍的男人结了婚。
“先说好,咱们就是搭伙过日子罢了,我不爱你,也不会爱上你,以前不会,现在不会,以后更加不可能。”
新婚之夜,本该是洞房花烛的美好时候,阿芳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没有丝毫隐瞒说出心中所想,本以为,这世上不会有任何一个男人愿意跟一个毫无感情的女人生活下去,从而主动提出离婚。
这样一来,阿芳就能在从婚姻中解脱的同时,还能就此远离父母的唠叨和逼迫。
可是万万没想到的是,男人一听,并没有像阿芳预想中那般大发雷霆,只不过轻轻一笑,随即说道,“我知道,我也是。”
短短的六个字,听不出半点情绪,甚至都无法在男人的脸上找到悲哀,失望,又或是气愤的情绪。
“你不介意?”
“我是说,如果你介意,那么可以离婚,我。。。。。。。”
男人的脸,平静如水,阿芳不禁有些忐忑的说道,可男人听完,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男人不置可否的态度,让本来就心怀埋怨的阿芳,顿时有些气恼起来,当即就要追上去理论,想着,大不了撕破脸了更好。
可谁曾想,刚打开卧室的门,就看到男人正抱着一床薄如蝉翼的毛毯,一看就是准备在沙发上过夜的样子。
要知道,南方的冬天,虽说不至于到冻死人的地步,但要像靠着一床薄薄的毛毯度过一整夜,就算是感冒,也会冻的根本无法入眠。
阿芳看着男人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不忍,准备了一肚子想要辩驳的话,到了嘴边却变成。
“你。。。。。。。。睡这会感冒的。”
男人轻轻的笑了笑,将毛毯打开,整齐的铺在沙发上说道,“没事,在你接受我之前,我睡这里就行。”
“啊?”
阿芳没想到,男人竟然是这样的打算,她很明白自己,即便是男人再好,也根本没有机会等到自己爱上他的那天。
于是,阿芳干脆说道,“你不用这样,嫁给你,也只是为了应付我爸妈,你还是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我有爱人。”
“呵呵,我知道,但是我并不介意,好累啊,休息吧。”
男人说着,便拉开那床薄薄的毛毯,躺进沙发里,轻轻闭上双眼,呼吸均匀,没有暴怒,没有震惊,平静的样子,让阿芳觉得十分诡异。
“哎,你是没有听清楚吗?我有爱人,我不会爱上你,甚至,在我们婚姻存续的期间,我还会跟那个人来往,我会跟他接吻,拥抱,做一切本该是你我之间才能做的事情。”
阿芳几乎嘶吼的说完,想着,男人这下总该有点反应了吧,毕竟,没有这天底下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够在绿帽子面前,保持绅士风度。
于是,阿芳欣然自得的走到男人身边,做好了承受男人愤怒的准备,可定睛一看,男人嘴角微微扬起,脸上依旧平静的看不到半点波澜,
这下,阿芳彻底暴怒,忍不住一把掀开男人身上的毛毯,歇斯底里的吼道,“你以为装作没听到,一切就不会发生了吗?好,我明天,不,现在,立刻马上我就把他叫来,住我们的新房,还要睡你跟我的喜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