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生抗体倒是不太可能，不过不能通过空气传播应该是没错的……”
点了点头，张宁表示认同屠芷莹的说法。
“为什么产生抗体不可能？”
还未说完的屠芷莹闻言止住了话头，朝张宁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日复一日的医学研究让她对自己的推断有着很强的自信，但晓是屠芷莹这样的天才女子也无法在短时间内判定出一种未知病毒的全部属性，只能是凭借经验大概推断。
“我记得这小子大学的专业貌似是机械设计，和医学八竿子打不着啊，怎么搞得好像比我还专业……”
女子心中的好奇被勾起，急迫的想要了解真相。
张宁见到自己姑姑这幅好奇的模样，挑了挑眉毛，似乎是很享受这种惊讶的目光。
“别臭屁了，快说，你是怎么知道的，可别告诉我你是瞎猜的，那样的话我就踢烂你的屁股！”
扬了扬不怎么大的拳头，屠芷莹催促道。
“本帅哥怎么可能瞎说，这些都是有事实依据的好吧……”
“我在来接你之前，除了遇到军队的人之外，还遇到了几个幸存者，他们之中就有两个感染了病毒，但却没有变成丧尸。”
“没有变成丧尸，你指的是他们和你一样，还拥有理智和意识？不会撕咬那些健康的人类？”
“额……”
见话题引到了自己身上，张宁连连摆手，示意屠芷莹并不是这样。
“你先听我说，那些被病毒感染后的人并没有变成我这样，怎么说呢，他们的外表没有发生多大的变化，先前是什么样，感染之后还是那个样子……”
“只不过他们两人的身上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强化，其中一个九岁的小萝莉出现了智力上的大幅度提升，思维和逻辑能力胜过常人；另一个二十一岁的女大学生则在感染后出现了肌肉力量的暴增。”
回忆着先前在陆羽家中的经历，张宁一五一十的将两个女孩感染病毒后出现的特征告诉了屠芷莹。
可别看当时的张宁一副不着调的模样，这些需要留心才能骨观察到的细节，他全都一一记在了心里。
更何况当时的陆羽也没有向他隐瞒的意思，要不然，怎么会一口一个“老大”喊得如此亲切。
“智力和力量上出现了大幅度提升……”
在张宁说完后，屠芷莹单手拖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对了，你说这些残肢是捡来的，那楼道里那具挂腊肠的尸体又是怎么回事，难不成也是你捡来的？”
见到屠芷莹立在原地不动，张宁就知道她这是在思考问题，若是放在平时，他肯定也就由着这位学究姑姑畅游思维的大海了，但眼下自己心中也有疑惑，不问清楚，那就像是有只小猫在心肝上抓挠一般，难受的不行。
“哦，那具尸体倒不是我捡来的，是我杀的。”
这一句话料是张宁做足了心里准备，还是被惊的张大了嘴巴。
“你杀的？那好像是个人啊，还没变成丧尸吧，而且……而且我刚才看过，他的身上没有伤口，你是用钝器把他砸死的吗？到底发生了什么，快跟我说说……”
之所以表现的如此关心，并非张宁心怀正义，想要了解情况，收集证据后大义灭亲。
如今连最基础的秩序都崩溃了，谁还会在乎这些东西，只要面前的女子仍是他的小姑姑，就算人真是她杀的，张宁也只会觉得多了一条全新的人生经历，并不会感到恐惧和害怕。
如此急迫想要知道真相的原因，主要还是因为心底的好奇。
“对，正如你所见的，那个被我挂在楼道里的男人，还没有变成丧尸，或者说，他应该是你口中那种被病毒感染后成功免疫的一类人……”
“因为他的身上并没有出现什么异变，皮肤、牙齿、指甲，都是正常人的模样。”
“那他到底对你做了什么，让你把他干掉了？”
听到屠芷莹这么说，张宁心中的好奇愈发旺盛，情不自禁的身体前倾，催促对方赶快说下去。
“他想吃了我。”
简简单单的五个字，却道出了屠芷莹当时处境的凶险。
“卧槽，那个男的想吃了你？你不是说他被病毒感染后成功免疫了吗，难不成被病毒感染之后，就算没有变成丧尸，也会慢慢出现想要吃人的症状？”
张宁的脑子转的飞快，许肖肖和小冉两人抱着人腿狂啃的画面已经浮现在他想象力丰富的脑海中，呼之欲出。
“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有一点和你先前描述的有些不同，你之前说成功免疫病毒感染的两人，外表上并没有发生什么变化，该是什么样子，免疫之后依旧是什么样子对吧？”
“嗯，没错，就是肌肉力量得到提升的那货，整个人看上去很强壮，不过我也没有见过她没被感染前的模样，所以不好做出总结。”
又在脑子里过了一遍金刚芭比许肖肖的样子，张宁确认似的点了点头。
“楼道里的男人在感染病毒之后，虽然没有生出利爪尖牙一类的变化，但他的虹膜的颜色却发生了改变。”
“虹膜的颜色？你是说那个男的瞳孔成了其他的颜色？那也不能说明什么啊，说不定他的祖上有外国人的血统，现在混血的说法很流行啊……”
“呵呵，那你见过人的瞳孔在短时间内从黑色变成紫色的吗？”
屠芷莹扯了扯嘴角，对张宁这种随时都能扯皮跑火车的习惯表示了鄙视。
“那也有可能是病毒在他体内发生了某些变异，这应该不能说明什么问题吧，你看我的眼睛也是红色的……”
低垂着脑袋，张宁的嘴里小声念叨着，忽的感觉到似乎人凑到了自己身前，立马抬起了头。
“我靠，你怎么走路没声的，把我吓坏了咋整……”
抬眼一看，来者正是屠芷莹，只见她一手抓着资料，另一只手则抓着半截肱骨，就这么直直的指着张宁的眼睛。
“你的情况很像那个男人，但又有些不像……”
将半截肱骨丢在沙发上，屠芷莹开始收拾起茶几上散落的资料来。
“咋了，都是眼睛的颜色发生了变化？说不定这种病毒就是这样的，能够改变人体的眼睛颜色，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搞出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也很正常……”
一手捂着胸口，张宁吸了口气，又开了没有营养的滔滔不绝。
“不，不是你想的那样。”
将茶几上的几枚牙齿扫落到地面上，屠芷莹拾起一份资料，仔细看了起来。
“你和那个男人虽然都出现了虹膜颜色的变化，但那个男人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丧尸，只要一有机会就会将我撕碎并吞入腹中，你不一样……”
“我咋不一样啊，哦，我知道了，我一定比他帅了不止一个档次吧！啊哈哈哈哈……”
冲着身旁这位自恋的大侄子翻了个白眼，屠芷莹继续说道。
“你虽然外表上发生了极大的变化，但给我的感觉依旧是人，就算我把新鲜的血肉凑到你的面前，你应该也不会产生想要吞吃的冲动，对吧？”
“不过你这幅样子，说真的，也不像我先前遇到的那些丧尸，那些丧尸的眼球都是灰白的，而且脖子和胸口的位置也没有你这种黝黑的鳞甲，是病毒在你体内发生变异了么……”
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屠芷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眼神也开始逐渐飘远。
“那是你没有遇到过我这样的丧尸，不过也对，要是你遇到了，估计都活不到现在……”
“嗯？丧尸中真有你这样的变异体？你快详细说说……”
听张宁这么一说，屠芷莹立刻来了兴致，就连手上整理到一半的资料都放在了一旁，只为多从张宁口中了解一些丧尸的情况。
“这也是当时我碰到的那几个军人说的，有一种变异丧尸的外貌和我非常像，具体特征就是双目猩红，且脖子和胸口的位置生有鳞甲，官方称呼它为——【卒】。”
“【卒】……”
屠芷莹食指轻点下颚，示意张宁继续说下去。
“不光有卒这种变异丧尸，还有其他的，比如我之前就遇到过背生双翼的【相】，嘶，貌似还有两种，一种是肌肉很发达的力量型变异丧尸，叫【車】，另一种只提了个名字，貌似是叫【馬】，但我没碰到过……”
“背生双翼的【相】，肌肉发达的力量型变异丧尸【車】……”
口中反复念叨着这些名字，屠芷莹的思绪开始飞速运转。
“哎呀我的姑姑诶，先别想这些了，赶紧收拾东西，时间紧迫，风紧扯呼呀！快快快……”
见屠芷莹又立在原地成了根木桩子，张宁赶紧开口催促，自己这姑姑什么都好，就是一有让她感兴趣的研究，就会一股脑的钻进去，要是没人催她，在原地立上一个下午都是有可能的事情。
“好了我知道了，一会和你爸妈会合后，要好好和我说说你知道的事情。”
思考被打断，屠芷莹微微皱了下眉头，若是一般人敢在她思考的时候贸然出声，估计早就被这位女子给骂的狗血喷头了，但现在打断她思考的是她的亲侄子，加上眼下的时机确实不是思考问题的时候，这才压住了心中的火气，动手收拾起来。
“好的好的，赶紧收拾吧，用不用我帮你……”
见到自己的姑姑开始动作，张宁也从沙发上站起，四处张望着看看有没有自己能帮上忙的地方。
“那你帮我整理一下沙发上的资料吧……”
不过比起屠芷莹的轻巧，张宁收拾资料的动作就显得粗暴了许多，很多纸张都被他无意间揉的皱巴巴的，很是难看。
“刺啦……”
没等张宁收拾多久，客厅里就传来了纸张撕裂的声响。
“额，不好意思啊姑姑，这个被我扯烂了……”
“滚！”
“好嘞！”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