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巨兽一潜入水,就听噗通一声,神坛之下顿时一晃,一股浪花溅了上来,喷了我们一脸。
赵鹏虽然在边境这么多年,但是他毕竟打交道的都是人,面对的敌人最多也就是境外武装人员,而对这种带有灵异色彩的事物就不如其他人淡定了,此刻不禁有点紧张,胖乎乎的脸巴子微抖着朝众人问道:“这……这玩意是什么东西?有这么大的王八吗?”
莫言是藏人,深信神灵。藏传佛教和汉传佛教、南传佛教都不太一样,汉传佛教尊佛尊人,也就是只供奉诸佛菩萨和高僧大德,南传佛教和巫术有关,所以也会尊崇一些民间妖邪,而藏传佛教则讲究万物有灵,他们转山、转湖,鸟类鱼类乃至花草树木都可能是一种神灵。而藏区众所周知,因为海拔高的缘故,没有龟类动物,所以莫言一看见这么大的甲兽顿时合掌高呼“佛祖”。
莫言还真不是有意侮辱佛家,实际上他这么喊,说明他熟读佛教经典。因为在《六度集经》中,佛祖确实曾有一世转胎位龟王。
只不过,刚才这神兽,既不是赵鹏口中说的王八,也不是莫言所说的佛龟,这是一只旋龟。
我没吭声,看了一眼楚天南、陆凌风和王富华、孙静,显然四个人都认出了此物,但是谁也没开口。
“喂,到底是什么啊?此物看着不像是善类啊,有没有危险,要不要朝上面汇报一下,派出一支重甲部队清缴一下,千万别伤到周围的群众!”赵鹏见我们都不开口,便主动询问道。
“不必了,赶紧带上尸体,咱们必须马上离开这!”我见几个人都不开口,便朝赵鹏说了一声,率先出了庙门。我准备道河道上看一看水势,事情远比我们想的坏的多。
此时老史正从外面进来,到了门口,忽然一怔,朝我喊道:“卜爷,不对劲啊,我怎么听见轰轰隆隆的声音啊!就像……就像我几年前在钱塘江观潮的那种感觉!”
我心中顿时一慌,没想到来的这么急,赶紧朝里面大喊道:“尸体也甭管了,赶紧撤!”
见我态度坚决,声音里透着惶恐,赵鹏赶紧一挥手,众人赶紧从汉庙里鱼贯而出,顺着小半岛的岸堤匆匆朝褐山下跑,等我刚一上了岸,就听沉闷的轰隆声从远处惊涛拍岸而来,本来离水面上有一定高度的半岛瞬间就被尾曲河水一下子盖了过去,那小庙只剩下了半个屋顶,全部被淹没在了水中!
尾曲河突然暴涨,肆虐的洪水夹杂着滚滚泥流从山谷奔泻而下,轰轰隆隆的声音在震耳欲聋,一道一道的旋涡看得人眼晕。
“嗡嘛呢呗咪吽,万物安康!”莫言无比虔诚地朝着水面一拜,喃喃自语道:“大水有患,我佛慈悲,愿以我转山十年修行希望下游没有生灵涂炭。”
赵鹏擦了擦脸上的冷汗,朝着茫茫水面道:“奶奶的猴,这河水是吃了小蓝片吗?高潮来的怎么这么快!”
本来众人心有余悸,被他这家伙一句老司机都给逗乐了。唯有孙静不明所以,嘀咕道:“笑什么呢?刚才差点死了知道吗?一句话,咱们中又内奸,必须赶紧除了,否则,这工作没法进展!”
孙静这话让所有人一下子人人自危起来,没错,刚才我们太危险了,这突然涨起来的水量差点把我们一窝端了。
“恐怕上游有水库被人破坏了吧,否则这个季节哪来的洪水啊?”刘大进看了一眼众人道:“显然,咱们中有人把咱们的出行计划暴露给了敌人。”
“没错,这事必须得查!”老史也严肃地说道。
其实刘大进和老史在这方面经验都欠缺,他们还没明白到底是怎们回事,以为孙静说的内奸是指刚才水量突涨的事。
莫言有意给他们俩解释一下,不
第一次行程,就这么灰溜溜地回去了,一路上车里没人说话,一个个皱着眉头,唯有陆凌风微微笑着,似乎看出了什么端倪。
回到了思美的旅馆,已经是日头西垂。
思美就坐在客厅之中,地上放着几件行李。
王富华一看就愣住了,大叫道:“老板娘,你这是什么意思?”
思美脸若冰霜道:“王先生,不管你是干什么的,与人为善总是好的,可你这种人,我们店里留不得,你换到别的地方去住吧!”
所有人都有点懵,这是闹哪一出?王富华也急了,大叫道:“我说老板娘,你这是针对我啊,凭什么别人能住,我就住不得?如果你觉得赵组给的钱少,我能单独付给你!”
“免了!”思美无奈地说道:“真的对不起,你这人太危险了!”
思美说着话,眼泪落了下来,从身后抱出一只鹦鹉,哽咽道:“看了吗?这只鹦鹉跟了我五年了,它就是顽皮了点,今天顺着窗子进了你的房间,却就这么死了,就是吃了你的东西被毒死了!”思美一摊手,狠狠将一把大麻子蓖麻子扔在了桌子上!
王富华脸上有些微红,小声道:“对不起,我不知道那是你的鹦鹉,我还以为是有人对我耍诈。昨晚上我发现有贼头贼脑的鸟类在我窗口徘徊,有点像是冠林鵙鹟(juweng),你们不知道,这种鸟奇毒,所以我就以防万一将撒了一把蓖麻子,此物正好防他……”
王富华没说话,门口突然出现了四个荷枪实弹的民兵,赵鹏看了王富华一眼道:“对不住了,小王,你暂时要禁闭一段时间,有些事,组织需要对你进行核查,我们要确定,你到底是不是江南诡案分处派来的王富华。”
“赵组,你疯了吗?”王富华傻了眼,怒吼道:“就因为一只鹦鹉,你就把我抓起来?”
赵鹏看了看我,低声道:“罗先生,说说你的见解。”
我看了王富华一眼道:“老王,出了这样的事,你也只能先配合调查了。你善用毒,我也识百草,很明显,那个阿三国的巫师是被瞬间毒杀的,当时冲进去的两人一个是你,一个是孙静,你们俩中你善用毒。”
“就为这?罗先生,你的眼睛也被蒙蔽了!”王富华不可思议地看着我怒道。
“没办法,事实胜于雄辩,那个人死于蓖麻素,偏偏你房间里就有蓖麻,还毒死了一只鹦鹉。另外,昨天晚上,你反反复复楼上楼下几次,不会仅仅是想知道我和老板娘在干什么吧?其实就是想提前从我这知道咱们今天的目的地,也想知道我底细,到底对用毒用药了解多少。而且,昨晚上你去过我房间,我说的没错吧?”我看着王富华问道。
王富华看着众人,又看了看我大声道:“我是去过你房间,可……可我不是查你,我是……”
“别说了,你和你们的组织说去吧!”我一摆手,大声打断了他的话,赵鹏一摆手,四个民兵上来就把王富华带走了!
赵鹏清了清嗓子道:“王富华就是组织一直在考察的问题人员,此人和境外某国存在利益关系,现在正式彻查。这回咱们清理掉了毒瘤,可以畅所欲言了,下一步到底如何行动。马上前往会议室,由罗先生和咱们说说今天的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