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老走了,带着教官走的。
大约七八天的时间,右路军终于迎来了两位传说强者坐镇。
与此同时,车量也接到密保,白牛族同龟族的协议终于达成,在赔偿了一大笔物资后,白牛族和龟族签订和平协议,双方以塔泽镇侧面的沙漠为了界限,留下一部分人马后,就匆匆撤兵。
中军终于打开了局面,妖魔中军并未溃逃,却已经完全撤退,其中一部分本就是从龟族拉来的部队,并入了龟族之间。
中军正是开始征伐龟族的战争。
白牛族之主白青天在白牛城出现,发了一通脾气后,带着四只先锋军中的一支,朝着前线进发。
原本便落入劣势的右路军,再一次陷入了危机之中。
时代大势如洪流般朝前滚动,不知驶向何方。
同日,右路军帅账内,火药味在弥漫。
“这老东西为什么也来右路军了?”
吴王转过头,面无表情看向车量。
在他对面,陈侠怀抱长剑,脸上冷笑着不知在想什么。
他是比教官身份更老的人物,在血老未曾崛起的那个年代,便已经是人族传说,声名赫赫的人族剑修第一人的人选之一。
到现在,这个名号早就没了争议。
吴王崛起的时间,比之陈侠更晚一些,关于两人的强弱,自然是没有争议的。
之前的吴王,可以在人族传说中排到前十,而陈侠却是稳当当的保三争一。
“呵,你这个废物不在后方养伤,竟然跑到前线来折腾,真不怕自己死在前线?”
吴王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看着他。
车量有些头疼按住脑袋。
就算是他,在这两位面前也端不起什么架子。
从年龄上来讲,两人做他爷爷的爷爷都绰绰有余。
从身份上来讲,两人的身份不比车量差多少,眼下又不是在战场之上,他还真不好说什么。
更关键的是,这是刀剑之争,贯穿了人族自古文明后的历史,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每一个时期,都是东风压倒西风,或者西风压倒东风,没有忍让之说。
车量忍不住看向身侧的陈安。
却见后者不知何时已经去往帐篷的阴影中,抱胸站着,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我来右路军又如何!”
吴王怒了,陡然间,他看见了陈安:“我来这里,是来看我徒弟的。”
扫视了一圈,他终于看见了躲在角落里的陈安。
“过来。”
陈安无奈,只能来到吴王身边。
“看见了没,这我徒弟,你有吗!”
吴王得意道。
陈安这人,他是十分满意的。
除了对方修行剑阵这点以外。
当然,陈安是带艺投师,在拜师之前,就已经是个剑修刀修体修混合的怪胎,他不可能让对方放弃。
“你徒弟?”
陈侠睁眼看着陈安,骤然笑了起来。
“你知不知道,你徒弟在军中有另外一个称号。”
“嗯?”吴王感觉到了不对劲。
陈安也是眉头一挑,称号?他怎么不知道有这码事?
看着陈侠的脸色,也不像是开玩笑,莫名的,陈安有些心慌。
“他被誉为百年以来人族年轻人中最强的剑修,你可知道?”
为什么被成为百年以来。
那是因
而在两百年前,则是周家那位被称作剑仙的男人。
剑修的传承从未断绝,一个粗鄙刀修,如何能跟剑修相比?
最好笑的是,当下刀修第一人最引以为傲的弟子,其剑阵的风头,远超于刀法。
陈侠的笑容中带着揶揄。
“什么?!”
陈安也惊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
陈安脚步一窜,再次来到车量身旁,他不断使着眼色,想让对方帮忙平息这场事端。
车量只当没看见。
开什么玩笑,自己刚才求助的时候,你缩到旁边躲起来了。
眼下矛盾激化,反而把自己想起来了。
反正他不管了!
张王钰等人反正不在,即便闹也不可能将帅账掀了,那就闹吧,闹完了再一起对付白青天也好。
矛盾终究未能转化为肢体冲突。
作为第一剑修,陈侠保持着自己的强者尊严,他不屑于挑战一名境界跌落数次的刀修。
吴王在陈安的劝说下,也放弃了主动挑战的心思。
按照陈安的说法,传说报仇,百年不晚。
……
……
白牛族军队之间,阵列整齐,统帅白明站在帅台上,眺望着远方快速行来的军队。
他的目光更多的,是落在飞在天空中那道人影身上。
白青天,即便只是穿着一身皮毛外袍,气势也宛如压顶的青天一般,让整个大军人人肃穆。
“情况如何。”
白青天面无表情落在白明身旁。
“对面的人族军队已经为我方压制,不过……”
白青天面色冷硬,冷哼一声:“说!”
“那边出现了个超凡剑修,剑阵很古怪,能够让进入其中的超凡强者视野受限,搭配上剑阵本身很是麻烦,白洪大人他又……”
白明言语顿住,没有继续说下去,意思却已经很明显,反正白洪已死,总不能跳出来说自己含血喷人。
“哼,白洪!”
“若他还活着,这辈子都别想离开祖地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白明心中松了口气。
大军如此踌躇,自白洪死后便没再发起过一支先锋队同时出击的事情,他也有一部分责任,生怕被那个人族天才抓到把柄,将自己一军。
“那大人……”
白洪挥挥手,打断了他的话。
“先等等,我给你介绍个人。”
说着,白洪朝着后方挥手,两名身披黑袍的神秘人朝着高台上走来。
走到一半,前方一人突然停下,对身后的黑袍人做了个手势,后者停在原地,前方一人径直上了高台。
摘下兜帽,白明顿时吃了一惊。
这人不是别人,竟是本应在白牛城内负责军需调度的白景衡!
不知何时,对方竟被白青天带在了身边。
深深看了白景衡一眼,白明没有说话。
对于对方,他本应是仇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