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山老母?
怎么又冒出来一个坤山老母?我都从没听说过。
昆山龙哥我倒是听说过,现在坟头草都两米高了。
两人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似乎牵扯到了不灭的去处,我不由自主地朝大帐又使劲贴了贴耳朵,可就在这时候,一侧脸,我发现几米开完,一个白甲禁卫军正目瞪口呆地看着我。
我吓了一跳!
这家伙什么时候出现的,我竟然没发现。
就凭我的听觉、嗅觉和视觉,此人在几十米开外我都应该感知到才对……可能是刚才我听得太入神了,以至于忽略了周身的环境。
这大头兵估计也是有些懵,他根本就没想到,这大营之内堂而皇之的竟然有细作探听中军大帐。
我努力镇定下来,朝起若无其事一笑,摊了摊手,口型道:“奈斯吐米特有,好堵又堵,饭,三克油,俺的油?”
见我如此风轻云淡,这家伙就更懵了,朝前走了走,这才张口要问话。
这里离吴杨超太近了,只要他一开口,吴杨超马上就会听见。
而此时,我已经站起了身,千钧一发,就在这一刻。我丝毫不犹豫,干净利落一抬手,一道无影箭无声而出。
嚓的一声低鸣,这大头兵张着嘴巴便缓缓倒下,化成了一股黑烟。
“谁,谁在外面。”就在此刻,帐中一声断喝。
我心里刚落地的石头,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奶奶的熊,这吴杨超什么时候也变的这么机敏了吗?我刚才出手无声,杀人也不过犹如风吹而过,这家伙在里面竟然察觉了?
我心里马上盘算起来,此时是跑,还是干脆出去和吴杨超干一架。
想了想,当然是前者。
先不说我现在孤身一人能不能敌吴杨超,就说我一出招,以吴杨超的眼力,自然马上就得认出我来。那先前的隐藏就前功尽弃了,还是让他做着春秋大梦,以为把我困死了最好。
所以,干脆,跑路吧。
“往哪里走!”我这还没迈步,吴杨超的怒喝声又起。而且,一阵狂风,似乎隔着大帐已经发动了内力。
呀呀呸得,这是在逼我啊。
真以为老子怕你?既然你缠着不放,那我就豁出去了,和你好好真刀真枪干一架。
我右手做法印,左手就要召唤稚川径路,反杀回去,结果却听见另外一侧已经传来了打斗声。
嗯?
不是奔我来的?
狼进孔子家,反下了老子一跳!
我长出一口气,心中不免奚落自己,罗卜啊罗卜,你也是大风大浪过来的,怎么还草木皆兵了。
自嘲了一番,我赶紧偷偷跑了回去。
此刻就看见那几个千总都在瞪着眼看着不远处,而吴杨超站在帅旗之下,一脸威严。那个白甲败灯正从远处提着一个鬼影大步走了回来。
我一瞧,好家伙,此人正是那个叫做安金三的老鬼。
莫非,这家伙也和我一样,是个探听的细作?
“煞神,人抓回来了,就是这个老东西。”白甲败灯将老鬼扔在了众人面前。
一旁的千总朝我低声问道:“刚才去哪了?怎么没见你?”
“窜稀拉鞋帮子,别提了!”我嘀咕道:“第一次来这么大的军营,走着走着差点迷路。”
“你找死吗?将军让咱们在这候着,你就候着,还敢四处走?小心把你也当细作抓起来。”这千总一努嘴,指着那老鬼道:“这个老鬼,在鬼市上自告奋勇第一个站出来的时候,就觉
我心道,他也不想第一个站上去,还不是我帮了它一把嘛。
吴杨超看这此人,面容和蔼可亲,朝左右一努嘴道:“干什么?我让你把人带回来,怎么打成这样子?你知道错了吗?”
败灯一愣,赶紧道:“对……对不起煞神,我出手重了点。”
吴杨超微微一笑,俯身朝老鬼道:“对不住了,我的部下下手狠了点。敢来我的大营,也算是个英雄。这样吧,说说谁派你来的,但凡你说出一个名字,我都不会难为你,还会帮你疗伤,放你回去。”
老鬼有些迟疑,显然不太相信吴杨超的话。
“怎么?不说?”吴杨超眯了眯眼道:“按理说,受人之命,忠人之事,你不说我也不该杀你。可这在我的部下那说不过去啊,我不杀你,没法服众。唉,老鬼,我以我的人格担保,你只要说出是谁让你来的,我马上给你自由,如有违背,天打五雷轰。”
老鬼咬了咬牙,终于还是开了口,低声道:“我……我是受酆都夜摩天罗差遣,前来探听帝俊是否真的出来的……煞神,我就是个无名小卒,军命在身,身不由己,还请您宽恕,饶我不死。我愿意在您帐前做个小卒……”
“呵呵,还真是那老不死的东西。”吴杨超狰狞一笑,对着老鬼道:“你出卖了你的主子啊。如此鬼品,我要是把你留在帐前,天知道哪天你又要反戈一击了……”
老鬼一愣,马上明白过来,自己被骗了。
“你……你刚才……”
“我刚才什么?我的人格担保?呵呵,笑话,我有人格吗?天打五雷轰?哈哈,你问问老天爷,他敢轰我吗?如果就因为这个,老天爷就轰我,我吴杨超岂会活到今天。来呀,给我用最痛苦的方式,杀了他。”吴杨超冷酷地摆了摆手。
老鬼气急攻心,起身就要自我了结。
可败灯已经先行一步,牢牢将其控制住了,冷声道:“金三老鬼,选你是想让你当条狗,没想到,你却要咬主人。呵呵,我会让你死的酣畅淋漓的。”
说完,一个眼神,一列禁卫便将其拖了下去。不一会,远处就传来了一声声毛骨悚然的哀嚎声。
吴杨超嘴角挂着一丝狞笑,突然扫视了一周。
我赶紧遮住半边脸,我还真怕他一下子察觉到了我的存在。
好在这厮只是显示一下自己的威风,抖了抖长袍,又进大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