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好多天客栈都没客人上门,我也得出空每天照顾祈夜,只是他依然昏睡着,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而林昭来了这么久,开朗了很多,特别是真的焱回来之后,每天都能听到他俩吵架的声音,非但不烦躁,反而多出几分温馨,侧耳一听楼下叽叽喳喳的,这不又再吵了。
焱好像很生气的跟林昭说,“你当这是你家开的饭馆啊,还打广告,打你妹。”而林昭也似乎很不服气的反驳道,“这都多少天没人来了,你个屁孩子懂什么,不宣传一下生意怎么会好。”
“你才屁孩子,你是死孩子。”
“你才是,只有你是。”
他们越吵越激烈,而且我好像还听到了砸东西的声音,于是赶紧起身下楼,这俩熊孩子,别一会儿打起来了,刚到楼下就看见林昭别着焱的俩胳膊,当然焱也不服输,两只小短腿同样别在林昭腰上,那场面真是难分难舍。
我赶紧拉开两人,“行了,少看你俩一会儿就打架,有什么不能好好说吗。”可他俩好像没听见似的,龇牙咧嘴的瞪着对方,我相信只要我一走开,这俩玩意儿绝对还得打起来,索性让焱去整理库房,林昭打扫大厅,顺便给我做点吃的。
彻底分开他俩这才算是安静下来,于是我一边吃面一边问林昭,“刚刚你俩吵什么呢。”
林昭似乎还没过劲,气呼呼的说道,“我看咱们客栈好几天都没来客人了,我就建议说出去打个广告,贴个宣传什么的,焱非不让,我们就吵起来了。”
我咽下口中的面,眉毛一挑,说道,“就这?”
林昭点点头,“嗯。”
我不禁好笑,“就因为这个,你俩至于打架么,以后再打架我把你们两个都扔出去。”看着林昭张嘴还想狡辩的样子,又赶紧加了一句,“不准反驳。”林昭这才悻悻的站到一边不说话了。
吃完面我细细想了一下,其实林昭说的也不错,想想每次都是我威逼利诱人家给我讲故事,的亏遇到的都不是什么人精,忽悠忽悠就过去了,可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干脆叫林昭在门口贴个告示算了。
于是叫过林昭,对他说道,“打广告呢是不太可能,咱们客栈不需要,不过你可以去门口贴个告示。”
林昭立刻眼睛一亮,“贴什么。”说完就一路小跑从柜台拿来纸笔,兴奋的等待落笔。
我想了一会儿告诉他,“你就贴,凡欲与客栈交易者,必先道清来龙去脉,否则拒绝交易。”刚说完林昭就担忧的问我,“这么做,那位.........”他指了指头顶,又继续说道,“会不会又来警告,上次那声警告,我到现在想起来还浑身起鸡皮疙瘩呢。”
我知道林昭指的事冥神,于是安慰他说,“不会,这个属于业务范围之外,他不会管,也懒得管,去吧。”林昭立刻拿起笔在纸上写好内容,兴冲冲的就拿告示出去了。
刚到门口,一个村妇就对着林昭问道,“你这是叫往生楼不。”
一看有客人上门,林昭连忙答应,“哎,是是是,来请进。”也顾不得贴告示的事,领着村妇就在我面前坐下,指着告示对村妇说道,“这是我客栈新加的规矩,你看看。”转身就去倒茶了。
村妇盯着告示看了半天,转头问林昭,“俺不认字,这上面写的啥,你给俺念念。”
“啊?”林昭上下打量了村妇一眼,继而说道,“这上面写,你要买东西,就得告诉我们你的理由。”可说完村妇还是不明白的样子,林昭无奈只能继续说道,“就是你为啥要来客栈买东西,为啥,这么说明白了么。”
村妇立刻笑着说道,“明白了,就是给你们说说俺遇着啥事了是不。”
见村妇终于听懂,林昭笑着给她倒了杯茶,然后指着我对村妇说道,“哎,对对对,这是我们老板娘,你跟她说就行啊。”
这时我才开口问村妇,“想买什么。”
“杀鬼的,只要能杀鬼就行,我没文化,跟相亲们凑了几天,才凑到这些。”村妇小心翼翼的打开包袱,拿出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继续说道,“村里的老端公告诉我,你们这只收你们看的上的东西作为报酬,我不知道你们能看上啥,就把相亲们凑的都带来了。”
我一看,锅碗瓢盆什么都有,都是一些不值钱的东西,就想拒绝,可不经意一瞟,看见那对废物底下藏着一小块散发着淡淡绿光的石头,于是我扒开那堆破铜烂铁,原来是块玉,还是块有年头的古玉,于是拿起古玉,跟村妇说,“其他的你收回去,我只要这个就行。”
这古玉触手生温,果真是好东西,于是便对村妇说道,“好了,按照规矩,你该说说你遇到什么事了。”
“可你还没给我杀鬼的东西,你都收了我的石头了。”
“说完就给你。”
村妇半信半疑的盯着我,生怕我不给她,于是我让林昭把离苌拿来,林昭却有些不情愿的说道,“离苌可是难得的宝物啊,就一块破石头就换走了,亏啊。”
于是我笑着小声告诉林昭,“离苌用过一次对我们来说就没什么用了,给她吧。”
见林昭拿来了离苌,村妇才眉开眼笑的说道,“好,我这就说,我们村的爱花上个月生了个小崽子,那娃娃一落地就没了气息,爱花就把娃娃埋道后山了,可谁知道,这一埋,就埋出祸了。”
(下面以村妇的口吻讲述)
爱花埋了孩子的第三天,村里就发生了怪事,一到天黑村子里的狗就开始无缘无故的乱吠,尤其是爱花家里,自从埋了孩子,爱花老公就进城打工了,只剩下爱花自己。
那天一早,爱花慌里慌张的跑到我家,见着我就抱着我哭道,“嫂子,俺家娃娃回来找俺了,他怪俺啊,天天晚上在俺床头对着俺哭啊。”
我当时只当爱花是刚失了孩子,伤心过头了,于是就安慰她,“没那事,你就是太想孩子想的了,没事啊。”后来爱花就一个劲的摇头,不管我说什么,她就只是摇头,让她在我家吃了饭,就把她送回去了。
一连好几天爱花都准时来我家,依旧是哭着说孩子回来了,我就以为爱花是脑子不清楚,就让她留在我家,可谁知到了半夜,我隐隐约约听到外面有婴儿的哭声,爱花吓的躲在被窝里不敢出来,我壮着胆子打开窗子,对着窗外喊了一声,“谁在那。”
没有人回应,婴儿的哭声也戛然而止,可是厨房里的锅碗瓢盆却开始乒乓乱响,于是我披上衣服,准备去看看是谁大半夜的来我家恶作剧吓人,刚一打开门,一个血淋淋的婴儿,坐在门口,呲着一口尖牙对着我笑,眼前一黑我就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