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可以将这柄副剑轻易折断,可还是随手一抛,银白飞剑如游鱼入水,猛然窜开。
接下来的五六秒内,剑仙的注意力始终集中在嗜血剑上。
可后者好似明白他的想法,没有再冒进过一次,始终在外界游弋,像是得了便宜就满足的孩子。
五秒过去,陈安又虚了……
他徒然盘坐在地,所有飞剑一瞬间散开,低垂着,像是被抽去了所有精力。
所有飞剑中,唯有嗜血依旧昂扬着剑首,猛然朝着陈安的方向窜去。
“得了便宜还想跑?”
剑仙脚下一动,眨眼追上嗜血剑,伸手将剑柄握住。
嗜血不甘心轻轻震动。
可是,做为主人的陈安已经摒弃外物,闭目修炼起来。
“嗡嗡嗡(废物主人!)”
剑身传递出绝望又气恼的轻鸣。
“你主人在修炼,就算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剑仙松了口气。
他不知是被气笑了,还是被逗笑了,金色的嘴角轻轻挑起,露出一丝残忍微笑。
“况且,就算你主人看见了,他也听不懂你的话,更打不过我,谁叫你的剑灵尚未成型呢?”
“嗡嗡嗡!(剑仙大人,我错了,你让我干什么我都愿意!)”
“真的吗?我不信。”
剑仙手指轻轻划过嗜血剑身。
后者只是剑身晃动,好似战栗。
剑仙无良笑着,仿佛一个威胁别人佩剑的变态流氓……
远处,傲骨睁开眼睛,轻蔑一笑。
陈锋膝盖上的金身落下一片,他刚将金身碎片按回去,便隔着遥远长空望见这一幕,他看了一眼醉心修炼的陈安,又失笑起来。
剑仙果然是有偶像包袱的。
大约两分钟后,陈安睁开眼睛。
他刚站起,就看见嗜血剑朝着自己飞来,直接躲到了他的背后。
“怎么回事?”
陈安朝远处看了一眼,剑仙前辈负手立在剑阵中央,背影孤傲,飘然欲仙。
“你不想继续修炼了?”
嗜血剑一个劲顶着陈安的手臂,陈安花了几秒,才大致明白他想要传达的意思。
“可没了你,我想要消耗灵力,会花更长的时间啊?”
这不是主要原因,原因在于,如果没了主剑坐镇,别说是如刚才一样划伤剑仙的皮肤,恐怕连对方的衣角都碰不到。
嗜血越发猛烈撞击着陈安的手臂,甚至调转剑身,打算刺他几下。
陈安吓了一跳。
如果是天品寒剑的话,别说是刺两下,站着让它随便砍都没问题。
可嗜血剑的锋利,他还是体会过的。
现阶段的傲骨金身,根本没有一点防御作用。
“好吧。”
白光一闪,被吓坏了的嗜血剑回到异空间。
剑仙脸上失笑,他转过身,表情瞬间恢复严肃。
“既然没了主剑,我也不用再试探了,你自行修炼吧。”
说着,剑仙身形一闪,直接嵌入墙壁之内,留下一个金色的孤傲背影。
陈安有些郁闷。
可修炼就是如此,大多数后,都是枯燥乏味的。
咻咻咻
金色大殿内,飞剑的呜鸣呼啸不断,偶尔停下一会儿,又再度响起十五秒。
在这种嘶鸣声中,外界的太
噗
好似气球被捅破一样,脸色逐渐红润的陈安脸色骤然一白。
他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亮光。
“谢过陈锋老祖!”
陈安直起身子,朝着陈锋拜谢。
“不用,回去吧,你们的队伍快要开拔了。”
陈锋坐在座椅上,脸色没有丝毫变化,辉煌如初。
可如果视角转换,可以发现他的左手手心中遍布裂纹,好似即将碎裂的陶器被强行黏合到了一处。
即便金色的光点,正在不断修复那一道道裂纹,可更多的裂纹,却不断绽放开来,让人担心下一秒,就会瞬间蔓延开去,连锁效应下崩碎他的整个手掌。
外界,陈安睁开眼睛,充沛的灵力惊醒了旁边沉睡的陈正道。
后者从修炼状态中退出,见陈安脸色微白,顿时奇怪起来。
可细一感受,他的眼睛猛然间瞪大。
“你进阶了?!”
“嗯,总算天级八品了。”
陈安嘴角有掩饰不住的笑意。
这一次进阶,让他真正体会到了爽感。
虽说花费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可这一次,他是真正的,没有汲取任何外来灵力达成的进阶。
别说是天级,就算是地级,也不敢说能够修炼的如此之快。
例如当初天择小队中的鹰隼等人,哪个不是花了两个多月,才晋升一阶。
更让陈安高兴的是。
他掌握到了真正修炼的诀窍。
接下来积蓄成为天级八品圆满的过程,绝对会比天级七品更快,快上许多许多!
“集合!”
帐篷外,龙老大的喝声传来。
陈安跳下床,白光一闪,整张床被他收入异空间内。
另外一边,陈正道的动作不比陈安慢多少。
“你的气息似乎有些虚弱,需要休息吗?”陈正道问。
“不用。”陈安摇摇头。
不过是池塘扩大了一圈,使得原本的泉水显得有些少,才会让他看起来有些虚弱。
灵力对于武者来说,比血液更加重要。
他现在的状况,其实就是贫血。
捏着灵晶,陈安走出帐篷。
当陈正道跟随走出时,白光再次闪过,整个帐篷,连带着地面铺设的地毯一齐消失不见,只剩下空荡荡的地面,以及被帐篷压弯身子的草叶还能证明这里曾经出现过一顶帐篷。
“咦?”
“陈安你怎么那么虚啊,莫非是昨晚梦多,思春导致阳元泄露?”
“年轻人要节制。”
科五居住的帐篷距离陈安不远,此刻已经收好帐篷,朝着陈安走来。
陈安和谐笑意。
“的确有点需,正好清晨了,要不要练练?”
科五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下一秒,陈安不再收敛自身气势,天级八品的气势不强,在一众超凡中,甚至弱小无比,却让科五猛的打了个寒颤。
“卧槽!你晋级了!”
“怎么样,来练练手吧,我可是皮痒的紧啊。”
陈安夹住科五的肩膀,不让他逃脱。
“不了不了,下次一定!”
科五抖如筛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