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确实是这样,而且崇祯皇帝也是这么想的,毛龙刚刚被杀,黄台吉就带着大军打到了北平城下,又怎能让他不怒呢。
就在关宁军主力尚未抵达之时,各镇总兵早已经蠢蠢欲动,纷纷请战。双方在北平城下展开激烈的拉锯战。
于此同时,黄台吉派出数路兵马,对京师边镇进行掠夺,但成效不佳,远到而来到黄台吉,经过一个多月的消耗,后勤保障早已经跟不上了。
随着关宁军主力抵达,胜利的天平开始朝着明军这边倾斜,蒙古科尔芯部,阿鲁部,土默特部损失不小,济尔哈朗、萨哈廉这一旗也在和关宁军交战时有所损失。
粮草不济的黄台吉顿时感到了无限的压力。
这次入关,他本担着巨大的风险,而且对关内明军动员力估量不足,完全没有想到他们能在短短二三十天的功夫集结了十数万兵马。
这个时候,如果他们一旦遭受重创,那么后金汗国或许真会走向覆灭。
北平城下,后金军向蚂蚁一般,将大明京城团团围住。
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前方战场上,还有少量兵马陆续退回,明军也没有追击,而是悉数撤回城内,只在交战之地留下了无数双方将士和战马尸体。
后金中军,黄台吉在数百精骑的簇拥下,远眺前方战船,眉宇间隐藏着丝丝不安。
“叔父,袁蛮子的关宁军果然厉害,若不是他们赶来,满桂的五千大同兵就被我们给收拾了,只可惜让他给溜了。”岳托领着大军撤下来,脸上还被划了一道浅浅的伤口,显得非常气愤。
这次出征,镶红旗五战五捷,为黄台吉入京创下了条件,今天本想一举将堵在德胜门外的满桂军一举歼灭,没想到正在紧要关头时。
袁崇焕的关宁军赶来,导致他们功亏一篑,还折损了不少兵马,自入关以来,他们可是头一次遇到如此强劲的对手。
黄台吉双拳紧握着,手掌心里已经攥出水来,其实岳托说的这一切,他早已知晓,关宁军晓勇,袁崇焕真不愧是名将啊。
此人不除,汗国休想再踏足中原半步。
“传令,回营。”
.......
天空飘着飘着雪花,看到后金军撤回大营时,一时间士气高涨,纷纷振臂高呼“万胜!”
当天夜里,黄台吉决定撤军,连夜将兵马移驻通州大营。
然此时,黄台吉却在酝酿一个天大的阴谋。
袁崇焕不除,汗国永无宁日!
.......
于此同时,刘爱塔、阳永定、刘兴贤、钟自标等人,率领登岸兵马五千之众,进过半日行军,于当天夜里抵达滦州城下。
此时,滦州的明军早已知道鞑子在围攻京城,看到城下有大队人马朝关口赶来,各个都紧绷着神经,生怕是鞑子兵马打来。
一队队弓箭手,已经在城头上严正以待。
“城上的将军,我们是东江兵马,前来驰援的,劳烦通报一声,让我等入城。”
孔锦程骑着着一匹黄骠马,在两名斥候的伴随下,亲自来到城关下方通报。
“你们是东江兵马,这位将军,现在鞑子肆虐,恕卑职无权打开城门,而且我们也没有接到有援军前来守关的手令,我等不能从令。”城头上,一名千户有些不屑的看着城下兵马,看下面的火把,来的兵马不下五六千人。
况且,这些日子,鞑子的斥候马队,经常组织数百,甚至数千的马队来回在这一带劫掠,一旦他们是鞑子假扮,丢了城池可是死罪,他可不敢冒险将这支兵马放进来。
“哼,我们好心前来增援,难道你们就将咱晾在城下吗,还不快快打开城门,不然恕某无理了。”孔锦程一肚子火,本就没地撒,没想到好心前来帮忙,竟然被人拒之千里,真想飞上城头给着家伙几巴掌。
“谁知道你没是不是鞑子假扮,你们要是还不离开,恕我们无理了,弓箭手准备。”
“呼,唰”
那千户话音刚落,就有一支箭射到了孔锦程的脚下,气得孔锦程之跺脚,却望洋兴叹,拿他们一点办法也没有。
只能暂时返回,汇报刘爱塔。
“这位兄弟,某和你们赵总兵还有些交情,劳烦通报一声,就说东江刘爱塔求见,他定会放我们进去的。”
此时,天空还飘着雪花,大军在雪地里行军半日,兄弟们饿着肚子,刘爱塔没法,他们不开城门,总不能让大军在雪地里呆一晚,也只能腆着脸亲自上去喊话。
“哼,我说你们是鞑子假扮,果真没错,我们赵总兵早已在遵化战死,若非鞑子岂会不知,兄弟们,放箭,为赵总兵报仇。”听到刘爱塔提起赵总兵,那千户当即判定他们是鞑子派来攻打关隘的,当即下令放箭。
城头上守军纷纷响应!
一阵阵箭镞射入刘爱塔军中,若非他撤的快,差点就被一支箭镞射中,跟在他身后的兄弟,有两人当场被射杀在地上,数人带着箭伤逃了回来。
无奈,只能让大军暂时撤退到滦州以西五里外扎营。
大营中,篝火通明,和远处暗夜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呐,这鬼天气,正好让咱赶上了,这没和鞑子开战,倒是冻死了不少兄弟,看来老天也在和咱做对啊。”
刘爱塔带着钟自标巡视各营后,发现有不少兄弟冻伤的情况,其中阳永定和孔锦程部都冻死冻伤不少兄弟,还有不少兄弟因为受不了这种恶劣天气,在行军途中走散了,以阳永定部走失最多,达十二人。
“是啊,不过咱们受不了,鞑子肯定也受不了,他们远道而来,天时地利人和都在咱们这边,只要我们赶紧寻一处城池,有个息身之处,定能保自身周全。”钟自标点点头,其实他对当下形势也不容乐观,本以为只要入了滦州就万事大吉,没想到孔锦程也是个急性子。
“四部兵马中,就你部损失最少,看来我和学志的这番交易值啊,哈哈哈。”刘爱塔笑道,刚才巡营时,发现钟自标麾下,只有六人冻伤,士兵无一人走散,让他很是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