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字,都似锥心。
薛凛安松开了手。
姜佳宁从他的掌心挣出,转动门把,没有回头。
……
周景润来到婚礼现场的时间比较晚。
因为小雨点那边出现了些异动,医生在检查过后,说明是好转现象。
“应该这几天就会醒来了。”
他也才从医院来到了婚礼现场。
周景润接到姜佳宁的消息的时候,刚刚来到酒店大厅的更衣室。
方柏深和傅南弦都已经到了。
方柏深对傅南弦说:“我之前跟你说过的那句话,我后悔了。”
傅南弦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他系着身上伴郎服的衣扣,“你能看出来,她先对老薛动心了,她会明确拒绝你。”
这一次,方柏深没有开口。
他是了解姜佳宁的脾性的。
她是一个很有分寸感的人,任何人情都不愿欠。
周景润在等待的这个时间里,和薛凛安通了个电话。
薛凛安将从徐盛口中套出来的话告知了周景润,这和周景润查出来的情况基本没有出入。
有工作人员走过来,扣了扣门板,“薛少,还有三分钟,您需要提前到场准备。”
婚礼灯打开,红粉玫瑰铺的地毯尽头,门打开。
却没人。
……
婚礼现场,一片其乐融融的期待声。
来的是上流圈内的名流,多的是和薛家和徐家交好的豪门,也有想要借着这次婚礼能结交的人。
宾客们完全不知道,其实后台,新娘已经没了踪影,乱成了一锅粥。
徐振海亲自坐镇,叫人去婚礼大厅暖场,在找到徐诗颖之前,绝对不能让人发现。
……
就在这时,忽然,大厅内的灯光一下暗了下来。
后台的工作人员正在疑惑。
这是不是徐家那边派来暖场的?
是有什么节目么?
所有的声音,都在顷刻间停了下来。
环绕的LED屏幕,亮了起来。
在屏幕上,展现的是一张张滚动的照片。
照片的主人翁,正是这一场婚礼,消失的新娘。
姜佳宁站在厅内。
那滚动的白色亮光,映在她的脸上,五光十色。
这是周景润给她的那个优盘里的内容。
是徐诗颖,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
另一边,监控录像也找了过来。
监控探头,正是朝向着新娘化妆室。
时间,是在半个小时之前。
走廊上,自西向东走过来一个身穿工作人员制服的男保洁,推着一辆保洁车,停在化妆室门口,敲了敲门。
等到徐诗颖打开门口,保洁推车进入了房间内,房门关上。
在房间内没有安装监控。
等到五分钟后,男保洁推车出来后,化妆室的门再度关上。
一切归于静寂。
一直等到刚才三分钟前,工作人员去敲化妆室的门,叫徐诗颖准备好了出来,准备上台。
在这个过程中,监控录像中,化妆室的门再没有打开过。
而在化妆室内,有一些挣扎的细微痕迹。
徐诗颖就是被那个“男保洁”给放在保洁车上给带走了!
若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无论如何,这个婚礼也不可能再继续进行下去了。
徐振海脸色差的厉害。
徐家在两天内接连遭受了这样的重创,他作为现在徐家的顶梁柱,已经是在尽力苦撑了。
他沉吟片刻,吩咐管家:“报警。”
老管家刚刚拨通了报警电话,门外就响起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不好了!外面……外面的大屏幕上……”
这人跑的气喘吁吁,话都说的吞吐结巴。
徐振海掌心拍在桌上,强忍着蹙起眉头,“外面怎么了?别说现在没有新娘子,这婚还能结的成!”
“不是,是大小姐她……”
“大小姐找到了?”管家在一旁急得要命,“会不会说话?不会说话换个人过来!”
“是大小姐她……她的录像。”
“什么录像?”
周景润听见这两个字,眼光闪了闪。
录像。
那是他给姜佳宁的优盘。
……
大厅内。
贺涟站在台前,注视着大屏幕上的画面。
徐诗颖有两张脸。
一张脸是在国内,佯装千金名媛,高贵优雅。
另一张脸,就是这镜头下的脸。
扭曲,张狂,令人厌恶。
视频在中间播放着,两边是一些照片。
并不算太清晰的视频中,徐诗颖尚年轻,是她攥住一个女孩的头发,用力的去掌掴的动作。
那时,她的面容很稚嫩,看起来也不过才十来岁的模样。
她居高临下的站在墙边,叫人按住面前的女孩,给她下跪。
整个大厅内,鸦雀无声。
甚至有几个上了年纪的老人都捂住了嘴,不敢再看下去。
这些视频拍的都比较隐蔽,有些是从监控查到的,有些是手机拍摄,有些则是为了好玩他们自己录制的。
这些影像资料,一直持续到去了M国。
即便是在国外,徐诗颖一直外表都是优秀上进,可这些影像资料呈现的是她阴暗变态的另一面。
台下多了些窃窃私语。
“这就是那位徐家大小姐?”
“她怎么能这么残忍啊?”
“她是不是觉得自己出身高贵就有一种优越感啊。”
有一个小女孩看见徐诗颖拿着烧烫的直板夹的时候,吓得直接扭头抱着妈妈的手臂哭了起来。
那直板夹上显示的温度是160℃。
后台的工作人员察觉到不对劲,才飞快的跑过来,试图操控主控制台,却发现根本就动不了,整个操纵系统被黑客攻击了!
姜佳宁的手机上,有阿绿刚刚发来的一条消息提醒【perfect】附带K一张操纵电脑的背影照片。
她收起了手机。
那些光怪陆离的光影投射在姜佳宁的面上,她的眼神近乎冷血。
贺涟踱步走过来,“你从哪里弄来的这一些?”
姜佳宁没有回答。
贺涟也没有再追问。
他和她一同抬头,“你是不是觉得庆幸。”
姜佳宁:“庆幸什么?”
“庆幸你不是最后一个受害者,庆幸有人和你一样。”
姜佳宁缓缓地扭过来,注视着贺涟此时在黑暗中犹如蛇瞳的眼眸,“别用你肮脏的观念揣测任何人。贺涟,下一个,就该轮到你了。”
贺涟讽了一声。
他对姜佳宁的威胁,向来都不以为意。
就在这时,贺涟的电话响了。
是精神病院那边打来的电话,声音惊惶,“贺医生,赵阔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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