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风斩,顺势噼,半月,刺杀,攻杀!”
小院之内,人影腾挪,刀光剑影,鬼哭神嚎。
只见刘沧手持铁质环首刀,刀刀呼啸,原本院中散跑的柴鸡,早已经在战斗鸡的英明领导下,不知窜到何方去了。
“唉~,既不识武艺,就老老实实做些杀伐单招,熟能生变,莫要再晃,你这晃的为父心惊。”
刘沧卖力的演练着他突进中的疯魔刀法,蔡邕屋门半掩,护着身侧的蔡琰,无力的看着刘沧在院中瞎折腾。
“呼~!”收刀入怀,刘沧脚下有些踉跄。
圈圈转多了,刘沧琢磨,以后旋风斩少转两圈,接刺杀,还是不要接顺势噼了,头晕。
“单招练久了,有些枯燥,调剂而已。”身体有些左斜,刘沧非常诚实没有给自己的一番折腾冠上武艺二字。
一夜休眠,如今刘沧这身体的恢复能力倒真没话说,放到现代绝对能算是基因突变的类型,昨日劳作的疲劳,一夜酣睡均已恢复。
龟塘不用天天去喂,这两天的猪食也都备齐,没有什么大件的劳作,刘沧也会舞枪弄棒,练习些兵器杀伐。
因为没人传授武艺,通常刘沧也就作些噼砍挥砸的基础动作,什么刀枪棍棒多由木石模型代替,昨天族老给他送来了一把铁刀,也就有了今天这出。
“调剂也不能这般,你。。。”眼见刘沧提着手中的铁刀挽刀花,再看刘沧不知何时将自己上衣划出的一条口子,蔡邕摇头向屋内走去。
片刻,只见蔡邕手中拿着一卷书册走出。
“为父不善战阵之术,你又不喜舞剑,早年为父所得一卷古书,倒是有些武者技艺。”甩手将书册扔给刘沧,蔡邕对刘沧说道。
刘沧面露惊喜,抬手接住书简,竹简清新,显然是蔡邕才写出来的。
“旌旗术?这玩意敢练?”初时兴奋,转瞬刘沧一脸古怪的看向蔡邕。
旌旗?这玩意算兵器?
而且这竹简通篇文字,密密麻麻,也亏蔡邕连这种东西都背。嗯,也不对,过目不忘,或许不用背?
“此术倒是有史可查,先秦亦有旗士,吾观与戈相似,你这身子骨韧性不俗,倒是可以试试。”蔡邕随意道。
还旗士?会放圣光不?刘沧心中吐槽。
蔡邕貌似对这种东西不太感冒,显然纯粹是看刘沧恢复能力强,也不怕他伤着。
武艺,这年头是有武艺的,不过跟原本刘沧认知中的有些差别。
同样是招式套路,结合不同兵器,不同招式钻研发力技巧,其涉及到关节筋骨,以及肌肉群的发力卸力。
同样招式击法,不通武艺者,击出绵软无力,精通发力者,却是开山裂石。
说来简单,但那种将肌肉单独隔离,控制同一肌群中不同肌肉的独立发力与卸力可不是说说而已。
甚至违反人类自然意识的对立肌腱协同发力,以此完成常人不及的杀伐技艺。
这些单说规整,显然也是需要长久的实践与积累才能总结出来。
肌肉发力自然需要涉及蓄力蓄气,也就是呼吸吐纳,嗯,没那么邪乎,仅仅是让动作与呼吸更加协调,不至于岔气泄力之类。
这也便有了气的说法,但这种所谓的气,跟业力爆发出来的罡气则完全不是一码事。
但就这些,也都不是普通人能随意摸索出来的了。
乱练胡搞,伤筋动骨在所难免。若是性格再彪点,岔气岔的狠了,冲伤内脏,搞出什么‘内伤’来也完全不是没有可能。
这类技艺不是家传便是武师传承,总要经过数代总结,可惜两样刘沧一个都不具备。
如今蔡邕给刘沧拿出这么一本古书,刘沧估计,这大概是看他本来就是在瞎折腾,反正都是折腾,练这个,至少能‘死’个明白。。。
好吧,这里不是武侠小说,武艺这东西,也不是越古越好的。别说什么旌旗,如今连戈都基本淘汰出战争了。
一本传授已经被淘汰出正规战斗兵器序列的武器的武艺,这玩意真的没问题?
“古有旗士,以旗为刃,整体似戈,尾如城锥。”
“顶接利刃,角为戟戈,因其长度重量之故,凡善此道者,皆为力士。遇阵定为破阵,遇城定为冲城,亦是战场瞩目所在。”
这武艺蔡邕没练过,但论起出处却是说的头头是道。
瞩目,可不是瞩目么?你丫扛着旗呢。
刘沧可以打百分之二百的保证,干这行,绝对不是自愿的!!!
这哪是什么旗士,根本就是死士。
看着手中的竹简,好家伙,如今要不是管蔡邕叫父亲大人,刘沧一定将这竹简砸他脸上。
“你让我学这个?”刘沧不可置信道。
“万物皆有相通,武艺亦是如此,全做参考研习。不过。。。”蔡邕抚须。
“你性子太烈,不识所制,若再修习这酷烈杀伐之道,恐有不妥,当以中庸相左。”蔡邕面露担心道。
“啪!”竹简摔砸地面,刘沧怒视蔡邕。
“你哄孩子呢!?”不能忍,实在不能忍了,刘沧怒喝。
蔡邕错愕,再看刘沧脸都气红了,面上闪过讪讪。
“放肆,为父还不是为了你好。”蔡邕板着脸,语气却是缺了几分严厉。
得,没哄住,这小子是真急了,今天且不与他计较。
刘沧喘着粗气,再看蔡邕眼神明显乱瞟,心下忽地生出几分无力,老老实实又将地上的竹简捡了起来。
“父亲大人,您要是想让我习文,直说便是,我又没说不学。”刘沧有气无力。
什么旌旗术,蔡邕压根就是想让他学中庸,自以为是的拿本什么古书出来钓他胃口。
也亏了蔡琰足够听话乖巧,这老家伙绝对不会教孩子。
武艺相通是不错,但也要分兵刃。你这玩意都说有冲城的功能了,你让我拿什么跟它去通。
最气人的是还说什么中庸调和,我这还没给你说书,你就开始给我讲小说了?还丫玄幻的!
“咳,此术早年子干义真都曾看过,却为杀伐之术,为父可没哄你。”眼见刘沧退让,蔡邕避重就轻,解释道。
“父亲大人,这是步战之术。”刘沧挑拣最直观的解释,对蔡邕道。
“额,全做参考。”蔡邕扭头。
可不是么,似戈就很长,能冲城就很重,这玩意怎么看也不像骑马上能耍起的。
不善骑战如何为将?立志当个冲锋陷阵的大头兵?爹教的?
蔡邕也发现,这书好像没啥用,难怪当初卢植与皇甫嵩都兴致缺缺呢。
“其他姑且不论,你当真愿意收心习文?”赶紧转移话题,蔡邕对刘沧问道。
“学,为何不学?我又不傻。不过,中庸换换,要不咱也读春秋?”刘沧讨价道。
刘沧不傻,别管有用没用,他非常清楚,就习文来说,蔡邕肯定不可能放过他的。
既然如此,就别挣扎了,自觉点,选个更像小说的先胡弄着。
而看蔡邕那一脸欣慰的喜色,显然,这爷俩想问题的角度跟出发点绝对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