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谢家的人到国舅府接亲,发现了秦沐菡的腿伤,国舅府的人只说是受了点小伤,等日后好了就无大碍。
谢家人也没有怀疑,就把秦沐菡接走拜堂成亲了。
吉时到,谢文泽和秦沐菡拜过堂,已经成了真正夫妻,即便两人对这门亲事都不愿意,也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
至于秦沐菡的腿,若干日后,谢家的人才发现端倪,以至于后来怎样,这已经是后话了
且说现在。
顾织锦知道她和谢文泽的亲事是因为小妹帮忙才会解约。
这两日南灼华都在揽月宫待着,想找她说句感谢也找不到人,没有南灼华在府上,她自己也无聊,整日在盛锦院做绣工。
到了下午,日暮西山,顾织锦放下手中的针线活,对拢夏道:“去素音院看看小妹有没有回来。”
“是。”
一旁的拢夏恭顺应答,转过身的瞬间,眼底的恨色一览无余。
自从她上次尝试过顾织锦的威慑后,这段时间安分乖顺很多,事事听从顾织锦的安排,也不敢再偷懒忤逆。
拢夏出了盛锦院,也不再隐藏自己怨恨和怒气,走到一颗树下,狠狠踹了几脚,发泄自己的情绪。
“贱人!病秧子!你怎么还不去死!”
“每天都喝药,那乌鸠毒怎么还不毒死你!”
不光毒不死她,就连现在运气也是那么好,本来今天和谢文泽成亲的人该是她,居然换成了秦姑娘,真是让她踩了狗屎运!
这几日她真是受够了,不知道那病秧子是不是故意为难她,这些天的粗活重活都是让她来做,连这跑腿的活都交给她。
若是之前,哪用的着她来做,这都是拂冬那小蹄子的事情。
低头看着自己双手,拢夏更是气恼,以前她的手可是细嫩光滑,经过这几日的操劳,手上都磨出了茧子,皮肤干燥,没了往日的水嫩。
摸着自己粗糙的手,拢夏恼出了眼泪,若是让大少爷看见她的手变成这样,会不会嫌弃。
大少爷以前说,他最喜欢双手娇嫩的女子,因为她的手当时就很嫩滑,颇是让他喜欢。
如今她的手粗糙成这个样子,肯定在他心里降下好感。
她怨念嘀咕:“大少爷说要抬我妾侍的,怎地到现在还没消息。”
拢夏对件事一直期待着,从她跟顾隐修勾结在一起时,他便对她承诺,只要她帮他拿到顾织锦身上半块的南翼令牌,他便纳她为妾侍。
现在令牌已经帮他得到手,他却迟迟不兑现承诺,自从上次给他过令牌,他俩缠绵过后,这段时间就再也没见过面。
拢夏越想心里越慌张,怕顾隐修把她遗忘,那她锦衣玉食的美梦就要破碎了。
不行,她必须要想个法子,让大少爷赶快纳她为妾。
在顾织锦身边的苦日子她真的受够了。
她一边去素音院看南灼华回来没有,脑子里一边转着,想着怎么才能快点脱离苦日子。
过了一会儿,拢夏才从素音院回来。
方才那股子怨恨被她隐藏起来,面色如常,对顾织锦回道:“小姐,奴婢去素音院看了一下,九小姐还未回来。”
这会儿,已是日照香炉,袅袅炊烟升起的时候,快到了晚饭的时间。
顾织锦轻叹:“许是小妹留在国师那里用晚饭了,估计到夜深才会回来。”
拂冬端着刚做好的饭菜进屋,问:“那我们还等九小姐吗?”
看眼桌上难得丰盛一次的饭菜,顾织锦摇头:“不等她了,我们先吃。”
今晚的饭菜有鱼有肉,这顿饭本来是顾织锦给南灼华准备的,她知道南灼华喜欢拂冬做的饭菜,就让拂冬特意准备这些,也想好好对她感谢一番。
这个时间点还不见她回来,想必肯定是留揽月宫用饭了。
菜都上齐,香味飘逸,拂冬在做饭上面从不含糊。
一桌子的菜顾织锦也吃不了,唤来拢夏和拂冬,“你们两个也坐下一起吃吧。”
她虽为贵家小姐,但没有那么多恪守死板的规矩,以前她一个人嫌吃饭孤独,也会让两个丫鬟一起同桌用餐。
拢夏和拂冬也不拘谨,坐下来一起用餐。
以前都是清粥淡饭,拢夏好久没见过这般丰盛的饭菜,咽了下口水,很是垂涎,她夹起一块肉放到碗里。
“呕~”
闻见肉香,拢夏忍不住干呕,口里恶心,胃里难受。
顾织锦和拂冬齐齐顿住,看向她。
顾织锦蹙眉:“你怎么了?”
拢夏放下碗筷,起身,离开那桌子饭菜顿时觉得胃里好多了,脸色微白,“奴婢胃里有点难受,怕是吃坏了东西。”
她也没感觉身子有什么不舒服,就是闻见那饭菜有点恶心,胃里翻腾,觉得自己或许是哪里吃坏了东西。
顾织锦音色冷淡:“你要是觉得不舒服,就先去屋子里躺着休息一下,一会让拂冬给你留些饭菜,等你舒服点了起来再吃。”
“多谢小姐。”
拢夏福身,便进屋子休息去了。
其实她也没感觉哪里舒服,若是趁着这个时间偷会儿懒,她乐意至极。
拂冬看着自己做一桌子的饭菜,不明白拢夏怎么会那样恶心,她担心问:“小姐,是不是奴婢今晚做的饭菜不好吃?”
顾织锦摇头笑道:“没有,很好吃,比之前的味道都要好。”
拂冬还是有点放心不下:“可是,拢夏她”
“那是她身子的问题,跟你饭菜无关,”顾织锦耐心道,看她愁眉苦脸的样子,笑言:“傻丫头,好好吃饭,我觉得好吃就行了,你不用在乎拢夏的感受。”
拢夏挠挠头,豁然开窍。
小姐说的对哦,她做饭主要是为了让小姐吃,拢夏一个丫鬟,爱吃不吃,不吃就饿着,为什么要在乎她的感受。
顾织锦睨了眼拢夏的屋子,随后安静的吃饭,美眸凝思流转,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戌时刚过两刻,夜色正深。
顾织锦内室的烛火已灭,似是已经睡觉。
片刻,屋子里蹑手蹑脚一道黑影出来,警惕的出了院门。
不稍片刻,又一道黑影从屋子出来,紧跟其后。
随后,顾织锦屋子里的烛火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