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苏凡的话让孔灵月一愣。
兽毛？兽皮？兽油？
“难不成公子是想用这些物品取暖不成？”
唐苏凡解释道：“没错，现在既然被褥找不到了，那就花钱买干兽皮，大小不论，什么品种的兽皮也不论，长安城来往的猎户不少，买不到一批的就让下面的人去买散户的。”
孔灵月微微蹙眉：“但兽皮干冷，就算买来，价格比其他贵不少且不说，取暖之效也不是很好，不过……确实抵御一时之寒也甚好……”
一般来说，并不是所有的兽皮都能够有取暖的效果。
高端的兽皮裘衣都是经过特殊的盐煮工序进行软化，再加过手工的精细加工，才能得出一件贵人们赖以取暖的兽皮裘衣。
而一般的猎户将猎物打回，连自己吃的盐都不够，哪儿还有什么时间去经过加工细缝做什么衣料。
晒干就是对这些普通兽皮最大的尊重了。
索性除了一般特别好的皮料，一般的兽皮都能买的到，价格虽然不是很便宜，倒也不是很高。
多花点钱，也能买上不少。
唐苏凡随即继续说道：“灵月，如果雪屋能够建成，屋内的温度会保持在零度往上一点，而兽油兽毛做成的油碗一碗便能燃个好几天，到时候小空间中能有这点温度回温，到时候也不至于再冻死人了……”
零度？
回温？
孔灵月的脸上出现一阵迷茫，不过随即又是一种落比差……
他……懂的果然不是凡人能够懂的学识……
不过虽然有些词汇对孔灵月有些生涩，但也能听懂个十之五六。
她知道，按照唐苏凡的法子，准没错！
当下暗自牢牢记在心里，点头说道：“好的唐公子，小女等会儿便安排……至于人手和工具，玉儿……”
“玉儿？”
孔灵月忍不住回头。
“在……在呢小姐~”
玉儿这才回过神来，孔灵月这才发现这死丫头正满眼放光，满脸崇拜的看着唐苏凡呢。
那样子甚至巴不得钻进唐公子眼睛里去。
玉儿小脸一阵微红，给自家小姐递过去一个局促的笑容。
嘿嘿，谁叫这唐公子长得这般好看。
懂的又这般多。
果然不愧谪仙般的人儿，这不能怪我啊……
孔灵月没好气的说道：“玉儿，还不按照唐公子的话去做，去工坊内寻几个府内的人手助唐公子做雪屋。”
“哦哦哦，好的好的~”
小丫鬟不好意思的一笑，随即踏着欢快的小步子连忙回身向着工坊的方向重新跑回去了~
这笨丫头！
孔灵月看着这丫头的背影，没好气的内心腹诽了一句。
“唐公子稍等，玉儿立马回去唤人手过来，灵月等下便去安排人寻找兽皮兽油之事。”
见第一个问题解决了，唐苏凡松下了第一口气，也算勉强放松了七八分。
不由得说道：“好的灵月，这几天辛苦你了，我对工坊的掌管不熟悉，具体的我还真没办法，不过有问题记得随时跟我说。”
孔灵月轻笑一声，这么久了，两人勉强有了这么一番可以单独谈话的机会，孔灵月甚至一时间觉得安排事情都可以稍后一会儿了。
“哪里，俗语道善政不如善教之得民也，灵月做的远不足唐公子多，公子之谋胜之灵月百筹之力。”
“不然今日工坊也走不到今日，也没办法为长安城如此多的百姓带来过冬之物。”
这古人说话都这么文绉绉的吗？尽说一些听不懂的话，听得唐苏凡又是一阵牙冷~
但总不能表露自己听不懂吧~
那自然挥了挥手打了个哈哈过去了。
“灵月，我们认识也挺久了，你也算是我难得的朋友，以后就别唐公子唐公子的叫了，叫我苏凡就行了~”
朋友。
孔灵月的面色说不清是何意味，不过随即不好意思的说道：“不可，这样岂不是太过于失礼了，爷爷从小便教导灵月，于友怎可失礼？”
于友怎可失礼？
唐苏凡轻轻的洒脱一笑：“哈哈，灵月，这一点我倒并不认同，朋友，那就是真正放下礼仪，表达情感的所在，只有让人感到在一起的时候自在随意，那不才叫朋友吗？”
说到这儿，唐苏凡不由得想起了当年一个寝室四个父亲四个儿子的快乐生活。
也不知道自己那三个‘好大儿’现在怎么样了……
唐苏凡的话让从小受到循规蹈矩的孔灵月一阵小脸神思。
朋友……
这就是唐公子的友嘛？
“所以啊，你们这些整天子曰他曰的，不觉得很朋友讲话是一种复杂吗？”
求求你们了，特别是那几个老东西，整天整点儿古言小爷压根儿想好久。
别这么风骚行不？
我又不能说自己听不懂，那样岂不是逼格就没有了？
拜托，很难受滴~
“原来……如此啊……”
孔灵月微微沉吟，似有所悟，又似乎还差一点才想的通。
毕竟女儿家的心思怎能是说的清的呢~
细想之下，唐公子好像真的说得很有道理……
不过，一想到自己直呼苏凡两个字，不知为何，孔灵月第一次有种无法开口，又想开口的感觉~
“所以啊，我都不要脸叫你灵月这么久了，你要是整天公子郎君的，你我又年岁相近，整得我很不习惯的好吧，怎么，难不成我不能当你朋友？”
年岁相近？
这狗东西前世二十七八的年龄现在如同忽悠女高中生一般。
实在不要脸乎~
“没有没有，灵月没有那个意思！”
孔灵月下意识的顿时回道，生怕满了半拍。
“好的苏……苏凡……唐公……苏凡，我先去安排下面人去购置兽皮的事，先走了……”
孔灵月这一声苏凡，叫得自己红了脸，当下招架不住直接告辞。
不过不知道为何这一生苏凡从檀口中叫出来后，心中多了一种别样的感觉……
孔灵月走了。
唐苏凡站在雪地里背着双手，那无忧无虑的样子重新回来了。
这没事儿调戏一下小御姐多是一件没事儿啊~
如今取暖和饱腹是最大的两个问题，取暖的问题解决了。
那剩下的饱腹，那目光自然要打向自家那个便宜老丈人了。
如果还让自己当冤大头，别怪小爷丢摊子不管了。
大不了收摊儿回家毛冬去~
他奶奶滴，这狗皇帝，真是越想越气，这皇帝当的真失败。
虽然腹诽归腹诽，但唐苏凡自然知道自家这便宜老丈人皇帝当的怎么样？
但影响心里吐槽他吗？
显然不影响~
不一会儿，从工坊门口窜出来几个手脚麻利，一个个拿着各种工具的人。
显然都是孔府的人。
“公子，我家小姐让我等听公子之令行事~”
唐苏凡不由得笑了笑，打手一挥：“来，跟我干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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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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