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堡垒内外,无人不侧耳倾听。
何为振聋发聩,无过于此。
虽然隔着堡垒,我人在外面,可我却听得异常清楚,说话这人,不是别人,应该是阿丞无疑。
可是,按理说,阿丞不应该是混在妖族人中,此刻已经前往敕封台了吗?
堡垒内,同样是所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说话的究竟是谁。
众多人彼此对望着,然后又看向其他人,个个目光里充满了怀疑。
“谁,谁在说话。”吴杨超猛然转过身,看着身后正气列甲邪的兵勇,目光在一张张脸上扫过。
上万人的队伍,这么看过去,决然是看不出一点问题。
“说话的到底是哪一位,缩头缩尾,欲言又隐,莫非阁下脸上生疮,头上长疖,奇丑无比,没有面目出来相见吗?”吴杨超谨慎地调动着内力,同时,目光逼视着部众,唯恐对方偷袭。
他内心里有些不安。
从这声音判断,来人绝非善类,修为很高,否则,不会使出这等扩音之术。
而且,从这开口的言辞判断,很明显,这人不是自己潜在的盟友。
“我就站在吴煞神的面前,难道说,煞神看不见我吗?”这声音满是鄙夷地说道。
面对着这**裸的挑衅,吴杨超却摸不着一点头绪。
他恼怒地咆哮道:“我不管你是谁,是何目的,今天敢在我这里撒野,我定然送你去归元。”
“这大概着就是所谓的无能狂怒吧!呵呵!”阿丞冷笑道:“我素来听闻,吴煞神是常败将军,自从走马酆都,就没打赢过一仗,今天不见我人,就要送我归元,倒是让我着实好奇,吴煞神究竟用什么本事送我走。”
吴杨超盛怒,目光一凛,见身后的兵甲中,似乎有人在动,二话不说,一个急闪飞扑上去,一把扼住此人的咽喉道:“说话的人是你吧!”
这人吓得几乎魂飞魄散,仓皇喊道:“煞……煞神,不……不是我啊,我是跟着您在酆都起兵的老兵啊,真的不是我…
…”
吴杨超内心里也不禁有些失望,这人显然不是,抓住他的瞬间,能感觉到他的气场,充其量也就是个魄修的普通阴兵而已。
“那就是你!你刚才在偷瞄我!”吴杨超神经质一般,又跻身到了另一个人身旁,玉扇直接点在了此人的咽喉之上。
这人更是惊恐,颤抖道:“煞神冤枉啊,我……我就是害怕,害怕这个说话的人,所以偷看了一眼,我……”
话没说完,这家伙连惊带吓,竟然脑袋一歪,昏阙过去了。
“吴煞神,你我近在咫尺,你却无缘和我相见,看来,你这煞神之名,恐怕也是徒有虚名吧。据我所知,这十二煞神可个个都是英豪,你莫非是滥竽充数?”
这一次,阿丞一口气说了好几句话。
吴杨超本就已经警觉,此刻凝神静气,终于判断出了说话的方向,猛地转身四十五度,就看见三十米开外,队伍之中,竟然有个人在直视着自己。
这人不卑不亢,不喜不怒,双眼透着一丝厌恶,毫无畏惧地就这么直视着……
在这么一瞬间,吴杨超恍惚看见这人竟然和自己有那么几分相似。当然,不同的也是那么明显,一个神色里的老辣和一个目光里的单纯好像已经变成了天壤之别。
难怪自己察觉不到任何异常,这人竟然冥气浩荡,俨然就是个凶鬼。
两人这么一对视,瞬间强者的火光便碰撞了出来。
周围的小喽喽们虽然修为不高,但这点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
“呵呵!”吴杨超见这人是个鬼族,就心宽多了,不禁冷笑一声道:“你知道我是谁?”
“当然!”
“你也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当然!”
“既然你知道,你还敢在我面前放肆?你不过就是个大头凶鬼,你敢戏弄本煞神?说,罗卜给了你什么好处,为什么要背叛我。”
阿丞轻笑道:
“拿人好处,就变节变志,这确实是你酆都军从上到下的一贯风格,可不好意思,我不是。吴杨超,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我可有像你那般半点哈巴狗之相?”
吴杨超恼羞成怒,大吼道:“何人生来没做过走狗?我吴杨超不过是识时务罢了,一时为狗,终身为王,而你们,注定了一辈子都是徒劳的乏走狗。”
说罢,手上一个甩腕,玉扇像是飞旋刀一样,迎着阿丞的咽喉飞来。
“好一把玉扇,可惜,君子如玉,却被小人手持,可惜,可惜!”阿丞隔空一个探手,将一个阴兵凌空抛了出来,咔嚓一声,此人真被飞来的玉扇击中,登时两腿被削去了半截,惨死在当场。
吴杨超不顾自己的兵卒,欺身上前,一把握住玉扇,再次杀出。
阿丞则朝后踮脚却步,朝后连续躲闪,然后在两人距离压缩到极致的时候,突然袖口一颤,一把虚化的桃木剑闪着红光杀出。
“嘶!”
桃木剑和玉扇陡然碰撞在一起,此时吴杨超才真切感觉道此人内力不俗,不禁吸了一口冷气,暂时刹住了脚步。
阿丞连续面对两轮进攻,也微微感觉到了吃力,所以,并不着急反击,而是原地驻身,尽管其变。
“你到底是谁?我为什么从没见过你?”吴杨超警觉地问道。
“我?我就是……”
我在堡垒外听闻阿丞要吐露真实身份,不禁赶紧大声道:“等我进来。”
需要知道,没有上敕封台之前,阿丞就算再厉害,也就是个各种修为的极限王者,休要说神阶,就算是圣修都算不上,只有真正的受到天封之后,才真正具备了上神之躯。所以,打归打,但没得到敕封之前,绝对不能暴露身份,否则,吴杨超极有可能不再坚持,而是疯狂后退,由不灭出面解决,到那时候,阿丞必遭不灭秒杀,绝不会给他成神的机会。
“爨彧,继续攻击,我前去接应!”我对着爨彧下了命令,再次准备孤身硬闯堡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