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我叫黎兆深”徐曼筠抬起眼瞧见一个年轻人坐到自己身边,望之令人心旷神怡。他神色略显紧张,徐曼筠有些吃惊地发现与自己接头的人竟是一个毛头小伙子,耳边充斥着车夫卖力地奔跑声。
“黎兆深?”徐曼筠仿佛在回忆这个名字的由来,沉声问道:“黎兆海是你什么人?”
“是我大哥。”兆深狐疑地答道。
徐曼筠如梦初醒般点点头,上下仔细打量了兆深好几眼,笑意在她唇边晕开,赞道:“果然一表人才,和你大哥不相上下。”
“怎么,你认识我大哥?”兆深问道。
“嗯,不知你有没有听你大哥提起过徐曼筠的名字?”
‘有,她是我大哥上大学时的同门师姐。“兆深如实答道。
“非常荣幸认识你,我是徐曼筠!”
兆深闻之大感意外,他对徐曼筠的名字还是略有耳闻,当初她一纸文书寄到黎府,言之凿凿决意嫁给大哥兆海,当时就掀起不小的风浪。兆深一直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子,竟然可以做到无视礼教规矩,行为大胆追求自由所爱,在兆深心里产生震撼之余竟萌生了敬佩之情。
如今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徐曼筠也好奇地观察着兆深的样貌,透进车帘的阳光浮动在兆深的五官轮廓上,从他坚挺的鼻梁,紧绷而略显严肃的嘴唇,到漾满柔情的眼眸,她心中默默道:“如此俊逸非凡的容貌,让观者心生欢喜。是像啊果然是一母同胞。”
面对这个女人如此大胆的逡视,兆深有点手足无措,毕竟他还年轻,在男女情爱方面就是一张白纸。
对于谙于此道,常年游历于灯红酒绿交际场所的徐曼筠来看,兆深稚嫩得就像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让人不禁心生爱怜。
这是兆深第一次见到徐曼筠这个女人,她洒脱、美丽,娇艳的犹如一朵盛开的玫瑰花。尤其是她对他笑得那么可爱,兆深渐渐沦陷在她巧笑嫣然的梨涡里沉醉不已。
她递过来的情报被兆深藏在衣服的夹层里,在老地方再次见到了卢敬夫,然后交给了他。卢敬夫看到情报的绝密线崭新如初,满意地拍了拍兆深的肩头,赞道:“你是个合格的情报员!”说完,他撕开绝密线抽出一份信笺。”卢先生,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做?“兆深盯着正在看情报的卢敬夫迫不及待地问道。
卢敬夫快速将信笺上的内容看完后,将信笺折叠好紧紧地握在手掌里,他闭上眼睛沉默了片刻,再把眼睛睁开,望着兆深道:”隼鹰指示三日后集合沙面所有工厂里的工人、报社的知识分子和学校的学生集体大罢工,上街游行给沙面政府施压,让他们立即释放关押在集中营里面的民众!“
“卢先生,炸毁军火库后,洋鬼子肯定会报复反扑,在这个风头浪尖搞罢课罢工,洋鬼子恼羞成怒肯定会造成流血事件!”兆深担忧道。
卢敬夫点点头,兆深的顾虑正是他内心深处担忧的事情。
“我昨天见过一个同乡,他在洋鬼子的船行做工。他打听到英国兵这几日正背地里暗杀了我们好些个同胞,是不是打击报复,还是有针对性的行动,目前无从得知。不过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沙面表面伪装的风平浪静已经完全被打破了。洋鬼子预感到危机重重,必定会先下手为强,所以武力抗争才是免受其害的最有利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