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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份慢性毒药。
席泽服用后,不会马上发作。
毒药会一点点侵蚀席泽的五脏六腑和器官。
而这时间却是漫长的。
席泽是到了这个年纪了。
如果他是个青壮时期时,从毒药发作,到死亡,甚至一年都有可能。
结果出来后,厉少谦让夜枭马上离开。
虽然有这么一份结果可以证明夜枭和席泽的死亡无关,但夜枭终究是席泽死前见的最后一人。
厉少谦拿着检测报告拧眉说道:“有了这份检测报告,我就能给现任总统席霍一个交代,你先离开,免得途生波折。”
夜枭没再多说话。
席泽已死,是他要离去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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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席泽最后一面,他想要知道的,已经全部都知道了。
就在夜枭要离去时,厉少谦忽然又叫住了夜枭。
他不是个多话的人。
所以一直没有问。
但眼下见夜枭都要离去了,还是终于没有忍住开口道:“夜枭,我不明白,席泽被推翻下台后就心生了死意,为什么偏偏要服用这慢性毒药?”
“他想死,有一百种可以马上利落死去的死法,为何要经受这漫长的折磨才死?”
这慢性毒药,会慢慢侵蚀人的五脏六腑。
而这种过程,给人体带来的痛苦是可想而知。
这也是为什么席泽会突然老得那么快的原因。
夜枭看了厉少谦一眼,没答,径直离去。
虽然没有回答厉少谦。
但他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席泽还是不死心。
他还是想要修仙。
这毒药会给他带来巨大的痛苦。
他忍受着这痛苦,不惜想要证明,他想要成仙的决心。
不,不是成仙。
成仙,只是一个修饰词而已。
一个遮住无尽野心的修饰词。
席泽想要成为,某个群体中的一员。
他不惜服毒,承受漫长痛苦,表现出自己的决心。
可到临死那刻,席泽终于知道,他是无望了。
所以他终于发出感叹。
他这一生,太过失败
稍后夜枭来到别墅。
他要将何以言和凌夜带回帝城。
瑞国,已经无需要继续呆下去了。
席泽说让他在月底前,不需要做什么了。
而他也不打算做什么。
这段时间做什么,也是徒劳无力。
就这么等到月底吧。
让时间给一个答案。
在接何以言和凌夜回去时,夜枭只说了一句话:“离开瑞国,回到帝城,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何以言和凌夜闻言,皆是一愣
帝城。
夏珠终于醒来。
她得知了席寒城的死。
她反复问了很多遍,席寒城是不是真的死了。
而每一次,都给了她肯定的答复。
司容止最后甚至按住了下夏珠的双肩,死死盯着夏珠涣散的眼神:“夏珠,席寒城确实是死了,你不要再问了,问一百遍他都是死的!”
“但死的人既然已经离去,活着的人还要继续活着,这是你说的!所以你必须要好好活着!席寒城不在了!你还有孩子们!”
而裴衍亦在旁开了口。
他脸色沉痛:“夏珠,我们从极寒之地回到帝城后,一切都在好转了,帝城突如其来的灾难开始停止,甚至,”
裴衍看了一眼窗外:“一切似乎都在按照最好的方向发展。”
这不仅仅是他觉得。
而是所有人都觉得。
不知道为什么。
就是忽然大家都有种,一切灾难都要停止了。
众人又可以回到过去平静生活的感觉了。
“结束了?”夏珠忽然张嘴喃喃。
司容止和裴衍互相看了对方一眼,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结束了?
好像也没有结束。
只是诺亚方舟给裂开了,两头怪兽和席寒城一起被砸死了,他们从极寒之地逃回了帝城。
而帝城亦恢复了平静。
可似乎什么也没有查出来。
到底为何会这样?
好像没有个答案。
可很奇怪。
就是有种一切都结束的错觉。
一切灾难都不再发生的错觉。
“应该算是结束了吧?”良久后司容止吐出一句。
听到司容止的回答,夏珠忽然就笑了。
她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夏珠伸出了手,手捧住了脸,那眼泪从指缝中掉落下来,她说道:“没有结束,在我的眼里,我和席寒城的世纪婚礼,才是结束。”
司容止和裴衍都是一愣
夏珠醒来,得知席寒城死亡,并没有给她带来太大的意外和巨大的冲击力。
因为早在,席寒城用力一推她时,她踉跄退后了几步然后脑袋重重摔在冰层上时,她就有了强烈的感觉。
席寒城要死了。
这是她看席寒城最后一眼了。
她用力睁大眼。
她想要看清楚席寒城,想要拉住席寒城。
可脑袋一摔在冰层上时,她就没有任何感觉了。
等到醒来,得知席寒城已死,似乎是预料之中。
那铺天盖地的悲伤,席卷了夏珠。
那悲伤宛如就是空气一般。
包裹着夏珠,无孔不入,无处可逃。
夏珠不吃不喝了三天。
到了第四天,她起来了。
她吃饭了。
她进了淋浴间,冲了一个澡,换了一件漂亮的衣服。
在这之前,她身上的衣服,已经都没有换过了,都已经全部都皱了起来。
夏珠走出了别墅外。
外面,暖阳正好。
花骨朵迎着朝阳而生。
夏珠一路沐浴着阳光走着。
街上,是人群。
而街边的道路,已经开始在修复了。
人是最健忘的生物。
在回到帝城后,众人开始还是恐惧不安,甚至想要收拾一下逃离帝城。
他们怕再次灾难降临。
可当阳光普照大地时,众人又想想,要不再等等,再观察看看吧。
等了三天,终于彻底是忘记了灾难发生时,那恐怖的画面。
众人开始走出了家中,走到了街道,开始忙碌起来,为回到曾经的生活而忙碌。
而有些家庭,还沉浸在悲伤中。
因为在这次的灾难中,他们有家人丧生。
但这悲伤也不会持续很久,他们也会走出来,回到正常的生活。
毕竟人啊,总是要向前看的啊,要不然怎么能够活下去?要不然怎么能够生生不息呢?
夏珠就这么走着,直到走到了一处,停了下来。
眼前,是高耸的建筑。
夏珠抬头,那如同死灰一般的心,忽然像被什么重重拨了一下。
夏珠的呼吸,顿时一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