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通咋呼,果然还是起到了效果。
对方明显一愣,开始上下打量起我来。可惜,我站在黑影里,他站在冥火下,我能清晰看见他的脸面,他却只能看我一个轮廓。
我从这家伙身上的紫色光晕来看,他的修为不是很高,至少是在八大魔罗之下。
“你……你是谁?我怎么没见过……”
大概着是我的魔修之身让他也有些恍然,语气不禁客气起来。
我却面色依旧冷凝,厉声道:“回答我的话,我现在在问你话。”
无奈,这家伙只好微微抱拳,一本正经道:“我乃魔罗吉乌日手下参将,这周围的是个鬼狱,以及这个关押死囚的死人坑都是我来负责。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是谁了吧?”
冤家路窄,原来是吉乌日的亲信。
我轻蔑一笑道:“原来是个区区参将,呵呵,关于我,我劝你还是不打听为妙。”
说完,我扭过头,继续要走。
“站住!”
这家伙大喝道:“没有北山魔君的命令,这个人谁都不能带离此地。否则……”
“否则什么?”我怒喝道:“有眼不识泰山的东西。不要说你,就算是吉乌日那厮,在我面前也不敢如此无礼。你不是要追问我是谁吗?那就告诉你,听好了,我乃是魔主夜摩天罗座下特使,此次来阳间,就是督促孟极早日调兵入冥,以恢复我魔族千秋大业。论起来,我比隋云鹤矮了半级,可比吉乌日还高了半级呢,就你,配问我姓名?”
我也是越来越佩服我自己,现在撒谎及几乎是章口就来,脸都不带红的……
对方听了我的话,明显有些受惊,赶紧道:“对不起,原来是特使,再下多有冒犯,还请赎罪。”
“知道就好!”我冷淡道:“好好守着你的地盘,小心着点,要是中元节前这里少了一个阴兵,你的脑袋都不保。”
我心里暗想,这通吓唬,这小子应该不会再纠缠我了吧。
可没想到,我还没走,他便又喊道:“等一下,对不起,您还不能走。”
尼玛,这是碰上了一个难缠的主啊!
我只好再次转过身,幽幽道:“你是在挑战我的耐心?还是活的有些不耐烦了?”
“特使别误会!”
这家伙赶紧客气道:“规矩就是规矩,就算您是特使,在没有敕令之前,您也不能把这小道士带走。我听说,北山魔君留着此人性命,是有重用的,您这是要带哪去?还有,您有令箭吗?能否从背光处走出来,我也好看清尊下容颜,以后方便朝上峰汇报不是?”
给脸不要脸啊,这家伙是步步紧逼。口上客客气气,心里还是怀疑我的身份,只是惧于我这个编造的身份,不敢直接翻脸罢了。
“好小子,明里暗里你这是把我当成叛逆了!孟极就是这么教的手下吗?”我倒打一耙道:“此人和鬼医罗卜关系密切,奉魔主之命,将此人直接带入冥间。你要是有疑问,大可以让吉乌日入冥去找魔主对峙。”
“对不起,您不能走!”此人开始有些警觉起来,提高声音道:“不管是谁,就算是魔主来了,没有魔罗吉乌日的令箭,我也不能放你走。现在,把人送回来,否则,我即可召唤兵勇,即便是我搞错了,我相信,魔罗魔君和魔主们也会款待我。”
我知道,我刻意地躲闪已经引起了他的警觉,若是此时我执意就走,恐怕,他会马上召唤兵勇,那刚才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的躲闪就白费了。看来,我只能先且委曲求全,便宜行事了……
“好吧,既然如此,我就给你看看我的令箭。但我告诉你,今天的
说到底,他也只是个喽喽,被我这么一威胁,也有点慌,嘴里忙不迭地道歉道:“职责所在,还请特使谅解,见了令箭,我给您磕头下跪都行……”
说话间,我已经走到了他的跟前。
这厮侧着脸,端详着我的面孔,忽然脸上有些扭曲,结巴道:“你……你……你怎么看起来有点像……”
我狞笑一声道:“像谁?吴彦祖?还是彭于晏?”
“你……你像那个鬼医罗卜……你……”
我笑道:“这么说,你见过鬼医罗卜?”
“虽然远远一观,可印象深刻,他在川西大开杀戒,宰了几个魔罗,我历历在目……”
“呵呵,玩笑了,你看,我是魔族人,我这紫晕你不认识吗?”
“可……可我听说,罗卜是魔主的寄生体,他也有魔修……”
我皱了皱眉,阴森道:“道听途说的事少信,还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好吗?你就是活的太明白了。”
“你……你果然是……”这家伙浑身一颤,抬手就要做招引诀。
“本来不想杀你的,可你非要把头伸向铡刀,我不能不宰了你!”我单手一个扼腕断魂手,直接抵住他正要打出的手印,同时,将阿丞朝空中一抛,解放出右手,顺势就是一记无影箭。
近距离秒杀,箭哨都没来得及响,箭头便已经插进了这厮的喉咙。
一旋身,将落下的阿丞接住,左手捂住这厮的口鼻,让他临死不能发出任何一点响动,就这么无声无息地等着他散掉了魔魂。
取走此人的令箭,我带上阿丞,赶紧簌簌离开。
虽然做的干净,但是,既然动手杀人了,就意味着我的身份暴露了,用不了多久,总会有人察觉。此刻在不离开,恐怕就带不出去了。
原路返回,这一路上,那些个阴兵妖将没人敢拦。纵然他们心生疑惑,我为什么带着小道士步行匆匆,可是一看见我手上的令箭,就马上收回了目光。
呀呀呸的,我这也算是智取威虎山,直捣座山雕老巢了吧。
顺利到了井下结界,我那老鬼不等我多说,就打开了井底。
我带着阿丞大步跨出,将令箭朝老鬼身上一扔道:“使命完成,这令箭一个时辰之后,你送回去就好。”
在这老东西有些蒙圈的眼神中,我攀援井壁,犹如脚踏祥云一般,轻松上了井口。
这一票干的漂亮啊!
我心里一阵亢奋,拔腿就走。
谁知道,刚走几步,就听见山林里传来了一声冷笑:“罗先生就是罗先生,能干得出毁天灭地的大事,也能趁你不注意,干出点偷鸡摸狗的行当。我说罗卜,你这是坏了规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