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嗤之以鼻道：“冯总，我刚才就想说了，你那个目标客户说得未免太想当然了一点，单身女白领确实想买公寓不假，但潜在客户和客户是两码事，她们中的很大一部分人想买但买不起。”
“没错，就拿咱们公司来说，有资金实力的中高层大部分都是男人，他们才是消费主流。”有人附和道，“当然，不排除有人想给自己的女儿买，但这毕竟是少数。”
他自以为客观的话，引起了会议室里女高层的不满。
公关部的主管蹙眉道：“请问您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们女人就不能凭借自己的本事买房子了么？”
“我可不是这个意思，是你自己说的。”技术骨干毫无诚意的接话道，他不忘冷哼一声。
霎时间，营销部门的副主管也跟着帮着公关部主管说话，她们两个部门平日里一直存在竞争关系，这时却因着共同的女性身份形成了联盟。
陈盼没想到会议室里会有火药味，硬着头皮打断道：“好了，大家先不要争了，既然意见不统一，不如直接投票表决，同意给公寓加装安保系统的人举手。”
左右公司里的大部分都不怎么把她放在眼里，就算是记名投票，也不会有人介意。
可让大部分都没想到的是，江帜舟直接站起来表达了对这个方案的支持：“我认为这笔钱花得很值，各位可以再考虑一下，没意见的话，财务部重新再做一次预算，直接拨款立项就是。”
他都这么说了，其他人就是有意见也不敢再说，这个方案当天下午便落了地，引得众人议论纷纷。
散会后，陈盼是和江帜舟一道离开的，余下众人看着他们的背影，全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但最终仍旧是什么也没说。
有董事忍无可忍，趁着往外走的间隙跟同事议论了几句。
“你们说，江总经理不会真是个恋爱脑吧？这可是七位数的资金，就这么投进这个项目里去了，到时候要是连声响都没有可怎么办。”他不住的唉声叹气，仿佛已经亲眼看到钱打了水漂。
旁边的人相对要乐观些：“你也别这么早就开始着急，说不定总经理是真觉得这个项目行呢？他同意的项目就没有不赚钱的，所以你也别发愁了。”
要不是江帜舟在冯云阳跑路后力挽狂澜，日盛集团说不定早破产了，大家因此对他有一种盲目的信任。
董事继续唉声叹气：“行什么行啊？提这个建议的人如果不是冯云阳，你看他还答应不答应，这就是个昏君……”
他的声音越来越远，却还是被躲在暗处的李秘书给听得清清楚楚。
李秘书在一番唉声叹气之后，回到江帜舟办公室汇报了这个消息，陈盼就在旁边听着，除了最开始差点被茶水呛到，后面倒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江帜舟见状，微笑着低下头看向腕表：“快中午了，还是不讨论这些了，午饭想吃什么？”
李秘书知道他问的人是陈盼，也还是震惊得睁大了眼睛，心说这确认了关系就是不一样，态度都明目张胆的温柔起来了。
陈盼还在平复心情，实在是没有出去面对流言蜚语的勇气，更何况她还要继续翻开会议纪要，这样才能想出能够说服其他人的方案，于是翻阅文件的同时答道：“就点个附近餐馆的外卖吧。”
“好，交给我就是了。”江帜舟撕下一张便签，动笔写下几道菜之后又补充道，“回来的时候顺便再带一杯奶茶、一份蛋挞吧。”
这两样东西绝不可能是他要吃的，李秘书目光微动的看向了陈盼，答应道：“去去就回。”
他一转身出了办公室，挥一挥衣袖不带走半片云彩，只留下江帜舟和陈盼在身后过二人世界。
陈盼单手托着下巴，故意去问他：“没想到你对甜食也有了解。”
“这都是最近的流行趋势，只要我有手机，想看不到都难。”江帜舟不肯直接承认是照顾她的口味，板着脸道，“要是我猜错了的话，这就给李秘书打电话也不晚，让他不要去麻烦了。”
“说出去的话难不成还能反悔么？”陈盼虽然不想出门，但却想吃甜食，她连忙按照了江帜舟要去拿手机的手。
江帜舟这才又笑了一下，反手与她十指交握道：“当然不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