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理她就是对的,那种人你越理她,她越得意,不理她,让她抓心挠肝去!”
“是!”林兰嬉皮笑脸的看着她,“叔奶,我走了,小豆子在房间睡觉。”
“晓得了,厚脸皮!”老太太乐呵呵的关上后院的门,回了灶房叹气道:“杨老幺你就是个扫把星,你这一走,林兰都变好了。”
林兰快到桉树林时揭掉帽子,快步走了过去,远远就看到李向阳已经在菜地边上等着了。
她笑着上前:“李师傅,麻烦你了。”
“小事一桩。”李向阳笑着接过袋子,“……”为啥老叫我李师傅?
林兰放下夹背指着提篮里的芸豆卷:“这个是芸豆卷,听说还是御用点心。老年人吃了特别好。就是做的时候有点费事,我打算卖一角五至两角一个,你看着办就成。”她说着又拿出一袋零钱,“这里面是零钱。”
李向阳看着她客气的笑脸,有些沉闷的接过零钱,看着林兰揭开的提篮盖子,只见里面的芸豆糕,红白相间卖相还真不错,看着不像是第一次做的人做的。
“你回去后就不用来了,我卖完把夹背提篮送老太太家去。”
说着又拿出她被没收的袋子,“瘦子是我朋友,东西我给你拿回来了。”
“啊!”林兰做梦也没想到没收的东西还能拿出来,有一种捡到钱的感觉,笑道:“谢谢!”
李向阳见她一副捡到东西的样子,也笑了起来:“定邦打了招呼,你不用这么客气的!”
林兰感激的看着他:“李师傅,太感谢你了!我会抽成给你的!我不方便在这耽搁久了,就先回去了。”
李向阳听她说要抽成给他,有些郁闷的提着夹背就走。
林兰见他转身就走,有些不解的转身往回走。
以往都是来去匆匆,今天才发现田里的秧苗已经开始返青,田坎上的点的豆子也长出了豆苗。
看到豆苗林兰想到等豆子成熟,多收一些豆子回家,省得等放开了,连买豆子做豆腐都买不到。
扭头就看到孙秀华拉着张亚珍,朝这边走来。
两个想去桉树林逮林兰的女人,也看到大步走来的林兰。
张亚珍的脸一下子变成了猪肝色:“快回去,小寡妇过来了。”她猛地一下拽过孙秀华,转身飞快的往回走。
孙秀华扭头看了一眼大步走来的林兰,大腿根一阵哆嗦,想到腿上的乌青到今天还没褪完,就想回去找她再干一场,再论输赢。想到她的狠辣又害怕再输一场。
林兰看着前面两个像被鬼撵的女人,冷哼一声:“臭婆娘,姑奶奶早晚让你尝尝套麻袋的滋味。”
被张亚珍拉的脚跟不沾地的孙秀华,气喘吁吁的说:“小张,咱们刚才没看到小寡妇出去啊!她家后院有后门么?”
张亚珍懊悔不已:“我忘了她家后院有个小门了。看她的样子,已经晓得是我举报了她。”
她最后悔的是以后不能去桉树林卖鸡蛋了,一个鸡蛋比交给合作社多两分钱。一想到这,她的心就一阵抽疼。
孙秀华咬牙切齿:“有啥好怕的,咱们天天盯着她,只要她敢去卖,逮到就新账老账一起算。”
张亚珍:“我和她两隔壁,今天又被她看到,明天我就不和你一起盯了。”
她总觉林兰像是换了一个人,一个懒得连扫把倒了都不扶一下的人,一下就变勤快了,变脸都没她快。
还有那天她笑的那样子,她现在想想毛孔都会竖起来,太邪门了。孙秀华对她恨得咬牙切齿,自己又何必多事。
孙秀华不满的剜了她一眼:“你半路退出算啥意思?”
张亚珍把自己的想的告诉了她:“孙姐,你觉得邪门不邪门?要不是现在不兴迷信那一套,我都想找个先生看看。”
“你这样一说,我也觉得有点邪门。”孙秀华想了一下,“我认识一个先生,悄悄去请她来看看。”
张亚凑过去压低嗓门:“搞封建迷信被抓到要遭的。”
孙秀华看着她:“你不说我不说,先生也不会说,谁会知道!”
张亚珍犹豫了一下:“回去再说!”
两人一声不响,闷头往回走,到了熊家门口,孙秀华叫住张亚珍:“你想好没有?”
张亚珍想了一下:“孙姐,请先生这事还是算了吧!万一被人抓到,大队长也保不住你!恐怕还会连累大队长!”
孙秀华听后想想也是:“你说的也有道理,他大伯知道我就遭了。”
张亚珍瞟了后面跟着的林兰一眼:“就两隔壁,早晚一天也能抓住她。”
孙秀华点头:“对!我每天下午都去桉树林,我就不信抓不住她!”
林兰不紧不慢的跟着两人,她结合原来林兰的记忆,和到这来发生的事,没发现有哪对不起她的地方。
她怎么都想不明白,张亚珍为啥像条疯狗一样紧盯着她不放。
孙秀华回到家,去了刘国志家一趟,把半路遇到林兰的事告诉了他。
刘国志瞥了她一眼,觉得老二这婆娘真的没讨好,没脑子不说连话也听不明白。
让她悄悄去看看,有没有都立即回来,她却拉着张亚珍那多嘴婆一起,两个多嘴婆在一起,和敲锣打鼓有多大区别,还看个屁啊!
下午他特意去镇上找关系好的干部打听了一下,听他的意思风向真的要变了。
他越想越烦:“你又没抓住她,捉贼捉脏你明白不?”
“明白了!”孙秀华见刘国志没个好脸色,讪讪的往外走,打定主意,明天再去抓林兰。
刘芳看了看刘国志:“爸,林兰那个懒婆娘又干啥坏事了?”
刘国志横了她一眼:“……,我让你二婶去看看,你看看她干的啥事!你记着以后千万不要学你二婶她们,多嘴多舌给家里找事。”
“爸,您咋能相信二婶的话?”刘芳撇嘴一脸嫌恶,“林兰那样的女人,懒得晒蛇吃,她会做东西去卖,骗鬼还差不多!”
刘国志瞪眼道:“小芳,你是队上的赤脚医生,还是个大姑娘,跟谁学得这样尖酸刻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