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儿,我也想去看看白叔叔,”南灼华道。
云染月拒绝了她,“你不能进来,乖乖在这里等着,为师一会儿就出来。”
“那好吧,”南灼华软软应声。
推开房门,随后雾语跟着云染月一同进屋。
听见门响,正躺在床上的白倾尘语气烦躁不耐:“都说了不见!都给本大人出去”
在看见是云染月时,白倾尘皱下眉心:“怎么是你,来了都不打声招呼”蓦然看见云染月身后跟着的雾语,他立马把头缩进被子里,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
“她怎么进来了,是不是不想要命了!”
沉闷的声音从被子来传出,还有些气急败坏。
“她想来看看你的病情,”云染月从容应声。
“看什么看,又看不好!”
左相大人的语气更暴躁了。
云染月不应答,坐在一旁气定神闲的倒了杯茶水。
白倾尘就这样用被子一直裹着自己,见不得人似的不露脸。
云染月也不叫他,就这样安静的坐着品茶。
直到白倾尘闷的受不了,才把被子拿开,语气甚是烦躁:“行了,想看就看吧,没了命可别怪本大人!”
雾语看清白倾尘,脸色惊愕不已。
她上前想查看一下白倾尘的身子,却被他制止:“想活命,就离本大人远点!”
雾语停住脚步,不再上前。
而此刻的白倾尘,唇色是乌黑色,十个指甲都是黑色的,脸色更是乌青暗沉。
这哪里是病,分明是中毒!
雾语抿下红唇,离白倾尘的床榻两米远,端视了几眼,问道:“是不是只要有人碰到你,就会死?”
白倾尘眼神一凝:“你知道我中的什么毒?”
雾语沉疑:“是乌毒吗?”
“”白倾尘惊愣不已。
云染月波澜不惊的眸子都覆上几丝惊诧,随即他转眸审视雾语两眼,敛下眼睑,似是明白了什么。
怔愣片刻回神,白倾尘看着雾语:“你认识这种毒?”
雾语抿紧红唇,良久才答:“认识。”
这毒,她怎能不认识。
而研制出这毒的人,她更熟悉。
就是当年囚禁她和觅言做药人的那个人研制出的,如今的医灵尊主,姬冥。
她不理解的是,姬冥怎么会把乌毒下到白倾尘身上?
他们两人有什么仇怨?
云染月放下茶盏,起身,问雾语:“你知道这毒怎么解吗?”
雾语点头:“知道,需要冰焰神兽的血才能解。”
“那完了,本大人这毒到死都解不了了。”
白倾尘懒懒哼了一声,双手枕在脑后,半眯着眼睛看着床顶,脸上倒也没有什么难过悲伤之情,似是早已看淡。
冰焰神兽据说是神域的上古神兽,但是很少人知道它长啥样,就算知道它的样子,也没人真实见过它。
说白了,就像活在传说中的一个神兽,但又是真实存在的。
白倾尘觉得,以他活了二十五年的运气来讲,他不可能幸运的能遇见一只冰焰兽。
若是哪天真的遇见了,说明他踩狗屎运了。
雾语道:“左相大人不必担心,若是你不催动灵力,乌毒对您也没什么伤害。”
对他伤害确实不大,但对别人,却是至死伤。
中乌毒的人,每次毒发,皮肤都是乌青暗沉,嘴唇和指甲都是乌黑色,中毒者没有什么性命之忧,但其他人却不能碰中毒者,碰则死。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每次毒发,白倾尘躲起来不见人的原因。
但中毒者最致命的是,不能习武,不能催动灵力,乌毒与灵力相克,若是催动灵力,中毒者会爆体而亡。
这些年,白倾尘身子一直看起来很虚弱,也是因为中了乌毒的原因。
从中了乌毒开始,他便没有用过灵力,所以才安然无恙活了这么长时间。
雾语也突然理解,为什么左相大人平日里看起来身子有些虚了,也想起他在帝京有个“克女人”的名号,不知道是不是跟他的身上中的乌毒有关。
雾语沉声:“奴婢回去找找冰焰神兽的记载,看有没有希望治好左相大人身上的乌毒。”
“多谢了,”白倾尘懒懒轻笑,一副若无其事的态度,“若是找不到也别太为难自己,这毒也不影响本大人吃喝玩乐,只要本大人不用灵力,反正一时也死不了。”
云染月轻瞪了他一眼,语气淡凉轻嘲:“若是乌毒不解,你一直不能用灵力,以后怎么保护你的女人?”
他的女人?
白倾尘微愣,脑子里瞬间浮现出宋之白那张冷清的脸,被子一盖,他又重新把头蒙上。
被子里传出左相大人沉闷烦躁的语气:“老子喜欢的女人又不喜欢老子,她也不给老子机会保护她,有什么用!”
随后,左相大人的语气又变忧郁了:“刚才给她不小心气走了,估计她现在更不喜欢本大人了。”
这郁郁寡欢的语气,多像深闺怨妇。
这里已经没有雾语什么事,她又不能触碰到白倾尘,便退到内室门口等着。
内室里只剩下云染月和躺在床上的白倾尘。
云染月抱着胳膊,身子倚着案桌,一副漫不经心姿态,“方才我来的时候,在大门口看见宋之白。”
“什么?”白倾尘的脑袋瞬间从被子里钻出来,凤眸又惊又喜:“她正在大门口等着吗?”
云染月挑了一下眉梢。
方才他来的时候,在门口确实看见宋之白,在马上坐着,两人打完招呼后,云染月还问她为何不进去。
宋之白只淡笑一下,没答。
云染月也没多问,自己就进来了。
白倾尘乐的嘴角都咧到耳根了,方才忧郁的模样一扫空,抱着被子在床上翻滚两下,他侧躺着,一只手撑着脑袋,看着云染月,挑挑眉:“你说,她是不是心里有我,不然她怎么舍不得走?”
云染月沉吟,一本正经答:“有可能是在等着看你什么时候死。”
“”白倾尘。
如今毒发时候,也是左相大人的心灵最脆弱的时候,被云染月浇了一盆冷水,脸色说变就变。
白倾尘刚才的好心情又被整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