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拉……
鲜血喷涌,教官已经转身,握住了白洪刺来的长剑。
他手心的血肉不断被剑气和灵力磨平,直至成了带着血丝的白骨,依旧死死握着长剑。
白洪脸色带着惊愕。
晋升传说,同之前的境界不同。
天级晋升超凡时,立刻就能上阵。
可超凡晋升传说,因为灵魂的出现,体魄会失衡,实力也会增强,却绝不可能让人跟他这种老牌传说对敌的实力。
即便对方是体修,在自己这一剑之下,至少手臂也应该折断才对。
那森白的指骨间,一排排血丝不断冒出,又被剑气不断削成肉糜,从骨骼上剥落。
鲜血从血肉端口处不断喷涌。
教官脸上只有让人心惊的恨意,看的白洪心中一跳。
陡然间,他有种逃离的冲动。
可长剑无论如何也抽不出来。
“滚开!”
额头上的白色独角开始绽放光芒。
使用禁术需要的灵力量很高,接连使用,更有损伤根基的风险。
白洪却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他指向杀死眼前这名人族。
之前想着的羞辱,俘获,已经被他完全遗忘。
“杀,杀了你,杀了你!”
教官只是呓语着,脸上越发疯狂。
骤然之间,他双手一同握在剑锋之上。
右手的血肉如同左手一般,被灵力和剑气冲击的不断剥离而下,露出其中纯白色的手骨。
长剑发出一阵阵呻吟,好似下一刻就要被生生捏碎。
白洪脸色再变,他放开了长剑,整个人往后方急退,转眼已经退出千米,远处的教官成了一个小黑点。
小黑点骤然消失不见,长剑被生生折成两节落在原地。
下一刻,教官出现在白洪面前,对他展开了不顾生死的疯狂攻击。
他的速度极快,本身还是体修,力量和身体素质,甚至已经超越了传说中期的白洪。
战斗不过半个小时,白洪身上到处都是伤口,有被教官生撕下来的,也有被他用牙齿啃咬下来的,无所不用其极。
白洪从未同这种对手战斗过,强者之间的战斗,即便惨烈,可依旧维持着一分风度。
或许会为了杀死敌人,而使用一些阴招。
可这种完全贴上来,使用身上的一些可以造成伤害的武器,对敌人进行撕咬的手法,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白洪的脸颊上,有些一块正在缓慢蠕动的椭圆伤口。
那是被教官生生用牙撕扯下来的。
“你这个疯子!”
终于找到机会,白洪疯狂倒退,脸上已经带上了一丝畏惧。
到底谁是妖魔?!
“我要杀了你!”
教官再一次追杀上来。
这一次,白洪只想逃跑,他不想再跟这种疯子进行战斗了。
就在这时,白洪只感觉背后被一拳砸来,若是不进行防御的话,恐怕会遭到很恐怖的攻击,可他不想再被教官缠上,一咬牙,不顾身后的攻击,朝着远处飞遁。
轰!
一声轻微的咔嚓声自白洪体内传来。
他借势飞起,转眼间便已经不见了踪影。
“这个,疯子!”
百里之外,白洪现出身影,咬牙切齿说了一句,口中便有血沫子不断吐出。
一口接着一口的血液不断
“核心……”
他脸色微变,终于发现了受损的到底是什么。
他的能量核,竟然被教官最后一拳砸出些许裂纹。
对于妖魔来说,这已经是致命的伤势,心脏,在传说之后,已经不再是妖魔的致命伤势。
脑袋的重要性也在逐渐落下,唯有能量核,至始至终,都是妖魔最为致命的地方。
能量核出现裂纹,不知要多久才能修补,期间别说晋级,能够保持原本的境界,便已经殊为不易。
白洪心中破口大骂。
不过,想到自己所杀的四人,他脸上露出一丝冷笑。
不亏!
原地,教官身上的血气逐渐蒸发,血液也从沸腾状态逐渐冷却下来。
他双手的伤势,已经逐渐恢复,眼下只差一层皮肤,便能够恢复原状。
可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教官朝着山洞方向飞奔而去。
龙君和苍风已经凉透了。
在捏碎两人脖子的那一刻,白洪使用灵力,连带着两人的脑子和心脏也搅成了一团,无力回天。
教官脸上麻木,只是有泪水顺着脸颊流淌。
他又想到什么,转眼来到梦一和儿子教书身旁。
梦一残留着最后一口气,仅是对他笑了一下,便离开了人世,教书早已死去,没有丝毫生机。
“一定有办法的,一定有……”
教官在原地转圜着,脸上除了狂热以外,还有一丝茫然。
“对!”
“魂魄!”
“只要留住他们的魂魄,总有办法能够复生!”
魂魄的理念,教官只在传说朋友那里听过,眼下却被他想起,只好似抓住最后一颗救命稻草,教官双膝跪地,身上灵力狂涌,直接没入两人身体之内。
“一定能找到,一定能!”
这一找,便是从凌晨找到了第二天夜晚。
教官的灵力已然枯竭,他却仍旧没有放弃。
“灵魂,你到底在哪……”
教官蓦然起身,单手猛然插入一只眼睛中。
这只眼睛,之前同白洪战斗的时候,就已经被对方刺瞎,需要回到后方才能想办法修复。
凭借他的自愈能力,外伤无妨,可眼睛的精密程度,在被白洪刺瞎后,其中残留着白洪残留的灵力,已经失去了自我修复的可能。
“找到了!”
他的手往外拉扯,带出一团血迹。
一团乳白色的物质,在他指尖流转。
这,是他眼睛中的魂魄,初入传说的他虽说已经有魂魄凝聚,可未经过凝练的魂魄,便是这么一团物质。
一手抓着自己眼睛中的魂魄,教官将手放在梦一身上,灵力再一次搜寻,企图找到同自身魂魄类似的物质……
……
……
超凡战场上,白洪身子一抖,下意识想要逃离。
可周围布满了三套剑阵,更有嗜血剑作为核心,指挥着三柄主剑进行袭扰,出口也在不断变化,他如何能逃?
“我们终于再一次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