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剑自天上滑落,重锤般砸在地面上。
“是人族!”
广场上,有妖魔迅速反应了过来。
牛聪和牛行对视一眼,都看见了对方严重的震惊。
他们没想到,那名潜进塔泽镇的人族,不光没有想办法逃出去,反而主动现身,且一出手就这么高调。
从气息感知来看,对方分明也是个天级,是什么给他的勇气?
一抹螺旋状的白光飞向天际。
另外一股属于妖魔的强悍气息迅速低靡,永远的沉寂了下去。
“不好,牛劲死了!”
二人都感到不妙,起身后化作两抹白光,自地面上飞速朝战斗发生处逼近。
可等他们赶到原地时,碎裂的地面一片狼藉,房屋垮塌,只剩下废墟。
几名白牛族地级跪在地上,被吓得脸色苍白。
他们刚才没有出手,只看着自家首领反应过来,谁知道不过几秒,自家首领就被秒了,就更不敢出手了。
“人呢!”
牛聪一巴掌扇在一名地级妖魔脸上。
那名地级终于反应过来,赶忙求饶。
“我问你,他妈的人呢!”
牛聪脸上带着愤怒,又是一脚踹出。
这帮废物,竟然让一个天级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将自家首领斩首了!
就算实力远远不够,就是用命去填,难道还拦不住那名人族吗?!
“算了,那人是个御剑的人族强者,你让他们怎么拦?”
牛行拦住了暴怒的牛聪,转头看向正跪在地上呕血的白牛族。
“人去那了。”
他的声音很平静,其中的杀意却没有丝毫掩盖。
那名正呕血的白牛族心跳停了一瞬,抬起手指着北方城门方向。
“他想逃!我们快追!”
牛聪起身追去。
牛行则留在原地,他招来自己手下的一名白牛族,开口道。
“你去通知镇守,让他调集人手从北方封锁塔泽镇,决不能让那名人族逃掉!”
“是!”
负责传信的白牛族走了。
牛行正要追赶牛聪,不想心中警兆大作,他猛然转过头,同时额角亮起白光,正同一支带着尾烟撞在一出。
飞剑翻飞,螺旋状的白光撞破两栋房屋,冲天而去。
“你竟然还敢留在这!”
牛行看着不远处正缓缓走来饿人族,目光往四处眺望。
四名镇守陈驰的将军实力相当,也就是说,对方既然能够秒杀牛劲,那么杀他恐怕也不会太麻烦,更别说在牛云死时,递交上去的报告中曾提出,对方身边还有个白牛族叛徒天级。
“还想逃吗?开什么玩笑。”
陈安嘴角轻笑,脚下石板塌陷出一个深深的圆坑,而他本人已经消失在了空气中。
“左边,不对!是右边!”
牛行额头上的独角绽放出光芒,锋锐的螺旋状气柱冲出,却不过与一柄后发而至的飞剑碰撞到一出,飞剑被弹飞,他的脊背传来剧痛。
“可惜。”
陈安收刀后撤。
牛行的背上,一层好似铠甲的骨骼被劈开大半,鲜血横流。
他顾不上疼痛,转过身死死盯着陈安。
刚才那一刀对方的劲力要是再大一些,他的心脏就要被戳破了!
脊背内渗透进去的灵力在四处乱窜,破坏着他背上
“你逃不掉了,我们两名天级缠住你一个,哪怕有飞剑,你也绝不可能在被包围前脱身。”
方才冲出去的牛聪已经感觉到了不对劲,正往这边赶来。
“哦?是吗?”
陈安眼中金光一闪而过。
说完这句话,他的身子再度消失。
“你猜猜这次我会从那边攻杀过来?”
冷漠的声音在空气中飘荡。
牛行头顶有冷汗簌簌冒出,可方才那若有若无的警觉,却在此刻缓缓消散。
“不对,他想逃!”
牛行四方顾盼。
这时,一柄长刀自不远处一名白牛族地级的脖颈中刺出。
那名白牛族天级瞳孔放开,当场惨死。
陈安的身影浮现在那名白牛族地级的身后,手中白光闪过,已经将对方的尸首收入了异空间。
其余白牛族地级心中惊恐。
可自家长官仍在危险之中,他们就是想逃,也是万万不敢的,不论自家长官能不能活下来,他们都将面临严厉的惩罚,不光自己,就连家人也会受到牵连,几人惊惧的站在原地,一时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敢,只能警惕着周围。
“该死!”
牛行眼中满是怒火。
“别看了,今天不是我们死,就是他死,他是绝不会放过我们的!”
“若是我活下来了,你们的家人我会替你们照料!”
牛行的鼓舞很有作用,本就是他手下的几名地级强者一咬牙,头顶白光绽放,一道道螺旋气柱好似狙击子弹穿插而过,激射向陈安。
陈安面色微变,斩魄刀接连斩出刀芒,将那些攻击全部抵挡了下来。
好在施展禁术的,是一群地级,而不是天级。
他面色发白,终究还是将这些人的攻击全部抵消了过去。
陈安脚下重重一踏,接着冲劲再度消失在了原地。
“你们……”
牛行看向牛劲手下的几名地级,他们仍在犹豫着,似乎在决定是否要出手。
可不等他劝说,陈安便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手中斩魄刀绕了一圈,刀风震荡,笔直斩向牛行脖颈。
牛行脸色微变,将话语吞入口中,身上皮肤逐渐变厚,好似披上了一层厚重盔甲。
铛!
刀气四溢,振起漫天的烟尘。
接连不断的撞击声在空气中响起,数秒的时间里,二人接连交手数十次。
正在这时,隐藏已久的天品寒剑出现在牛行身后,朝着方才斩出的伤口刺入。
牛行明白,这要是被刺进去,以飞剑不亚于对方手中长刀的锋利程度,肯定能顺势刺入,将他的心脏搅碎。
白色光芒再度出现,牛行脸上血色飞速下降。
螺旋气柱直冲陈安面门,迫不得已,陈安只能举起斩魄刀迎击。
恐怖的巨力压在陈安的虎口,顿时将他的虎口震得裂开,手中斩魄刀也飞出手心。
好在,那螺旋气柱还是被他的挑开了一些角度,险之又险的擦着他的头皮飞向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