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老虎这个绝世好主意,苏昀承甚至没敢跟大队长提。
他担心小老头一口气喘不匀,全村吃席。
李大和被拽回大队部,咂吧了一袋烟,这才拧着眉头问:“啥意思?你再说一遍。”
苏昀承说的每一个字他都能听懂,可组合到一起,这怎么就听不明白了呢?
啥橡子?啥引下山?
脑瓜子让全公社的驴踢一遍也干不出来这损事儿吧?
林念禾看他一脸不信的表情,只能拿过桌上的稿纸本,一边画一边掰开揉碎又把前因后果解释了一遍。
李大和听完,依旧不愿意承认自己听懂了。
其实他有什么听不懂的呢?
只是——
“小苏啊,我不是不信你,但这个事儿它没道理你明白吧?这是图什么呢?这……”
“队长叔,您这就是不信。”
林念禾很善良的提醒。
然后挨了李大和一脚。
“咳咳……”李大和愁得连捋三把头发,瞧着指甲上刮断的头发,小老头的脸皱成苦瓜,“我是相信我们村的乡亲们的,大家伙这么些年一起过来,都知根知底的……是,我承认,他们谁都有点儿小毛病,但你说他们想杀人害命,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李大和的语气很坚定,表情与他头顶至今还没离他而去的几根头发一样坚定。
“我也不觉得这件事会是村里人做的,”苏昀承说,“我是想问问您,最近村里是否有人与别人交恶,或是有行径鬼祟的人来。”
“这……”
李大和皱着眉头苦苦思索。
最近一段时间他忙得头秃,还真没注意过这些小事。
他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苏昀承便说:“如果可以,我想与乡亲们谈一谈。”
李大和牙疼似的嘬着牙花子,点头:“行吧,这事儿没个结果也不踏实,那你……”
林念禾举起手:“要不还是我去问吧。”
“你?”
“不就是打听一下最近村里有什么人来过了嘛,”林念禾把围巾系好,说道,“昀承哥是公安,你问个什么乡亲们肯定紧张,到时候就跟队长叔一样,什么都想不起来了,还是我去吧,也省得让大家担心。”
她说着,朝苏昀承挥挥手:“等我胜利的好消息吧!”
她跑得快,苏昀承没拦住,只能转头问李大和:“大队长,您觉得……”
李大和拧着眉头打断他:“我先不觉得,你先觉得一下——我想不起来是因为紧张吗?”
苏昀承:“……”
不等苏昀承开口,李大和直接把他的无语当成了默认,一拍大腿:“就是的么,这小兔崽子一天天的净会胡咧咧,我紧张?我能有啥紧张的?”
“……”
林念禾出了门,溜溜达达直奔晒谷场。
晒谷场上已经开始分野猪肉了,带着冰碴的血水在地上晕开一小片。一条条深红色的肉被割开,没人觉得肉腥味难闻。
“哎呦,林丫头你咋才来,过来,上我这来,你怕冷,别冻着了。”站在队伍前端的李婶朝林念禾用力挥手。
林念禾揣着小手走过去,乐呵呵的说:“不用的李婶,我穿得厚,不怕冷。”
“你看你这孩子,咋还不听话呢,”李婶直接动手,把林念禾揪到了自己身前去,她还不忘朝左右的婶子看看,扯着大嗓门说,“咱们可都听说了,这几头野猪都是小苏打的,要不是他,咱们哪能吃得上肉?不说多给你们点儿,让你们先分还不是应该的?”
李婶这么一招呼,周围人不管男的女的,就连剁野猪肉的都不挥刀了开始应和:
“对对,让林丫头先领!”
“就算跟她没啥关系,让小崽儿先挑能咋的?”
“就是,林丫头你去前头,别又冻病了,咱们早都习惯了这天,你赶紧。”
“哎你听话,还得给孩子上课呢!”
林念禾就说了一句“不”,然后便被乡亲们一人一把推到了前边去。
面对乡亲们的善意,林念禾既想笑又无奈。
她不是来领猪肉的呀!
还有正事儿呢!
但气氛已经推到这儿来了,林念禾只能先领了自己那一份猪肉。
不领不知道,一领吓一跳。
算上山上那头野猪一共有十一头,最大的三百六十斤,最小的也八十多斤,按着十里大队的规矩分下来,一个人头能分到十三斤肉。
不夸张的说,这比城里人一年的肉票都多。
幸亏这是冬天,室外就是天然的冷冻库,倒不怕放坏了。
林念禾看着那红艳艳的一提肉都有些犯愁。
一愁她该怎么拎着这些肉办正事,二愁应该怎么吃完这么多。
大队部里,苏昀承正琢磨着今天这桩古怪的野猪案,门吱呀一声被拉开,然后林念禾就掀开门帘进来了。
“问完了?”
苏昀承和李大和同时问。
林念禾把野猪肉递给苏昀承,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