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轩点了头,蛇尾有毒这个事,确实是真的。
跟海星一样,同为棘皮动物,有五个触手的蛇尾,一样能分泌一种毒素。
并且这种毒素,非常的浓,尤其若是将其和虾虎等一些海货混在一起,这些海货如果沾上了毒液,一会儿就全死了。
据李轩所知,目前市面上卖的蛇尾的海鲜摊位十分少,鱼龙湾当地人也没有食用蛇尾的习惯。
李轩小时候在海边赶海,偶尔捡一个活的蛇尾,因为被蛇尾好看的外壳吸引住,拿回家养起来观赏,都会立刻被李父李母给骂一顿,然后将那蛇尾给拿出去丢掉。
显然,鱼龙湾的渔民,很多人潜意识里,都是很惧怕蛇尾的。
否则的话,也就不会有李轩上初中那会,有人提出来要用绝户网,把附近海域的蛇尾都清理掉,周围这么多渔村,竟然没一个村子反对的情况。
要知道,渔民们,可都是很爱惜大海的,特别是自己所属村庄的那一亩三分海域。
若不是真的觉得蛇尾是一种对海洋有害的物质,怎么可能允许那些干海产养殖的老板派船,用绝户网到处捞蛇尾。
当然,现在鱼龙湾的渔民,是几乎都知道蛇尾是宝贝了。
当然,是鱼吃的宝贝,不是给人吃的宝贝。
李轩却是知道,人确实是可以吃蛇尾的。
李轩读书时候,学校曾经阻止他们出海过,当时李轩在一艘大型远洋渔船上。
在那艘船上,李轩就不止一次的吃过蛇尾、海星等棘皮动物。
当时,那些水手们食用蛇尾跟别的海星,一般都是清蒸。
只需要用清水将海星跟蛇尾刷洗干净,然后把它放在盘子中,入锅隔水蒸。
开锅后再蒸15分钟,等蛇尾完全蒸熟以后取出把它掰开,取出棘皮动物坚硬的外壳内的肉醮配点姜,剁点蒜蓉,就可以直接开吃了。
李轩觉得,蛇尾的味道在一众海鲜里,还算是比较好的,只是味道微苦,还稍稍有点儿腥味,不仔细品尝的话,味道跟蟹黄很像。
李轩记得,当时他第一次吃蛇尾的时候,那艘远洋渔船的大副叮嘱他们这些学生,蛇尾跟海星可以吃,但必须趁热吃,一旦冷了,貌似就有毒了。
另外,李轩还知道,在外边的一些大排档或者农家宴也有一些跟蛇尾有关的“特色菜”比如蛇尾炒鸡蛋、烤海星,蛇尾面等。
“吃是肯定能吃的,这玩意儿我吃过,但具体怎么烹饪,需不需要特殊处理,我却不是很知道,算了,还是别冒险的好,我们不吃这玩意了,爸,你跟那些搞水产养殖的人熟悉,到时候你去替我打听一下,看谁家收这蛇尾的价格高一点,我们下次出海的时候,我带一张抓地网出来,试着捞几网这个蛇尾。”李轩道。
李父慎重的点点头。
这几年,各個养殖场,都在到处求购蛇尾,但是自从十年前,有人用绝户网大规模的清理了一次蛇尾之后,整个鱼龙湾,已经很少有人看见蛇尾了。
说实话,渔民们就最喜欢这种,数量基数大,又不愁销路的海产了。
李父看到这几只蛇尾,比看到一条大黄鱼还更高兴,因为这属于可稳定持续捕捞的渔业资源。
像墨鱼、鱿鱼这样的海产,数量也大,但根本卖不出去价钱。
像嘎啦能卖出去价钱,七块钱一斤,扇贝十五块钱三斤,但有价格没用,根本就没有人长期稳定的收。
而蛇尾不同,这是一种各大养殖场都争夺的重要资源,每斤的单价虽然不高,但拖回去,马上就有人过来收走。
“那我们现在直接返航吗?”李父问道。
李轩沉思了片刻,他船上没有底捞网,带在这片海域也没有用,于是便直接点头道:“行,我让秦斌记住这片海域,然后直接返航。”
那边,船员们看着李轩上来,就跟李父聊上了,一个个都在伸长脖子看,猜测李轩是不是捞着什么宝贝了。
但船上。
陈斌跟杨华等人,在取乌鱼子,根本就没关注这边。
另外几个老船员,也都各有各的事情要忙。
秦斌则是本人比较内向,不太喜欢凑热闹,没开船也呆在驾驶室里没出来,而新船员不知道船上的规矩,见李轩父子俩在聊天,都没敢靠近过来。
李轩抬头朝船员们看去。
见先前还伸长脖子往这边看的一种水手,见自己瞧过去,都立刻或扭头,或低下头去,起先还纳闷了一下。
但很快,李轩就想明白是为什么了。
顿时,李轩就笑了一下,朝那边喊道:“小峰哥,帮我叫秦斌过来一下。”
刘小峰连忙答应:“好,船长。”
很快,秦斌就从船舱走了出来,他一眼就看到了甲板上的那几只蛇尾,顿时就是一惊,“居然是脆皮海星,轩哥,你这运气,也太逆天了。”
经过十年前,鱼龙湾附近几大海产养殖老板连手,耗费巨大的人力物力,消灭在鱼龙湾泛滥成灾的蛇尾跟海星等棘皮动物的事件,整个鱼龙湾,几乎就没有人不知道蛇尾是一种繁殖力非常恐怖的海洋生物。
秦斌显然知道,蛇尾这种生物,能够发现几只,就意味着肯定是发现了一大群。
同样,秦斌显然也知道,蛇尾是一种市场需求非常大的渔业资源。
李轩笑着点点头,也不瞒着秦斌,“没错,这片海域底下,有着大量的蛇尾,数量之大,我自己都不敢置信,你记录一下这片海域,这里离鱼龙湾码头不远,我们下次出海,返航的时候,就可以拖一船的蛇尾回去了。”
秦斌连连点头,讲实话,他对李轩究竟能不能够养得起这么大一艘船,其实是持悲观态度的。
毕竟现在有那么多的干远洋捕捞的渔民,都已经纷纷开始转行了。
不是干远洋捕捞不赚钱,而是干远洋捕捞的开销是真的非常大,一般人根本就没办法养得起这么大的一艘船。
之前秦斌一直在担心,李轩干几个月就干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