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
萧鼎一声令下,城头的弓箭手解弓出箭。
数千只箭如同雨点一般撒下。
“放!”
后面准备的弓箭手再次补上,轮番之间,又是数千箭激射而出。
成百上千的箭聚集成黑压压的一片,压向了城外的敌军。
箭破盔甲,便是鲜血溢出。
“噗……”
“扑通。”
一个又一个敌军倒在了城外。
却见那人群之中,后方涌来的敌军踩着前面倒下之人冲杀而去。
“杀!杀!杀了他们!”
那吼声似是饿狼一般,癫狂凶煞,完全不似常人。
被箭射中的敌军只是倒下,但却没有身亡,若是及时医治,还可以活命,却不曾想是被后方冲来的人硬生生的给踩死在了战场上。
而在他们被踩踏之时,他们的双眸依旧泛着红色,口中嘶吼着‘杀’字,神志不清,似是疯魔一般。
“嗯?”朱无问眉头微皱,见此情况,口中嘀咕道:“不对劲。”
萧鼎亦是看出了这些敌军的变化,说道:“不知疼痛,不畏生死,满眼都是杀戮,像是野兽一样……”
朱无问忽然明白了过来,看向萧鼎道:“是忽如烈体内的血煞!”
萧鼎看向他,有些不解。
朱无问没有过多解释,沉声说道:“这次,恐怕你要做好死守镇北城的准备了。”
萧鼎的面色阴沉下来,立马传下军令,抽调所有镇北将士守城对敌。
朱无问却是没想到会有这般变故,那血煞不是什么好东西,甚至都可以说是邪祟,若是常人沾了些许,便会如野兽一般横冲直撞。
……就不该留下忽如烈的尸首。
朱无问叹了口气,当时那种情况,他也没能想太多,再则,大敌当前,哪还有这心思管尸体。
不过这血煞……
朱无问眉头微皱,问自己:‘哪来的?’
他感受过忽如烈体内的血煞,那绝对不是练出来的,而是外物。
他曾走遍世间,都不曾见过这般棘手的血煞。
莫非……
‘莫非不是人间之物?’
朱无问心神一顿,若真是这样的话,那可就麻烦了。
.
.
朱无问猜的不错。
这血煞的确不是人间之物。
而且来历更是不凡,当年修仙界的血煞世界生出裂痕,时刻都有崩碎的可能。
而那方小世界,亦是迄今为止遗留下最大的一方小世界了。
当年的‘血煞之境’还是一片欣荣之景,树木丛生,百草丰茂,曾是上古大妖的避世之地。
“血煞世界的来历,很是不凡。”
“不凡?”
陈九的神念再次来到血煞之境。
而在他面前的则是的镇守四方的红鸾大妖。
当初先生炼化血煞世界之后,曾与红鸾聊过些许,知道了一些上古的辛密,这次因为镇北血煞的事,故而又进来询问。
红鸾点头道:“不错,当我来到这片天地的时候,就有一种极为熟悉的感觉,但我亦是第一次来。”
陈九徘徊半步,说道:“血煞是由当初躲避在此界的上古大妖所化,起初之时,躲避在此地的大妖一个不少,不过却也耐不住岁月摧残,故而身上的戾气妖气也被困在了这方世界。
久而久之
谷</span>红鸾看向陈九,说道:“天君心中不是已经猜到了些许吗?”
陈九回过头来,看向她道:“妖尊所化。”
他却又摇了摇头说道:“曾经玄鹿与我提起过,只是陈某有些不太相信,仅凭一人,何以在天道之下,创就出这片天地?”
红鸾目光看着陈九,说道:“可事实就是如此。”
陈九依旧否认道:“应该不止是妖尊。”
肯定还有人出手相助了。
可上古的事太过久远,就连红鸾都说不准这些事,想要找到答案实在是太难了。
陈九忽然想起一事,问道:“我曾听闻第一位妖尊是病死在路途中的?”
红鸾说道:“天君所言不假,妖尊确实是旧病难医而亡。”
“什么病?”陈九问道。
红鸾摇头,答道:“红鸾不知。”
陈九望着红鸾,对上她的目光。
红鸾没有说谎,她确实不知道,也许是初代妖尊的事太过久远,红鸾虽为上古异兽,但也说不清楚当初的事。
“你可知晓初代妖尊之名?”陈九问道。
红鸾顿了一下,回答道:“白泽。”
陈九和煦一笑,说道:“既然是这般,那就简单多了。”
陈九的神念化作星光散去,回归了外界。
红鸾望着天君散去,低下头回忆起了上古的许多事情。
妖族沉寂了万年,终将在这天地聚变中重新出现。
……
心神回到竹林小潭。
陈九的视线看向桌上摇曳不止的烛火。
“白泽……”
陈九口中呢喃一声,紧接着便提起笔来,在那纸张之上绘出了一副城隍神像。
紧接着,他手腕一翻,一个铃铛出现在了手中。
“叮铃……”
陈九抬起双指,按在那绘着城隍纸张之上,引数道玄黄法力,送入那笔墨绘制的线条之中。
“天地乾坤,法择阴阳,借城隍神像,通地府冥界。”
“敕!”
敕令落下,那城隍神像微微亮起,在那城隍神像的眉心之处,似是升起了一道小门。
陈九抓着那铃铛,整个人化作一道金光进入了那道门里。
当陈九的身形消失之后,城隍神像上的微光也平淡下来,仿佛只是一副平平无奇的画像。
耳畔边传来黄泉之水潺潺之声。
陈九的视线逐渐变的清明,一处黄沙成海之地浮现眼前。
冥府沙海。
陈九抬起头来,见那沙海荒芜。
“呼……”
先生抬手,在这沙海之中招来一阵微风。
一道身影落在了他的面前,此人腰间挎着长刀,面色冷漠。
陈九看向此人,说道:“又是你。”
摆渡人看向陈九,回忆了起来,连忙抱拳道:“见过陈先生。”
陈九点头回应,说道:“陈某需去东殿走一遭,麻烦带个路。”
这沙海的路,他是真不熟。
摆渡人顿了一下,指引道:“先生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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