鲮鲤的话,让无比失落的我,瞬间又有了一点希望。
这就好比是万星俱灭,却突然亮起了一个萤火虫。虽然这萤火虫未必能给我指路,但聊胜于无,更何况,为了碧瑶,就算是千分之一万分之一的希望,我也不能放弃。
“鲮鲤大仙,你赶紧说,这人是谁?莫非,也是你妖族中人?”
鲮鲤点点头忙不迭道:“上仙莫急,听我道来。此人并非我妖族中人,他是个喇嘛。”
“喇嘛?”我一怔。
按理说,红根川穹属于药草,最熟悉它的人,应该是这山中的飞禽走兽啊。毕竟,这些山中妖灵的苦修,就离不开奇花异草。
可这鲮鲤不知的事,它却说有个喇嘛可知。可能吗?
不过,仔细想想,这里已经属于川康地区,和藏地濒临,速来都是藏传佛教活动的范围。而藏地僧徒,一般都兼修藏医,也说不准其中就有什么高僧大德会侦知此物?
“罗大哥,这你也当真。一个阳人喇嘛,焚香念经的主,他们怎么可能知道这么神奇的东西?”玲珑哼笑道:“怕是这鲮鲤老兄,唯恐你震怒,凭空杜撰出了个人物吧!”
“鲮鲤,你继续说!”我点头示意道。
玲珑的话,让我突然想起了另一个人。
那就是尼登寺的老喇嘛。谁说阳人喇嘛就只能是平庸之辈?
如果说,我此生见过智者,那尼登寺的老喇嘛绝对算得上其中一个。
那老喇嘛,仁慈智慧不说,似乎还能预见未来。
当年要不是他送我的嘎巴拉碗,西南巽龙之脉就完了,而我们那一行人,也绝对不可能全身而退。
所以,我相信,既然有尼登寺老喇嘛这样的智者,那我为什么不再相信一次?
“这喇嘛,可不是一般的喇嘛!”鲮鲤朝我和玲珑道:“此人驻锡风石谷的托林寺,乃是红教活佛,颇通医术。方圆几百里,不单单很多人找他看病,就连我们妖族,也有人去找他看病。这活佛,一点架子都没有,但凡有事,他都会出手相助。”
“是嘛……”我脱口问道:“听口气,莫非你也认得他?”
“那倒不是!”鲮鲤道:“不过,其人其事,绝非虚传。这林海之中,我有个朋友,乃是一香獐子,修行数十年。因为其麝香而被一猎户盯上了,两人在风石谷里遭遇,我这朋友胸前挨了一枪。霰弹将它的胸前打成了筛子,眼看就奄奄一息了。结果,就是被那喇嘛所救,最后竟然奇迹般活了过来。”
是嘛,若这是真的,那此人确实了得。
毕竟,猎麝的猎人,其枪砂之中,都会涂有雄黄,目的就是灭掉香樟的妖气。
所以,一旦被打中,除了枪伤,最要命的其实是法力的伤害。
可这样还能被救活吗,只能说明,这喇嘛手段不低。
“敢问鲮鲤大仙,你这朋友身在何处,可否一见?”
鲮鲤摇头道:“我这朋友被喇嘛救治后不久,就悄无声息离开了这片林子,此后我再也没见过。大概着是经过这一劫,从此看开了,不再苦修了吧。我说这个事,就是告诉上仙,这个喇嘛,确实很不一般。据说,他的手里,就有不少的灵丹妙药,有些药草,一剂就能起死回生呢。”
我听得心潮澎湃,此人手法,和我们鬼医的手法截然不同。可越是这样,我才越激动,毕竟,我乃鬼医之主,我都没办法,所以,只能想宗庭之外的法子了。此人既然了得,那还等什么……
“太好了,鲮鲤大仙,你能告诉我这人法号吗?还有这风石谷怎么走?”我赶紧追问道。
“风石谷和
这名字,很明显不是密宗的法号啊,倒是有点像是道家的名字。
算了,管不了这么多了,此人本领高低,修为几何,见了面自然会知道。
“鲮鲤,谢了,这件事对我很重要,大恩不言,等日后必报。”
我感激地朝穿山甲道了声谢,就要带着玲珑马上离开。我想赶紧回去,看看秃子回来了没有,若是此人名气如此大,说不准刘大进还知道其名讳呢!
“等一下,上仙!”鲮鲤见我要走,赶紧补充道:“这镇星云上师经常云游四方,特别是蓉城一带,多有信徒,所以,你不用急着前去。我可以令我座下探马,前去询问,若是上师此刻在寺院之中,您在前往也不迟……”
这小东西想的倒是仔细,我点点头道:“也好,那就劳烦了!”
“上仙这就见外了,说实话,您送我的这道修行法,就能减去我数十年的苦修,所以,我给你做的这点事算什么啊?放心,先生如此关心这红根川穹,我一定给您留意着……”
离开了这穿山甲的洞府,那花尾鼠又带着我们穿林走岗,绕了好半天,才重新到了山谷之中。按照鲮鲤的指示,这花尾鼠又亲自带着我们俩去查看了那个通往鹰愁涧的暗道。有了这条暗道,我们就可以来个出其不意了……
最后,我和玲珑带着地膏回到了昆仑狐的营地。
昆仑狐还在昏睡着,一旁的碧瑶也闭眼不语。吟梦亲自照看着两人,祝一帆侍立在左右。
一见我回来,众人马上询问情况。
我还没来得及细说,玲珑便将这次所行诸事都和其他人说了一遍。一听这山中并没有红根川穹,木爷和吟梦顿时朝我露出了一副忧虑神色。
我心中虽然失落,可暂时还不能表现出来。
毕竟,昆仑狐也是我的朋友,不管怎么说,替她找来了药魂,也算是喜事一桩。我不能因为自己的事,扫了人家一族的兴……
我将所采的药物,一并交给了祝一帆,让他按照我的吩咐,马上煎熬。地膏这东西,灵气很重,迟则生变,万一在引来觊觎之徒,那就麻烦了……
正当众人等着药剂的时候,秃子忽然回来。
只是,这家伙浑身是血,两眼冒着凶光,似乎刚才进行了殊死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