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龙石堡会会见了来自布拉佛斯的使者后,几天的时间过去了。
韦赛里斯在这段时间安排了后续龙石岛上的其他事情。
然后经过化妆打扮之后,一头银金色的头发也被染成了蓝色,往日里让人艳羡的容貌也做出了简单的修饰,不再那么引人注目。
只是紫色的眼眸无法掩盖,依然带着与一个男孩截然相反的冷静和稳重,眼眸中带着惊心动魄的美感,如同一颗淡紫色的宝石。
而隐藏在眼底深处的复杂符文则是不被常人所看到,与这个男孩对视便会感受到无形的压力。
这是从灵魂传来的恐惧,不论他的身躯多么强壮。
精神力量超越了凡人达到了另一个境界后,带给韦赛里斯的一点小变化。
如果只是看到韦赛里斯如今的样子或许只是会感叹这是一个漂亮的男孩子,但如果和他对视之后这种想法便会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
一个普通富商家庭的男孩不会拥有这种无形的气场,就像是由内而外散发的器量。
而与韦赛里斯也不是一个人孤单上路,与他同行的还有两名精挑细选下的护卫,他们会在一路上保护着小国王的安全。
教头本来想要亲自护送韦赛里斯去往布拉佛斯。
然而他的身体虚弱,曾经的旧伤也在反复发作,甚至生了一场小病,最终无奈被韦赛里斯要求留在龙石岛上静养。
在这个医疗水平欠佳的年代,当初那一个贯穿了肋部的伤势再加上没有及时得到救治,拖了一天一夜的时间,已经为威廉爵士留下了难以根治的顽疾。
往日里强壮的身躯也已经在这不到一年的时间里飞快的消瘦了下去,甚至就连曾经的盔甲都显得有一些大了。
韦赛里斯不忍心让教头再跟着他远行奔波,所以强烈要求他留在龙石岛上。
不久后。
韦赛里斯终于在布拉佛斯使者的安排下,低调的登乘上了一艘从君临返航布拉佛斯的商船。
离开了龙石岛前往遥远并且充满神秘和未知的布拉佛斯
哗啦——
体型巨大的双桅划桨商船乘风破浪行驶在大海之上。
海浪不断地冲击拍打在这庞大臃肿的船体上,然而却只是好像微风拂面,丝毫动摇不了这艘大船坚定地朝着一个方向前进。
而小国王此刻就静静坐在船舱的窗前,望着远方波涛汹涌的海面,内心微微有一些羡慕。
布拉佛斯不愧为世界贸易的中心,拥有数不尽的财富。
随便一艘商船就拥有仅次于坦格利安舰队旗舰黑死神号的吨位,并且可以看出来或许经过一些改造加装上撞角和武器,这艘商船随时都可以转变为一艘战船。
韦赛里斯不久之前亲自跟随杰弗里爵士远征风息堡,在破船湾的海面上覆灭了拜拉席恩的舰队。
那个时候韦赛里斯全程跟随在老爵士的身边,看了很多,问了很多,所以他对于舰队海面上的作战多少也了解一些,至少不会显得那么陌生。
韦赛里斯可以看得到这座九大自由贸易城邦之首的巨型城邦拥有多么恐怖的战争潜力。
战争如果一旦真的打响,布拉佛斯或许可以用很短的时间拉出来一支拥有上百条双桅划桨战船的无敌舰队。
其他城邦的舰队还在用长船小帆船作为敢死队,保护主舰的安危,然而它们的主舰在布拉佛斯这里都只是普通的舰船。
然后布拉佛斯的无敌舰队可以轻而易举的封锁对方的海上贸易补给路线,大幅度的削减敌人的战争能力。
不过,布拉佛斯的无敌舰队对于维斯特洛的诸位贵族威慑力其实并不是很大。
因为无敌舰队的规模再庞大也不可能包围整座维斯特洛。
而且这些大贵族也不会过分依赖贸易,小农经济完全可以完成自给自足。切断了海上路线最多也只是让他们受到一点损失,甚至都不足以伤筋动骨。
这些在篡夺者战争中已经有了体现,坦格利安的王家舰队有力也使不出来。
而真正让七国甚至是铁王座感到担忧的是布拉佛斯的另外一种武器。
那就是金币。
铁金库足以另世界震惊的财富可以让国王屁股底下的王座都长满荆棘。
当国王或贵族拖欠他们的债务,或者愚蠢到不尊重他们与铁金库的合同的话,新的国王或贵族在铁金库的经济援助下会如雨后春笋般涌现。
这些新的贵族必须认可之前的债务,并一并偿还他们为了赢得王位向铁金库借贷的钱,以免他们遭受与他们的前任相同的命运
这也是为什么铁金库借贷出去了那么多的款项,却从来没有人敢赖账的原因。
正如布拉佛斯人有一句谚语‘铁金库不容拖欠’。
韦赛里斯看着海面上的波浪,陷入到了沉思之中,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他对于布拉佛斯有一些基于脑海中的记忆和印象,但这些并不全面,而剩下的这些都是他在这几日临行前恶补的关于布拉佛斯的知识、民风民俗。
而坐在一边的一名士兵悄悄打量着小国王脸上的表情,微微露出了一点理所应当。
经过了几次的事件后,包括之前设计杀死佣兵,破船湾的海战,韦赛里斯的名头其实已经在士兵们中渐渐传开了。
人们都说韦赛里斯拥有绝对不输他兄长雷加的天赋,而现在在这名士兵看来确实如此。
自己在八岁的时候还在干嘛?
好像还在玩撒尿活泥巴。
然而事实上韦赛里斯如今大脑也一片放空,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胡思乱想着什么,只是望着大海有一些发呆罢了。
虽然他经过了一些简单的乔装打扮,但是谨慎起见,仍然躲藏在船舱内一天都没有露面。
毕竟这是韦赛里斯第一次离开了往日身边层层的保护圈,踏足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中。
就算是曾经匆匆逃离君临的时候,他的身边也有五十多名士兵护送,而现在韦赛里斯的身边却只有两个人。
然而正在这时,船舱房间的屋门被敲响了。
嘭嘭嘭
“少爷,是我。”
门外传来了一个刻意压低的男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