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灼华问:“你一个人来的?”
“泠泠、还有君挽歌以及碧溪在宫外接应。”白逸亭道。
皇城里面到处都是炸药,大晋的士兵根本进不来,也不能硬着攻打皇城。
最后他们商议之后,就由他们四个来救南灼华。
四人都进皇宫目标太大,白逸亭便让他们三人在宫门口等着,他一个来皇宫找南灼华,他对皇宫最为熟悉,而且只要不碰上即墨寒瑾,其他宫人看见他都没事。
南灼华跟着白逸亭一路通畅无阻,到宫门口的时候,南灼华低着头站在一旁,白逸亭对侍卫说了几句话便放他们出了宫门。
雾语看见他俩出来,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一直在宫外等着,煎熬的手心都出了冷汗。
君挽歌忙不迭上前来查看南灼华的身子:“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无论何时,重要有危险,他都是第一时间关心他的阿九妹妹。
南灼华笑:“我没事,即墨寒瑾没对我怎么样。”
君挽歌放心了。
碧溪问:“你们来的时候,宫里没人发现你们吗?”
白逸亭摇摇头。
“这么顺利吗,”碧溪有些疑惑。
“希望如此,”白逸亭看眼身后风平浪静的皇宫,有些心绪不宁。
南灼华道:“我们赶快走,此地不宜久留。”
“”
几人刚走没多远,心就凉了半截。
因为前面,即墨寒瑾正在等着他们。
白逸亭苦笑:“果然还是没逃过他的眼睛。”
即墨寒瑾幽笑:“你们动作还真是慢呢,我在这里已经等候多时了。”
为得,就是将他们一网打尽。
南灼华沉着:“即墨寒瑾,你放他们走,我跟你回去。”
“那怎么能行,好不容易逮着他们了,到嘴的肉怎能让他们飞了,”即墨寒瑾挑着殷红的唇,幽幽慢语:“南灼华,你知道那不是我的做事风格。”
南灼华一只手护在腹部,不惊不惧:“那既然这样,我们只能跟你博一下了。”
“今晚,你们都得死在这儿。”
即墨寒瑾阴冷笑道,抬手,周围涌出上百铁爪人,他吩咐:“一个不留。”
铁爪人上前围攻,手里的铁爪朝南灼华几人扔过来,想要缠在他们身上,几人飞身上屋顶躲开,南灼华和白逸亭对付即墨寒瑾,雾语、君挽歌还有碧溪对付铁爪人。
南灼华和白逸亭两人联手,都不是即墨寒瑾的对手,白逸亭被他打成重伤,南灼华有凤丹护体,但在即墨寒瑾面前讨不到任何好处。
即墨寒瑾闪过南灼华,手里的长剑,朝白逸亭袭去,今晚,他必须要白逸亭的命。
即墨寒瑾对于叛变的他的人,从来不会心慈手软,因为他不是景陌琰。
剑气凌厉,朝白逸亭刺来,不容他有半分躲闪,白逸亭飞身后退,被刺伤一剑,不等他有所反应,即墨寒瑾继续朝他刺来,招招致命。
白逸亭躲闪不及,那剑刃已经刺到他面前,雾语大惊:“二师兄!”
她飞身过来想要帮白逸亭,即墨寒瑾眼眸一眯,划过森冷幽笑,刺向白逸亭的剑徒然一转,长剑脱手,穿透了雾语的身子。
白逸亭心脏骤停:“泠泠!”
“雾语!”南灼华心尖一颤。
雾语身子摇晃,从屋顶上跌落,白逸亭飞身接住她,抱着她落地。
“泠泠,”白逸亭眼眸中蓄满了慌乱,用手捂住雾语胸前的伤口,可血流的太多了,止都止不住。
“二师兄”
雾语唇色苍白,气息极弱,声音轻的被风一吹就散。
“乖,别说话,我帮你疗伤。”
白逸亭慌乱的不知所措,他的手颤抖着,对她的伤口不知从何下手。
雾语握住他的手,摇头:“没用的不用费力了”
方才的那一剑,她最清楚,已经伤到了心脏。
雾语嘴角不停流着血,白逸亭一遍一遍擦拭:“不、你会没事的,泠泠相信我的医术。”
雾语浅笑:“我信,我一直都是你的医术”
可这次,她真的是无力回天了。
她闭上眼眸,不想让泪珠流出眼眶,可还是溢出了眼角。
她眼圈微红:“二师兄,过了这个冬季,我们元灵山上的木棉花就要开了,你带我回去看看好不好”
“好、好,我带你去看,”白逸亭哭了,泪珠掉落雾语唇边,很咸,很苦。
她想抬手,给他擦拭眼泪,却无力的抬不起来,白逸亭握住她的手放在脸上,感受着她渐渐失去的温度。
她道:“我有个小秘密一直藏在心里,想说给你听”
再不说,就永远没有机会了。
“嗯,你说,我听着,”白逸亭温柔轻语。
雾语哽咽笑了笑,眼底碎光斑驳:“这个小秘密藏在我心里十几年了,小时候,我想着等长大了,要嫁给你”
“二师兄你会娶我吗”
“会、会娶,”白逸亭抱紧她,还不犹豫点头,“刚好,我心里也有一个小秘密,以后要娶泠泠为妻。”
“真好”雾语心满意足的笑了。
她爱的人也爱着她,无遗憾了。
她道:“对不起上次我把你送给我的玉笛弄丢了”
被凤鸢挟持后,那支玉笛就不见了,应该是掉到什么地方去了。
“没丢,在我这里,”白逸亭颤着手拿出玉笛给她看,“上次被我捡到了。”
也是因为这支玉笛,他们才得以重逢。
雾语眼底掠过喜色:“没丢就好,等我走了,这玉笛就留在你身边吧,别让它跟我一起走,我舍不得。”
他答,好。
她道,她好舍不得死去,她跟二师兄刚重逢,还没来得及嫁他为妻,还没来得及在一起。
他们还没去元灵山看漫山遍野的木棉花。
南灼华正跟即墨寒瑾打斗,看着倒在白逸亭怀里的雾语,嗓子发紧,眉心间慌乱失措。
失神间,即墨寒瑾的掌风朝她袭来,南灼华护住腹部飞身后退,即墨寒瑾步步紧逼,他的掌风还没落到南灼华身上,却突然被一个人接住。
强大的气息铺天盖地席卷,如排江倒海,周围的房屋被震塌,铁爪人纷纷吐血。
即墨寒瑾也被逼退数米,嘴角溢出鲜血。
南灼华回眸,惊然:“玉九卿?!”
玉九卿弹了一下衣袖,懒散随性:“看来要是我再晚一步,你出意外的话,云染月会把整个天下给踏平。”
这绝对不是玩笑话,云染月也绝对能做的出来。
南灼华讶异:“你怎么来了?”
“云染月对你放心不过,就去找我过来帮你,看来,他的担心是对的。”
即墨寒瑾飞身上前,阴冷的眸子睨着玉九卿:“你是何人?”
“你还不配知道,”玉九卿笑意散漫。
“你先对付他,”南灼华对玉九卿说完,就飞身来看雾语。
来到跟前,她看到雾语的样子,惶恐了一双眼眸,她跪在地上,轻轻摸着雾语奄奄一息的小脸,眼底凝了泪:“雾语,对不起。”
雾语气若游丝,摇摇头:“该说对不起的是奴婢,是奴婢没有保护好主子,”她握着南灼华的手,很凉,嗓音虚浮不稳:“主、主子奴婢以后不能陪在您身边了、奴婢把觅言交给您,希望她能一直陪在您身边”
南灼华落泪:“会的,觅言会一直跟着我,我也会好好待她。”
“黄泉路上,奴婢放心了,”雾语眼底的光慢慢消散,她疲惫的瞌上眸子,“二师兄我好困”
“泠泠不要睡好不好,跟我聊聊天,”白逸亭抱紧她,眼底是无声的悲痛。
他的泪水一滴一滴掉落雾语脸上,眸中凄凉悲怆。
“别哭”雾语用尽最后的全部力气抬手,想帮他擦一次泪水,她的手刚碰到他的脸,缓缓滑落,她的眼眸,闭上了
白逸亭骤然接住她滑落的手,眼底无尽凄然:“泠泠!”
他抱着雾语仰天哭泣,满腔的凄怆悲痛。
南灼华蹙紧眉心,闭上眼眸,泪水断了线似的悄然滑落,无声悲痛
这厢,玉九卿和即墨寒瑾正在打斗,即墨寒瑾明显落了下风,君挽歌和碧溪还在对付着铁爪人,对方人太多,碧溪和君挽歌有些力不从心。
南灼华飞身上前帮两人,等对付完铁爪人,即墨寒瑾和玉九卿也不知去向。
她对君挽歌道:“你跟碧溪先回去。”
“那你呢?”君挽歌不放心。
南灼华眼底嗜血:“找即墨寒瑾偿命。”
君挽歌道:“我和你一起去。”
碧溪拽住他的手腕:“我们就别去添乱了,有玉棠尊主在,小姐姐肯定会没事的。”
南灼华沉声:“你们快回去。”
君挽歌抿紧唇:“注意安全,遇到危险的时候别逞强,想想还在等你的云染月。”
南灼华淡笑:“放心,我不会有事。”
“”
等南灼华找到玉九卿的时候,即墨寒瑾已经没了人影儿。
南灼华眉眼冷凝:“即墨寒瑾去哪儿了?”
“呐,朝那个方向跑了,”玉九卿指一个位置,是皇宫的方向。
南灼华飞身追上去,玉九卿跟在她身后。
两人到皇宫的时候,万千影卫拿着弓箭正在等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