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隔着距离有点远,云染月也有十成的把握。
二当家腿开始发软,也没了方才耀武扬威的气势。
明明他们这边人多势众,而且手上有筹码,可在云染月面前,却没了底气,变成弱势的一方。
天下有言:大晋国师,一人可敌千军万马。
当着这么多手下的面儿,二当家强装镇定,硬着头皮叫喊:“云染月!你少吓唬老子!废话少说,先把黄金送上来。”
“不知死活。”
轻轻一声,裹着夜色的寒凉,“嗖”的一下,云染月手上的箭矢飞出。
这次,更快更猛。
让那二当家根本没躲闪的机会。
以他的功力,也根本躲闪不及。
看着那飞来的箭矢,惊恐之余,二当家已经吓傻似的,瞪着眼珠子愣在原地,裤裆处一片湿热。
他已经被吓尿了。
箭矢飞到眼前,对准的是他的眉心,额头上大颗大颗的汗珠顺着肥脸往下滴。
电光火石间,强大的气息铺天盖地的笼罩过来,那箭矢竟调头折回——
云染月眸色幽凉,一只手护着怀里的南灼华,另只手抬起,在箭矢飞来之际,挥出掌风,箭矢霎时化为灰烬。
意想不到的转变,让二当家感受到大难不死的欣喜,他像一摊烂泥一样瞬间瘫软地上。
一阵阴风袭来,再抬头,面前已经站着一位黑袍男子。
二当家跪地磕头,感激涕零,“多谢大人救命额”
话说一半,二当家的脖子突然被割开,从喉管处流出汩汩鲜血,他用双手捂住脖子,一瞬息,睁大眼睛咽气。
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没想到还是命丧黄泉。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眼前的黑袍男子,扬着艳丽红唇,勾着讽刺,“一个废物,留着也是无用。”
他身后的大当家,惊恐的看着死去的兄弟,抖动着身子却不敢说一句话。
他知道二当家死于眼前男子之手,但他却没看清男子是如何出手的,只能说杀人无形。
男子飞身上前几米,站在更高的山头上,对下面的云染月居高临下,“大晋国师,我们又见面了。”
周围的天色更深了,夜空繁星轻闪,那山头的火把亮如白昼。
男子的黑袍被风吹的猎猎作响,黑色的玄铁面具上雕刻着红色血莲,夜色的冷寂邪魅落入他的眸中,闭着林间的风还要幽冷。
云染月眸色微暗,眼尾轻眯了一下,“西戎摄政王还真是,无孔不入。”
即墨寒瑾幽幽轻笑,“还不是因为国师的这条命太吸引人,哦,不对,”轻啧的一下,“本王忘了,国师的命似乎是无人能取呢。”
这人可是刀枪不入啊。
云染月揽着怀里的小姑娘,淡语:“没想到摄政王对本座的命看的这般重,无时无刻都想取本座首级。”
“没办法,谁让国师挡本王的道儿了呢。”
想要得到这大晋,只能先除掉云染月,可惜啊,即墨寒瑾惋惜叹道,“想要取国师的性命,怕是一时有些难办。”
可如何是好呢?诡谲的眼眸看着云染月怀里的南灼华,他嘴角的弧度更深了,舌尖舔了一下唇角,妖肆极了,“不如,本王今日就先把这个小丫头的命给取了。”
听言,那个小丫头可是云染月的心头肉。
他想看看,杀了她,是不是等于挖了云染月的心。
能不能让他,痛不欲生
云染月周身的气息瞬间变了,一向风轻云淡的眼眸转变为狂风席卷,揽着南灼华的大手又紧了几分。
晦暗交错的眼神凝着即墨寒瑾,云染月语气薄凉森冷,“你取不了本座的性命,夭夭的性命,更是妄想。”
即墨寒瑾掌心慢慢聚力,黑袍翩飞,他轻声幽笑,“本王倒是想试一试呢。”
几道残影,瞬间靠近云染月,一掌甩出——
“夭夭,抱紧为师。”
轻声一句,云染月从马背上飞身,南灼华在他里,胳膊攀上他的脖颈抱紧。
云染月一手环住南灼华的身子,另只手接下即墨寒瑾的掌风。
两人强大的气息碰撞,周围树木簌簌摇晃,那些山匪感受到脚下的山头都是颤抖的。
云染月有即墨寒瑾对付,那大当家的瞅准时机,号令手下,“兄弟们!随我去把那百万黄金抢回来。”
“跟着大当家的去抢黄金!”
上百位山匪热血沸腾,熄灭手上的火把,山头瞬间一片漆黑,熙熙攘攘的众人下山准备围攻沉鱼。
这厢,沉鱼守着马车上的黄金,身单力薄,瞪着从山上乌压压下来的山匪,他跳上马车,抡起大刀,大声叫骂,“奶奶的,一群龟孙子,敢合起来欺负你爷爷一个。”
手上的大刀挥舞两下,一副气势汹汹,“龟孙子们来啊!来一个爷爷砍一个,让你们知道‘孝顺’两字咋写的。”
上百位山匪蜂拥而上,沉鱼挥舞着手上的大刀乱砍一通,虽说这些山匪武力没有多高,但是耐不住他们人多势众,一波接着一波前仆后继。
沉鱼寡不敌众,渐渐体力不支。
这时,一道人影飞身到车顶,一剑割断一个土匪的喉咙。
沉鱼大手抹了一把溅到脸上的血渍,回头看向来人,惊喜,“清羽,你怎么来帮俺了?”
抹了手上山匪的脖子,清羽跳下车顶,与他并肩作战,“主子来的路上留了记号,我是一路找过来的。”
沉鱼庆幸,还好国师大人留了一手,不然他要被这群龟孙子们分尸了。
清羽看眼和主子交手的黑袍男子,那身阴冷气息,让他瞬间就猜到了是即墨寒瑾。
清羽心里还是有点担忧,在这片大陆,除了他家主子,即墨寒瑾是他遇见的气息最强大的人物。
他身上那股阴森幽冷的气息,不知道是修炼的什么功法。
不像是灵力,更不像是内力。
即墨寒瑾抽出一把剑,有武器在手,更容易对付云染月,他手中的剑,出招速度之快,但每次都被云染月破解。
突然,即墨寒瑾手上的剑虚晃一招,本来刺向云染月的方向转而刺向南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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