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憨豁出去了,大不了就是村长恼羞成怒不给自己田地,那又怎样,反正自己手里还有一块地呢,虽然种不出什么好东西来,但好歹还能勉强过活。
这么一想,老憨不由的输出一口气,紧张的心慢慢平稳下来。
村长还是不说话,死死盯着古井下面,脸色阴沉的似乎马上就能滴出水一样,老憨一看,村长这是打算用沉默来拒绝啊,顿时没了兴致。
“切,没意思。”
老憨不想再浪费时间,准备离开这里,不料,刚一转身,就听村长说道,“我现在就回去给你写地契,跟我来。”
一时间,老憨欢喜的恍惚起来,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下意识脱口说道,“你刚刚说啥?再说一遍。”
“回去些地契,走。”
老憨简直不敢相信,村长竟然会答应连他自己都觉得过火的要求,不过好不容易才抓到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老憨才不管村长是不是脑子犯病又或者是其他什么原因。
当即拉着村长就朝村长家跑去,生怕跑的慢了村长突然反悔,那就白高兴一场了。
直到身后的村长大叫,“慢点,你慢点。”
老憨这才回过神来,连忙对着气喘吁吁的村长说道,“村长咱们赶快点,前面就是你家了,拿到地契我就能早点帮你把东西捞出来不是,你也早点了了心结。”
别看老憨平日了嘴巴笨笨的,一旦关系到自己的利益,那嘴里可是一套一套的。
村长一听,本来就已经有些发青的脸色,瞬间变的更难看了,阴沉的有些吓人,老憨忍不住浑身一抖,连忙对村长说道,“行,咱慢点,听你的,,都听你的行不。”
好不容易才碰上这样的机会,老憨可不想眼睁睁看着到嘴的鸭子飞了,一路谨慎的跟在村长身后,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直到村长将写好的地契递过来,老憨这才忍不住惊呼起来。
“这么多!!!!”
他做梦都不敢想,有朝一日竟然能从村长手中拿到肥沃的田地,仔细一看,竟然还比自己提出的多出整整一倍。
这下,老憨开心的同时,更加好奇起来,那个掉在井里的究竟是个什么东西,竟然能让村长这么看重。
“早知道我就多要一点了。”
老憨嘀嘀咕咕,惹来村长一声怒喝,这才连忙把地契小心翼翼的折好放进口袋,转头对村长说道,“走吧村长,我给你捞东西去。”
说着就要往外走,不料却突然被村长一把拦住,老憨看着村长发青的脸,突然有些心慌起来。
“莫不是你想反悔了?”
这可不行,老憨连忙死死捂住口袋,全身戒备起来,生怕一个不注意就被村长给抢了去。
不料,村长只是将老憨拉回椅子上坐好,自己则是点起旱烟抽了起来。
不一会儿,房间里都被村长的老旱烟变的烟雾缭绕起来,老憨被呛的咳嗽个不停,看着村长久久不说话,顿时没了耐心。
“村长,你要是想反悔,我告诉你,那不行。”
说完,老憨看村长似乎没有理会的意思,于是继续说道,“不说话我就当你不反悔了,我走了啊。”
这村长到底咋回事,老憨不禁纳闷起来,这地契也给了,却把自己拦在家里,说好的东西也不去捞了,难不成村长真的癔症了?
正胡思乱想着,只听村长磕了磕烟袋锅子,终于开口。
“老憨,地契既然给你了我不会反悔的,但是我也要跟你说明,井里的东西不是那么好捞的,说不好还会丢了性命,所以,你一定要想好。”
老憨一听,忍不住纳闷起来,“捞个东西怎么就能扯到性命上去,村长,别是你故意说出来吓我,为了让我把地契还给你吧。”
说着,老憨不自觉把地契捂的更紧了些,只见村长无奈一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符纸递了过来,老憨仔细看了看,发现,符纸并不像平常符纸那般用朱砂化成,字体黑漆漆的,隐约间还带着点腥味。
“这是干啥?”
想到村长平日里的为人,老憨没有接过符纸,有些防备着村长会害了自己。
“怎么你不拿?给你保命用的。”
老憨看着村长,依旧不敢去接那张黑漆漆的符纸,可又怕万一惹怒了村长,他蛮横起来,以自己身上这二两不到的皮肉,只怕是周旋不过一个回合,就会失去刚刚才到手的地契。
一时间,老憨犯难起来,他实在不想失去这好不容易才到手的田地,孩子们害等着靠肥沃的田地改善生活呢。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你嘀咕什么呢。”
老憨权衡再三,拿过村长手里的符纸,用袖口包住,尽量不让自己的皮肤沾染到符纸上面,也不管村长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当即说道,“我这就去给你捞东西去,走吧。”
说着,老憨就要往外走,不料,村长却说道,“你一个人去就行,还有,下井的之前,一定要将符纸贴在胸口放好,拿到东西就赶紧上来,千万不要东张西望。”
老憨一听,村长竟然不去,没有人帮忙拉着绳子,那么深的井,自己怎么可能下的去,就算是下去了,拿到东西之后呢?怎么上来。
他可是记得很清楚,那古井内壁上,全是滑溜溜的青苔,别说是人没法爬了,怕是苍蝇停在上面都得崴脚。
“不行,你不去我自己没法去。”
老憨一屁股坐回椅子上,双手抱在胸前,气呼呼的盯着村长,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本以为,村长哪怕自己不去,也会派一个人跟着自己。
谁知,村长似乎早就料到了老憨会是这番反应一般,转身回屋子里拿出一根青绿青绿的绳子,递到老憨面前说道,“你晚上用这跟绳子下去,这上面的钩爪能承受十个你的重量。”
老憨见村长如此敷衍自己,脸上立刻写满了不愿意,不料,村长将绳子一甩,继而说道,“行了,去吧。”
“不行,我一个人没保障。”
老憨万般不情愿,不想,村长却不再言语,十分厌烦的将老憨推出门外,顺便把绳子也一起给仍了出来。
嘭~~~~~~~~~~
看着村长家关上的大门,老憨无奈,只好捡起那困绳子,一个人慢慢悠悠往家走去。
“这老东西,呸,村长了不起啊。”
老憨一边走一边嘴里还骂骂咧咧的,一看到有熟人,更是肆无忌惮的大声辱骂起来,半点不顾及自己才刚刚受了村长的恩惠。
“老憨,干啥去,哪弄这么困烂绳子。”
面对村民的好奇,老憨直言不讳,心想反正自己也是没有办法收拾村长,能听一听别人帮着自己骂他也是好的。
不料,村民一听,非但没有帮着怒骂村长,反倒是满脸惊恐的权威起来。
“老憨,那井可不能下啊,别想不开,穷就穷点吧,好死不如赖活着不是。”
“我这还没有下井呢,你怎么咒我死呢?”
顿时,老憨更加恼怒起来,匆匆搪塞几句,一路小跑着回了家。
想着一会儿去井下老东西不知道要弄到什么时候去,老憨赶紧给两个孩子做好饭,匆匆交代一句,扛着绳子就来到了井边。
这时候,天色已经有些发暗,古井周围除了寥落的枯叶之外,连个能喘气的都看不到。
老憨找来一块石头仍了进去,根据声音,大概估算了一下古井的深度,竟然比一般的井深了不知道多少米,久久没有等到石头落地的声音。
“难怪村长那家伙让我小心了。”
老憨心中打起了鼓,虽说之前也有过下井的经验,但下过最深的也不过才六七米深,并且还都有人帮自己扶着梯子。
这下,老憨看着手中有些孱弱的绳子,不知道它究竟能不能承受住自己的体重,更加不确定,这样深不见底的井里,究竟会出现怎样恐怖的东西。
“哎,早知道就先问清楚再答应了。”
老憨摸了摸藏在胸前口袋里的地契,这是他们一家子生存下去的希望,他不能打退堂鼓,更不愿变成别人口中言而无信的小人。
终于,老憨将绳子上的钩爪固定在井边的大石上,为了安全起见,还特意找来了很多石头压在钩爪上,而另一端,则是被老憨紧紧系在腰间。
反复确认了好多次钩爪确实已经牢固,老憨心一横,这才顺着经边缓缓滑了下去。
井壁上的青苔远比他想象中的滑,根本找不到可以立足借力的位置,每次脚刚刚踩上去,不到一秒,就会马上滑下来,要不是腰间那根绳子,只怕现在的老憨,早已跌到了井底。
“不行啊,这样根本下不去。”
老憨双手紧紧抓住绳子,随着绳子摇摆的弧度四处打量起来,忽然发现,茂密的青苔生长竟然十分规律,凹凸错落的非常整齐,像是被人精心排列过一般。
重点是,老憨绕着井壁查看了一圈,发现,除了自己眼前这片青苔是规律的之外,其他部位,完全就是胡乱生长的样子。
“难道这下面还有什么秘密不成?”
一时间,老憨的好奇心被全部勾了出来,用脚紧紧缠绕在绳子上面,将整个身体翻转,接着双手扒在青苔上,由于实在太滑,老憨将是个手指完全嵌入到青苔里面,这才勉强稳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