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咬着自己的舌头。
在恐怖灵力的加持下,剑阵内的飞剑门不断传来一声声音爆,在一头头妖魔强者的身边擦过。
可不等后者出手拦截,就已经来到下一名妖魔强者的身旁,划过一道伤口,呼啸而去。
妖魔们心有余悸,听着身边偶尔传来的震雷声。
不是没有人想过逃跑。
可在飞剑的阻拦下,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谁知道他们在路上,会不会轰然撞上一柄飞剑?
双方惯性下,加上飞剑本身就极为锋锐,运气不好,可能会被眨眼穿透能量核,成为最倒霉的超凡后期。
一段抉择后。
一些超凡妖魔下定决心。
可不等他们逃离,就发现在剑阵内纵横的,已经不止飞剑。
还有一名名神出鬼没,宛如集体转职刺客的人族超凡。
还他妈全是超凡巅峰。
双方刚一碰撞,就有倒霉的妖魔强者身上负伤。
其中最倒霉的,当属一头龟族强者。
他皮糙肉厚,单纯比拼防御能力,甚至要比同级的白牛族更加擅长。
可最操,蛋的是,他同时被五六柄飞剑和三四名人族的超凡队长盯上,不过几个回合,伴生的龟壳就被打的崩碎,身死当场。
有超凡队长想要乘机收取龟族尸身。
转眼就发现一柄红色飞剑出现在自己眼前,剑身上带着人性化的愤怒。
超凡队长摊摊手,示意自己没有恶意,转身杀向其他妖魔。
即便他看出这柄飞剑身孕剑灵,乃是至宝,可它是剑阵控制者陈安的招牌之一。
现在还是队友,可他要是对这柄飞剑动了心思。
谁知道下一秒,自己的感官会不会也被陈安封闭。
放眼望去,猎物还有很多,不至于为了这点私欲放弃这场盛宴。
当然,陈安的师傅吴王,也是他不敢动手的原因之一。
怕被秋后算账。
那时候,就是张王钰也救不了他,或许也不会救。
【因你献祭……,御剑术+300!】
只一瞬间。
陈安便越过悬崖。
军营之中,战场之上,一柄柄飞剑猛然颤动起来。
“怎么回事?”
张王钰按住蠢蠢欲动的佩剑。
他怎么感觉,自己这柄没有丝毫意识的飞剑,似乎想要朝天上飞去?
张王钰猛然转头,看向天空中的剑阵。
他明白了什么。
“传令下去,所有使用长剑的人族,不论是士兵还是军官,哪怕是超凡,也不准拘束自己的武器!”
说完,他抽出跟随自己许多年的佩剑,朝着天空抛去。
长剑灵巧一转,朝着空中电射而去,对他这个主人没有丝毫留念。
不知怎么的,张王钰突然有些吃味起来。
就好像跟了自己十几年的丫鬟,在街上臭流氓吹了声口哨后,就扔下他这个主人跑了……
陈安的实力尚弱。
用剑之人,哪怕是凡级灵级,也能轻易压制他递去的灵机。
如果有人不想自己的武器飞走,完全可以强行压制。
好在他有一个好队友。
哪怕不知道他想要干什么,张王钰还是第一时间判断出来,召唤那些武器的人是他。
军令很快传入军中。
他平时战斗,总是使用刀,对于新兵来说,刀才是最好的武器。
可他却很喜欢剑,常年携带,总想着等自己成为强者后,就要跟灵武卫的那些强者一样,御剑升空,扶摇直上。
即便他带的这把剑,只是一柄普通武器,压根不具备遇见所需的各项指标。
可王毅不管。
他只是想着,到了那个地步,用自己的功勋请求军方帮忙重造应该不难。
这时,他的佩剑骤然躁动起来,撞击的铁窗叮当作响。
“怎么回事?!”
王毅脸色微变,就要用灵力按住自己躁动的飞剑。
“难不成,我这把剑有剑灵?!”
王毅心中狂喜。
走出南江,他也不是当初的土包子。
剑能够生出剑灵这点,也是他们连长吹出来的。
那是个从其他部队调来的老人,脑袋里储藏的奇怪知识,不是他们这些年轻菜鸟能够企及。
而剑器孕灵,也是对方在看见他床边挂着的长剑后说的。
老连长没说的是。
普通金铁锻造出来的飞剑,是不可能孕灵的。
按耐住好奇,王毅想要制服自己的佩剑,再拔出来研究一番。
这时,一道粗粝的嗓门声在帐篷外传来。
“所有人,把躁动的剑带出营帐,不要压制!”
王毅心中一惊,下意识执行命令。
当他摘下自己的长剑走出营帐,放眼望去,不少战士手中拿着属于自己的剑。
疑惑,茫然,充斥着这些战士的心。
可没有一人抗命压制住躁动的剑。
经过一场残酷大战的磨砺,他们这些新兵,也已经逐渐蜕化成令行禁止的军人。
在看见并非自己的飞剑有异动后,王毅心中的惊喜逐渐褪去,化作一阵惊恐。
该不会是有强大的妖魔作法吧?!
这个时代,飞天遁地都不少见,出现诅咒一类的事情,也是应该的。
更别说,妖魔在他们心中早被妖魔化。
就看被妖魔那边调到旁边凉快的鼠潮就可窥一二,旁边几座山,已经被庞大的鼠潮吞吃干净,露出黄黑相间的下层岩石。
“别担心,不是什么奇怪作祟,你们看上面!”
王毅抬头看去。
一片恐怖而模糊的阴云,将方圆数里遮盖。
“那是我方强者陈安施展的剑阵,他需要你们的剑助他杀敌!”
陈安?
这个名字,王毅并不陌生。
他也是从南江市走出来的,自然知道,陈安就是南江市灵武卫卫长的儿子。
跟那些纨绔不同的是,他心智坚毅,是南江市第一个参军的人,听说还成了前线军方战神小队的一员。
同为南江市走出来的人,王毅很羡慕,同时也很崇拜陈安。
铮~
王毅抽出长剑,猛然抛向空中。
长剑缓缓掉头,朝着天空中的黑云飞去。
王毅不远处,一名名战友抽出属于自己的长剑,猛然抛向空中。
密密麻麻的长剑,如归巢的鸟群,朝着天空中的剑阵汇去,惊心而壮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