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或,荀文若,颍川人,士人传为王左之才。
如今还不是曹老板的子房先生,比刘沧的情况还差点,暂时属于娶了宦官闺女当婆娘那款,因其才名才免被人嘲讽,但如今业已及冠,依旧在野耕读,未曾入士。
一行人中,看了眼荀或的属性,刘沧便大概知道这‘儒门·颍川’是什么地方了。
若是所料不差,此处便是后世曹魏人才集中营,如今的荀氏私学,后世被传的颍川书院。
属性查看一个个甩过,果然,扛把子荀爽,主教练司马徽,大前锋戏志才,中锋石广源,后卫荀文若,嗯,还有预备役郭嘉、徐福。
嗯,徐福,名字嗷嗷狠,不是找长生不老药那个,大概过两年就该捅人跑路,改名徐庶了,早前看到刘沧后骑马逃跑那小子。
一群大牛小牛聚在一起,看看身边的死虎,刘沧一阵后怕,要是祸害了这群家伙,颍川非要炸了锅不可。
。
“人常言颍川之地,人杰地灵,今日不慎惊扰诸位,沧在此与诸位赔罪。”面对荀或的调侃,刘沧拱手对一行人赔礼,其后看向荀或。
荀或笑言介绍,好似对刘沧没有丝毫见外,虽然已经知道这些人的身份,刘沧不免还要装出一番恍然意外。
什么荀爽院长,什么水镜先生,什么王左之才,一番恭维下来,众人带笑寒暄,郭嘉一干年纪较小的少年亦对刘沧各有问礼。
众人常态寒暄,说不上一惊一乍,黄巾之乱党锢初解,荀爽也是被党锢祸祸之人。
此处虽然环境幽静,但到底只是荀氏私学而已,一群人凑到一起,如今反倒是刘沧的名头最响。
荀爽跟冀州刺史王芬差不多,因党锢之祸各种躲藏逃窜十几二十年,埋名乡间,着书调教颍川子弟,书无大作,所教子弟大多也尚未出师,硕儒之名到底难出颍川。此时还只是荀氏八龙之一。
司马徽也没到威起来的时候,跟蔡邕那帮子人不同,他是专业走教育口的,吃学生,教出的学生发达了,他才能威的起来。
众人初见,刘沧又是狼狈带甲,大家简单寒暄,刘沧带进山的那些士兵也终于追了上来。
眼见此处是个书院,一群士兵大多下意识去整理自身行装。
嗯,这倒不是这群士兵对这颍川书院有多敬仰,汉人年幼时大多在村中或是族中接受过启蒙教育,这种行为完全属于童年阴影。
“呵呵,刘将军颍川讨贼,更为乡间除害,不若让儿郎们院中休整一番如何?今日课题正巧乃镇压黄巾之策,有刘将军参加,也免得这些小子纸上谈兵,自认不凡。”
众兵到来,见到士兵居然还携带一头断头勐虎,众人惊讶之时,荀爽对刘沧邀请道。
“不敢在荀师当面以将军自称,荀师唤某刘沧即可。”荀爽邀请,刘沧先是客气,但对讨论镇压黄巾什么的却不感兴趣。
咋说?跟他们讨论啥?难道也跟他们扯什么得道多助,失道寡助?那玩意见不得人的。
从荀或等人未来初入世的经历不难看出,这里的教育方针应该是崇尚名誉、权威、大势,毕竟这些人历史上大多数可都是投过袁绍的。
片刻冷静下来的刘沧也意识到,有荀爽在一边杵着,他在这里肯定不能乱说话。
说不好还要成为这帮小子的‘陪练’,跟他们扯澹绝对没有什么好处。
“有劳荀师抬爱,沧为杀伐粗人,军中以将令为先,这镇压黄巾方面却无甚心得,不敢有辱视听,还请诸位见谅。”谢绝荀爽邀请,刘沧再对周边抱拳。
“哈哈,好一个将领为先,皓轩一句却是平了书院数日争辩。”抚须大笑,荀爽对刘沧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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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中近日常以各路子弟争功难束,导致皇甫将军死守颍川不出为题争辩不休,如今既然皓轩亦严守军令,想来那争功难束之说或不可行。”荀爽说话间看向周围学子。
此间学子十数人,除了荀或戏志才及冠,其他多是些青少,众人有人若有所思,亦有人面上不服。
刘沧皱眉看向荀爽,你教学生没问题,但涉及皇甫嵩就不太合适了吧?
“慈明先生此话何意?沧自幼便与皇甫将军相识,受其关照,自该对其敬畏。至于某亦严守军令?慈明先生可是言某桀骜?欺某年少乎?”
收敛笑容,刘沧冷声之时,身旁典韦怒目,身后众人原本拘谨的表情也冰冷起来。
“皓轩误会,家叔并无他意,实乃玩笑之言。”刘沧变脸,荀爽含笑,荀或出声劝解。
“呵呵,以慈明先生之才,应不喜这般玩笑吧?”刘沧哂笑,说话间,叽叽喳喳的叫声由远及近,却是飞熊带着大群獾子寻着气味追来。
“或许是某多心,文若勿忧,沧亦喜玩笑,想来慈明先生也是知晓。”随着大群獾子的到来,刘沧嘴角挂起怪异笑容,撇向后方书院,荀或荀爽脸色骤然惊变。
刘沧话出,不单荀或荀爽脸色变了,在场众人无不面露怪异,荀或焦急看向荀爽,却见荀爽已是一脸苦笑。
“唉~老夫失言,皓轩勿怪,这书院乃某荀氏传家之所,端是经不起皓轩的玩笑。”荀爽摇头,苦笑叹息。
刘沧的玩笑?
这刘沧要是说些别的荀爽自能应对,但这獾子一出,荀爽可就对不上了。
獾子刘最善拆人府邸,不伤人、不毁名,却能让你颜面扫地,未想刘沧如此强硬,荀爽只能言语求和。
荀爽退让,刘沧挑眉,看荀爽态度,之前他那些若有所指的言辞明显就是故意。
是因为自己把老虎撵到这里不爽?还是因为他跟皇甫嵩不和?
毕竟有些东西是不能放在台面上说的,当着他的面想要论皇甫嵩按兵不动的根本原因,大体跟皇甫嵩不谐占比较重。
“既然如此,沧也不便多扰。军中尚有事物,沧便就此告辞。”早已发现汉末这群老家伙之间的关系十分复杂,荀爽不做纠缠,刘沧抱拳欲离。
“皓轩自便,今日匆忙,来日再聚,且祝皓轩武运。”荀爽点头,众人不言,荀或对刘沧说道。
“哈哈,借文若吉言,待到黄巾灭时,定与文若把酒再叙。”刘沧笑言挥手,身后士兵肃静欲离。
汉末这群老家伙真的很恐怖,他们的恐怖跟三国时期的打杀完全不是一种款式,刘沧其实挺怕他们的。
因为你通常根本见不到他们强硬的时候,而他们又非常喜欢干那种私下‘吹哨子’,研究怎么弄死你的事情。
这汉末皇室弄出了很多扯澹事,但党锢这玩意,刘沧感觉有可能还真不是无理取闹。
士兵收了虎尸,刘沧转身欲离,身后一直没有说话的司马徽忽然开口唤了刘沧一声。
“刘将军,杀伐过重到底有损仁道,还请将军多念我大汉百姓安危。”司马徽唱道。
“哈哈,沧自幼所学便是忠孝廉耻,百姓论忠孝,将军言廉耻。”
“将军廉耻若在,天下仁道自来。”
“沧乃粗鄙之人,却不懂这仁道乃何?来日定寻先生讨教。”刘沧笑言放唱,司马徽脸色微变。
“回营!”刘沧再言。
“喏!”众兵立时齐声,不约而喝。虽皆尽狼狈,却气势惊人。
身后书院众人,面色多有惊异,望着远去军将,人群之中,郭嘉小声对身旁徐庶滴咕:“这可不似粗鄙之人所率之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