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州,一座充满人文和历史厚重的都城,与凌心安所知的汴州完全不一样,大周的汴州沿着这边大陆的为巨大的河流天河而建,天河,这条被这片大陆誉为天上流落人间的大河,河的源头无人得知,延绵贯穿整个大陆的南北方,以天河为界,往北便是北方,以南便是南方,当年五夷乱朝,大周一路败北,但过了天河之后,金国清国便无能再过江追击,大周皇帝才在金陵得以喘息,绝地反击。
汴州的繁荣,可以说一点也不逊色江州多少,当凌心安踏入汴州时,人声鼎沸,嘘嘘嚷嚷的人群川流不息,街上热闹非凡。
“站住,来者何人?”汴州府门,守卫拦住了凌心安的去路,厉声喊道。
凌心安笑了笑:“烦请告知凌大人,就说他弟弟求见。”
守卫看着凌心安的面容,依稀有几分和大人相似,再听到说是他弟弟。瞳孔不禁变大,心中惊讶,城中一直有传言,京城的那位百年来的唯一侯爷是自家大人的弟弟,见此连忙行礼道:“卑职拜见侯爷!不知侯爷降临,多有得罪!”
“你还是通知你家大人吧!”凌心安道。
“是,侯爷,侯爷请进!”守卫立即道,同时吩咐一位连忙飞奔进去,自己则是带领凌心安朝府中行走。
刚踏入不远,便听到了里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激动声音:“在哪里,在哪里?”
刚跨入中院,便看到了一道年轻的身影,看着二十三四,比凌心安大了四岁的男子,面容五分相似,望着凌心安,露出极度的惊讶以及巨大的兴奋:“四弟!”
“二哥!”
两人相视而笑,眼前的男子正是凌志安的二哥凌志平。
“你小子怎么来了?”凌志平双手抱着凌心安,拍打着他的肩膀笑着问道。
“二哥,还好吗?”凌心安笑着道。
“好,好,好着呢,你不是看到了吗?”凌志平一边笑着一边拉着凌心安朝内院走去。
“我们兄弟有六年没见了吧!”
“是啊,二哥!”
“夫人,小林,赶紧出来,看看谁来了!”凌志平喊道。
随着二人走入大厅,内院出现了五道身影,其中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位丽人牵着一个三岁稚童。
“夫君,何事如此激动?”丽人嘴里嗔道,目光却是望上了坐在凌志平旁的凌心安。
稚童则是挣脱丽人之手,飞奔扑入凌志平怀中。
“这位是嫂子是吗?”凌心安赶紧站起来行礼。
“不错!”凌志平笑道。
“弟弟见过嫂子!”凌心安连忙行礼。
丽人赶忙回礼道:“芷君见过叔叔,小林,赶紧给四叔行礼!”
稚童望着凌心安,走了过来,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道:“侄儿拜见四叔!”
凌心安笑了,将他轻轻的抱起道:“你叫什么名字?”
稚童面容俊秀,和其母倒有六七分相似,鼻子眉毛却是像极了凌志平,只听他道:“我叫凌小林。”
“真乖!”凌心安从怀中拿出一个盒子,递给他道:“小林,这是叔叔给你的礼物,你看看喜不喜欢?”
凌小林接过打开,一看是一条项链,项链散发着淡淡的灵气,让人清新。
“喜欢,谢谢叔叔!”
凌心安笑着道:“来,我给你戴上。”说罢,给他戴上。
看着凌心安如此爱戴自己的儿子,凌志平笑道:“好了,下来,跟你母亲去玩吧,别叨扰你四叔。”
待母子二人离去,凌志平笑道:“四弟,你怎么来汴州了!”
凌心安看着他,成熟稳重不说,已然有一股淡淡的威严气息,离京赴任六年,尽管前段时间被大周皇帝罚停了俸禄,但并没有影响到他丝毫半分。
汴州刺史,他已经做了六年。
随即将路上的事说了出来,凌志平波澜不惊,听完后淡淡说道:“这些土匪死而复生,简直就如野草那般,烧之不绝。”
凌心安微微皱眉:“二哥,这汴州知府大人是何人?”
凌志平奇异道:“四弟为何如此问?”
凌心安笑道:“地方政务本不该过问,只是汴州如此富庶之地,为何会一直有悍匪出现?”
凌志平笑道:“这天下本就未平,有悍匪出没岂不是正常的很吗?”
凌心安笑笑便沉默。
“你我兄弟六年未见,今日必须得好好喝几杯!”
凌心安随手拿出杜康酒:“喝这个才有意思!”
凌志平眼眸发亮,惊奇说道:“原来习武真的能做到芥子为界的?”
凌心安笑道:“修炼到炼体境后期产生一定神识就可以开通小量空间的芥子去存放东西。”
凌志平羡慕和惊奇道:“真是想不到,你会弃笔从戎,成为武者,而且短短几年就达到了炼体后期。京城还没几个人知道吧。”
“怎么会,京城卧虎藏龙,看得出来的藏也藏不住,看不出来的没必要藏。”
“哈哈,有道理,再说了我们凌府何曾怕过人。”凌志平笑道。
下人很快摆好酒席,一家人开始吃喝,席间上凌志平和凌心安不断喝酒,让凌心安想不到的是,这位二哥,修习的是圣贤之道也就是术法,喝起酒来是真的猛。
杜康酒实在好喝,但凌心安也并没有给凌府的人开特权,依然要购买,所以杜康很少外流,几乎都在京城被消化了,凌志平还是首次喝这样蒸馏的酒。
“好酒,好酒!”凌志平不断赞叹。
“少喝点!”莫氏在一旁劝导。
“娘子,没事,你夫君还能喝!”凌志平笑道。
看着桌面已经空了的三瓶杜康,起码有两瓶进了凌志平的腹部。
凌心安给凌志平倒酒:“二哥,我听志峰哥说过这边的一些事,只是不知当问不当问。”
凌志平笑道:“家族如此之大,你说我怎么办?汴州乡绅势力,错综复杂,要想站得稳,有些事不得不做啊!”
“那吴广贤呢?据说他剿匪很厉害。”
“不错,很多水匪海贼被追的上天无门下海无地,只能占山为王。”
“二哥,作为汴州,乃南北要塞同道,面临着前所未有的重要,你可知道,汴州的重要性?”凌心安道。
“自然知道的。”凌志平道。
“如果这汴州城变成了江州城,四弟,你觉得我还能呆在这吗?”
凌心安愣住,恍然大悟。首次打量着这位二哥,他不似凌志雄那边粗狂也不是凌志安那般柔弱,凌志平给人的感觉就是一名朴实的大周官员。
有缺点有优点,比如嫁祸吴广贤,比如剿匪不力,但汴州总体上是民安的。
两人多年未见,酒桌上更是话题不停,直到把酒全喝完了才尽兴,自有下人来服侍凌心安。
一夜无眠,翌日清晨,凌心安早早起来,看到小林坐在庭院内拿着一本启蒙书籍,一旁是其母莫氏在教导着他。
“嫂子好!”凌心安打招呼道:“小林你这么勤奋呐,在学什么?”
听到凌心安如此随意的招呼,莫氏脸色微红,还是答道:“教小林识字!”
“叔叔,我在学字!”凌小林稚音一字一句说道。
凌心安笑了:“来,叔叔教你,嫂子您去忙吧!”
看到凌心安如此,莫氏也是微微一笑,她自从嫁给凌志平,从未见过他家人,只知道京城凌府是有名的权贵之家,更出现了一个百年来唯一的一位侯爷,还是自家夫君的弟弟。
如今见到了他的家人,心中自然也是倍感亲切,尤其是对自己的儿子,作为母亲,她总会担心凌府会不会轻视自己和孩子。
小林倒是很乖巧,指着母亲教过他的字,一个字一个字念给凌心安听,对于这位叔叔,他内心亲近。
凌心安也一字一字的教他,直到凌志平走了过来。
“四弟,你在家候着又或逛逛汴州城,我让护卫跟着你,我有事处理。”
“你去剿匪吗?”凌心安问道。
“是的,我去找吴广贤,问问他有什么办法。”他说道。
凌心安想了想道:“我也跟你一起!”
凌志平皱眉:“虽然你是侯爷,可地方政务不得插手!”
“我就去看看,你处理你的!”凌心安笑道。
“也好!”凌志平点头。
两人随意吃了早餐便出门而去。
汴州靠天河,就在天河边上,好在天河不似长江,会有汛期,而天河一年四季水流量一直很稳定,千万年来很少有过洪灾,也很少有封冻出现。
汴州城外天河岸边,大周水军训练营早已拔地而起,看到凌志平带着护卫出现,守卫连忙进入禀报。
“凌大人,吴将军有请!”护卫道。
大周水军依河而建,河岸边停靠着大船,大周旗帜迎风飘扬。
“凌刺史,别来无恙!”吴广贤道。
“刺史大人!”马子敬行礼道。
“吴将军何须客气!”凌志平笑道。此时,吴广贤和马子敬也看到了紧随他后边的凌心安,脸色不由的一怔:“侯爷?”
凌心安笑道:“见过将军和马兄!”
吴广贤惊讶道:“侯爷怎会在此?”
“这也是我为何出现在此的原因!”凌志平道。
“我四弟前几日路过此处,发现了一些土匪在打家劫舍,杀汴州村民,我怀疑是一些水匪不敢危害水路后便占山为王,今日而来便是和吴将军讨论一下如何剿灭土匪水贼。”
吴广贤和马子敬齐齐一怔,望着凌志平,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