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栖宴都要把脑子里转个遍了,愣是想不到这号人物。
“我也是淮大毕业的。”
江墨许身形微靠在椅背上,手中晃着酒杯,饶有趣味的看着沈栖宴,发声提醒。
看着沈栖宴依旧迷茫的模样。
江墨许继续提醒,“我大你一届。”
沈栖宴:“……”
好尴尬啊,她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
这个人不会尴尬的吗?一定要在这种场合让互相下不来台吗?
江墨许还在提醒,“我和你是一个院系的。”
沈栖宴:“……”
江墨许:“我还挺好奇,我得提醒你多少,你才能想起我。”
沈栖宴:“……”
内心os:好想说,你说多少,我都想不起来。
就连江墨许这个名字都是十分的陌生。
但她怂,不敢说。
“你告诉她,是你把她行李箱轱辘弄掉了,她就能记起你了。”
盛时妄的声音突然响起。
江墨许:“……”
沈栖宴眼睛一亮!
的的确确是想起来了。
“我想起来了,原来是你啊。”
江墨许:“……”
有些许无语,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做了那么多好事,偏偏要提这件丢人的事?
江墨许目光看向面色平淡的盛时妄,“盛影帝可真是好记性,连栖宴都记不住我了,你还能记得。”
“我自然能记得,她当初经常跟我骂那个弄坏她行李箱轱辘的人。”
沈栖宴:“!!!”
这人在说什么???
她连忙摆手和江墨许解释,“我没有啊!你别听他胡说。”
沈栖宴真是一颗心都瞬间提起来了,原本她记不得江墨许这号人,就够得罪他了,这又被盛时妄一挑事,要是江墨许彻底记恨上她了,那她可就尴尬了,这还没开拍呢就成功得罪人了。
她的行李箱是爷爷专门给她买的,沈栖宴和爷爷关系很好,相依为命,当时才大一刚开学,结果她行李箱的轮子就被当志愿者帮忙的江墨许不小心在抬上楼的过程中弄坏了。
沈栖宴很是疼惜,这才第一次用就坏了,尤其爷爷如果知道坏了,肯定很心疼钱。
沈栖宴家庭情况不太好,又要多出一笔钱的花销,但她也没有怪过江墨许,毕竟江墨许是帮忙的,也是好意。
她自己都记不得什么时候和盛时妄提过的了,这人怎么什么都能记得,记性那么好吗?
但他说的那话就是故意的!
这不是故意给她树敌嘛。
顾玖姿看戏脸,一排位置吃瓜,“我能八卦的问问,你和盛时妄复合了吗?”
“没有!”沈栖宴迅速回复。
顾玖姿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江墨许看着盛时妄视线时不时落在沈栖宴脸上的模样,轻笑出声,继续开口,“盛影帝可真是大度啊,第一次见到分手了还能这样做朋友的,好像……关系还不错?”
“我也是第一次见到你这样的人,和她都没什么交集,还指望她能认出你。”盛时妄唇角微扬,嗤笑声,“是觉得自己好看,让人过目不忘吗?”
江墨许感受到盛时妄的敌意,“那自然是比不上盛影帝您好看的。”
盛时妄丝毫不客气的回复,“知道就好,她看男人的眼光,起码不能低于我。”
沈栖宴:“……”
两个男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沈栖宴只想钻进地缝里。
好可怕……好尴尬……
这两人揍嘛啊……
……
饭局结束的那一刻,沈栖宴几乎是要跑出去的。
太可怕了。
自从江墨许提了一句她和盛时妄以前谈过后,就好像将大家拼命克制的某个点放出来了。
大家看她和盛时妄也不介意提及曾经谈过,都开始有意无意的问。
甚至导演喝多了酒后还口不择言的笑谈,“若是你们能借着这部剧重归于好了,那咱们可真是双赢了。一方面,你们破镜重圆,另一方面,剧播出时,肯定有很多人想来看你们俩演的剧。”
……
沈栖宴全程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能干笑着。
最后回酒店,是坐着顾玖姿的车回去的。
沈栖宴虽然私心是想和盛时妄和好,但理智告诉她不能。
因为她和公司当初签的十年约,合同明确规定,不能谈恋爱,不能谈恋爱,不能谈恋爱!
一旦谈恋爱被发现,需要赔偿千万的违约金。
沈栖宴哪来的那么多钱。
营销cp和真的谈恋爱是两码事。
回到酒店房间的那一刻,沈栖宴疲惫的整个人呈大字型躺在床上。
细腿挂在床边微微晃动着。
这以后可怎么和盛时妄相处……
这男人说话处处针对她。
这才一顿饭局,她都能尴尬的用脚抠出一座城堡了。
后面的几个月……她简直不敢想。
真是应了盛时妄那句话……
漂亮的东西都有毒……
看看就行,还是别触碰了。
“啊!”
沈栖宴脚踝猛然传来一阵电流感,瞬间打散她脑海里的那些想法,她吓得猛地收回细腿,声音在破音边缘徘徊。
抱着腿坐在床上,沈栖宴摸了摸自己的脚踝,好像又没什么事情了,是静电吗?
可她身子刚前倾半分,视线猝不及防的对到了床下伸出的半颗头,看到了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冲着她阴森森的笑。
“啊啊啊啊!”沈栖宴吓得浑身一抖,手上的手机都被她丢在了床上,鸡皮疙瘩瞬间起来。
她脚都有些发软,立即就要往外跑。
下床的那一刻,脚下一软,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狼狈极了。
但她不敢犹豫分毫,总觉得下一秒那躲在她床下的女人就要抓住她的脚踝将她拖回去了。
越是紧张越是容易出错。
沈栖宴抓着把手愣是按了两三下才打开。
短短几秒的时间她却浑身都仿佛被抽空了力气,耳鸣的窒息。
“这次就是跟你的一个警告,你再敢蹭我家哥哥热度,我弄死你!”
伴随着女人威胁的声音,沈栖宴冲出了门外,径直撞进了一个男人的怀抱。
她吓得身子一颤,连忙身子一侧,靠在了墙边。
“怎么了?”盛时妄看着她慌乱的模样,看着她额头都是虚汗,眉头微拧,主动询问。
沈栖宴翕动着唇,张口却没发出声音,被吓到一时间难以出声,艰难的咽了咽口水,眼眶发红,可怜极了的眼神望着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