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凛安端起酒杯,透过那波澜的酒杯,朝着姜佳宁这边望了过来。
杯中的酒液是清澈的透明色,被头顶的旋转闪光照过,闪现出一片奇异的蓝色。
姜佳宁就在这片如海一般纯净的蓝色里,恬然沉静。
Una问:“还加吗?”
薛凛安放下酒杯,“不加。”
叫价已经足够高,所以,这杯酒,自然而然就落在了姜佳宁这里。
有服务生亲自过来,问姜佳宁到后台去交钱。
现在手机的支付功能在这船上就是个摆设,姜佳宁又没有带卡,就叫陆潜先去替她交了。
于是,众人就看着这样奇奇怪怪的一幕。
陆潜气后台交钱,姜佳宁拎着一个酒瓶子领着一个少女,上了楼。
有C市圈内的几个人不由得交头接耳。
“没想到这位徐二小姐还有这种喜好。”
“隐瞒的谁都不知道。”
“那陆小公子是怎么回事啊,就由着性子来?”
……
楼上,专门有一间房,是供应给贵宾客人的。
少女身上还穿着的是十分暴露的比基尼款的舞裙,一层黑色的薄纱,几乎遮不住任何。BIqupai.
姜佳宁一进来,就用毯子把少女给捂住了。
少女眨了眨眼睛,怯怯的道:“谢谢。”
姜佳宁先拿着手机,在这房间内查了一圈。
手机滴滴滴的震动了起来。
她发现了在床头有针孔摄像头,脸色陡然一变。
K研究出来的这个高科技玩意儿就是好用,在手机没信号的情况下,也能发挥作用。
姜佳宁当即踹开了门,摆出泼妇的架势来:“这里面摄像头是怎么一回事?”
那负责的中年女人听见叫喊声,匆忙赶过来,唯恐是下面的人听见了,阻拦姜佳宁,息事宁人道:“再去给这位小姐另开一间房。”
姜佳宁借题发挥,“底下坐着的可都是有头有脸的人,他们不知道你们竟然在房间里偷偷安装摄像头这种勾当吧?!”
姜佳宁是用英语说的。
这边的人很杂,除了在滨海码头那边靠岸上来的极少数的华国人之外,多都为外国人。
这中年女人名叫别人都叫她D姐,肤色偏黑,发丝卷曲,胸部尤其傲挺就。
她立即含笑赔罪,“这样吧,今天这杯酒竞拍的钱,我原封不动的退还给江小姐。”
姜佳宁:“我缺那点钱?这就是图的情绪价值感,现在都被破坏了。”
“姜小姐,我们这边你也知道,做生意不容易的,有些客人有些特殊的爱好,需要录像带,我们就会有这个需要。”
“加钱么?”姜佳宁眯了眯眸。
D姐笑了笑,“行业内的规则,就别难为我这个跑腿干活的了。”
姜佳宁沉眸想了想,没有再继续发难。
这次进去后,又转了一圈,确定没有监控后,才看似勉强同意了下来。
“你叫什么名字?”
“沅沅。”
“多大了?”
“十八。”
姜佳宁:“……”
听见这个年龄,她就下意识的警醒。
再抬头去看面前这个少女的面庞,稚嫩,清纯,以姜佳宁看来,绝对没有这个年龄。
她脑子里忽然就闪现过一道亮光。
刚才薛凛安叫价的目的。
这个少女是舞女,周景润说过,姐姐当时在船上,也是舞女。
她心中一动,就问她:“你在这船上几年了?”
“有好几年了,我也不记得几年了。”沅沅的眼睛里浮现出一抹迷惘,似是在思忖着具体的时间,却又算不清透。
多久了呢。
她也记不得了。
“我是从十二岁上船的,”她缓缓的说,“今年我十八岁,那就有六年了吧。”
姜佳宁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你出夜还在吗?”
或许是因为她问的太过露骨,沅沅的脸上猛地一红,低着头点头。
还在?
就拍这么个价格么。
沅沅撑着手臂,将酒杯往前松了松,“小姐姐,您不喝么?我只有十分钟的时间。”
十分钟。
姜佳宁立即就明白了。
十分钟,一个男人能干点啥。
短小快都不至于了。
这个沅沅既然是这么绝色,肯定会留着往后卖高价的。
姜佳宁索性端着酒杯把这酒给喝了。
花了两万一的一杯酒。
咬着牙也得喝完,一滴不剩。
既然是第一次见面,她也就靠着一张甜美且有亲和力的脸,和在薛凛安身边作为女秘书的时候的超高话术,拉近了和沅沅之间的距离。
许都是女性的缘故,这份距离倒是更容易拉近。
船上的人应该只教了他们如何去勾引伺候男人,倒是没有教他们如何去提防女人。
姜佳宁知道了她们的住处。
在这艘船的地下三层。
她还有一些姐妹,其中也有新来的。
可这轮船的一层很大,到底是哪一间房,在没有确定之前,她不敢擅作主张。
沅沅长时间在这种场合里生存,当然也深暗察言观色,懂得听人话语,看人脸色。
“你为什么要问这个?”
姜佳宁:“我有个妹妹,她失踪了,听说是被带到了这船上,她才十三岁。”
她说着,眼眶就有些酸胀,眼泪涌出来。
“我本来都不抱希望了,刚才你听你这么说,我就觉得也许还有希望,”她握住了沅沅的手,“你一定见过她,是不是?”
她最初是不打算和一个初初见面的女孩说这些的。
毕竟来到这船上,有太多的不确定性了。
她话里真假参半,情感也参半。
沅沅一双粘了卷翘假眼睫毛的眼睛眨了眨,点了点头,“我帮你。”
姜佳宁把囡囡的照片叫沅沅看了一眼。
沅沅一愣。
这样漂亮的小女孩,若是来了,就一定会特别被选出来。
可这次新来的其中有几个已经住进单间的,她没有见到这样漂亮的小女孩。
“我回去后去帮你找一下。”
门外走廊上传来了脚步声。
姜佳宁看了一眼时间,时间到了。
门打开,姜佳宁亲眼看着两个保镖把沅沅带走了。
她的心里一紧,手紧紧地攥住了。
有多少女孩都是在这样的花季年华,却被这样对待,姐姐也曾经在这船上。
下楼的时候被绊了一下,她舔了舔发干的唇瓣。
不知道是不是刚才话说多了,这会儿有点口干舌燥,凭空燥热。
和沅沅在讲话的时候,注意力完全集中在谈话内容上,现在,这种感觉越发的强烈且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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