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定已成。
至此,长武与大乾之间便立下了规矩,将与将,仙与佛,各方互不相干,也避免了修士摧残凡人。
佛门元气大伤,往后的胜算定不会高,而那西襄的数十位供奉亦是受了不小的伤势,那诡异老僧使的心魔引着实古怪,被带回西襄的这十余位修士直到现在都还没有醒来。
西襄军营驻地。
云益望着眼前沉睡的数人,还包括了周易与龙君也在其中。
“砰咚。”
大门被推开,只见一位身着黑衣劲装的女子走了进来。
萧栀之看了一眼沉睡的数位供奉,连周易也在其中,不由得心中一紧,说道:“出什么事了?”
云益起身,抱拳道:“见过殿下。”
萧栀之平复了心绪,点头回应了一下,问道:“麻烦仙君把之前的事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与我。”
“殿下,小子可当不得仙君,至于之前的事……”
接着,云益便将一切的前因后果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萧栀之。
萧栀之听的眉头紧皱,望着沉睡的众位供奉心中也着急了起来。
“无药可医?”萧栀之问道。
云益叹了口气,点头道:“只有靠他们自己。”
萧栀之眉眼之间皆是愁容,说道:“这可如何是好……”
她没料到,就连算命的都中招了。
军营中一切的大小事务基本上都是周易在负责,而萧栀之一点经验都没有,离去这几天里,她忙的焦头烂额,甚至连枪都没去练。
萧栀之嘴里嘀咕道:“如今长武只当是势在必得,大军压境就在这几日之内,这个时候出了岔子……”
云益说道:“我略懂些兵法,可助殿下一臂之力,若殿下信的过我的话。”
萧栀之神色紧绷道:“加上前日到的增援,西襄只有五万将士,而长武则有十万余铁骑,如此之大的人数差距……”
此刻的她是一点信心都没有的。
萧栀之看向了他,说道:“试一试?”
云益双手抱拳,低头道:“云益领命!”
萧栀之回头看向屋里昏迷的众人,说道:“那他们呢……”
云益抬起头来,却是摇了摇头。
他亦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萧栀之说道:“我倒是知晓一人,说不定可以救他们,不过,我不确定他在哪里。”
“谁?”云益问道。
萧栀之说道:“陈九,陈先生。”
“又是陈先生……”
云益口中嘀咕了一声,从他自药谷出来至今,他已经无数次的听到了这个名字。
长武之事是因陈先生而起,周道友口中无所不能的亦是陈先生,还有还有……
这般多事情,竟都与陈先生有关。
这位鹿仙君,到底是有多大的本事,竟能包揽的了这么多事。
萧栀之道:“你知道?”
云益点头道:“听周道友说起过,我也知道陈先生现在在哪。”
“重山。”萧栀之说道:“之前他来过一次,说过之后会去哪里,至于这重山到底是什么地方……我不知道。”
云益看了他一眼,见萧栀之说起这陈先生时,眼里却是有些别样的东西。
他顿时便懂了,哪个少女不怀春呢。
只是,眼前这位,好像只是个凡人啊。
这不是痴人说梦吗。
要命。
他的神色凝重,说道:“所以说,若是想寻陈先生,亦是九死一生。”
“这么…危险吗。”萧栀之抿了抿唇,说道:“你可有熟人,愿助一臂之力的?”
“这……”
云益面露尴尬,说道:“药谷从不管世间诸事,我亦是第一次出山,所以说……”
他也无能无力。
萧栀之回头面露难色,说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云益沉默下来,说道:“药谷典籍中也曾记载过此类神魂之症,但这心魔引却是引心魔乱心,若是借助外力,很难保证不出问题,所有说,目前也没有别的办法,除非说,有什么安全的法子能安全送他们进重山,又或者说,让陈先生走一遭。”
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萧栀之明显的一怔。
她忽的抬起头来,说道:“我去吧。”
“嗯?”
云益看了她一眼,连忙摇头道:“不不不,殿下怎么能去,就算要去,也是我去。”
萧栀之说道:“算命的昏迷不醒,总要有人能顶上,不然这军中就乱了套了,为今之计,也只有我去。”
“这……”
云益说道:“殿下不过是七品武者,如能入重山,这可是会要命的。”
“不然怎么办?”
萧栀之说道:“你也说了,如今格局已定,若是佛门出招,无人来应,结果又会是怎样?没打便输了。”
“你也不该是殿下去啊。”
“啪嗒。”
忽见一道推门声响起。
二者皆是看向了门口,白锦身着锦衣,走进了屋中。
“……”
屋里的气氛略微有些沉默。
白锦干笑了两声,问道:“我是不是不该闯进来?”
“你又是谁?”萧栀之皱眉道。
云益起身,小声说道:“殿下,这位是白妖王。”
萧栀之眉头舒展开来,一时间有些尴尬,咳嗽了两声道:“我……”
她的话还没说,便听白锦抬手道:“无碍的,我也不会介意。”
萧栀之有些不好意思,抱拳道:“多谢。”
白锦看了一眼屋里,问道:“怎么都晕了?”
云益解释道:“佛门的心魔引,是此前不曾见过的术法。”
“难治吗?”
“难,只有找陈先生。”
白锦听了后道:“何时启程?”
“嗯?”
萧栀之与云益都看向了他。
“看我作甚?”
白锦眨了眨眼,问道:“既然要找陈先生,那就直接去就是了,不然呢?”
“咳咳……”
云益咳嗽了一声,提醒道:“白妖王,陈先生如今在重山……”
“你……”白锦忽然明白了过来,看向云益道:“我明白了,你大概是对重山有什么误解。”
“误解?”
“其实……”云益看了他们一眼,说道:“重山远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可怕。”
深处他不知道,但这重山北面,就只有一位陈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