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先忙你们的吧。”
和东城大学的校领导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谈话之后,叶枫终于扛不住瞌睡,借机想开溜了,临走之前,把任务又退给了hr的部门经理王岚和部门主管张恒。
叶枫则是和老师王守礼聊了聊。
“所有人焦点都集中在你身上,征求你意见的感觉怎么样?”王守礼笑呵呵的看着叶枫。
叶枫笑着问道:“老师想听官方的,还是非官方的?”
“先说官方的。”王守礼失笑的说道。
叶枫一本正经的说道:“我能够有今天,离不开学校给我提供了一个良好的学习环境,老师对我的认真教诲,校领导对我的栽培,十年树木,百年树人,我也时刻铭记着学校对我的教诲,做一个对社会,对国家有贡献的人,也想着回报学校…… ”
“停停停,你还是讲些非官方的吧。”王守礼见叶枫越说越来劲,赶紧打断了他。
“非官方就是老太太的裹脚布又臭又长了。”
叶枫捏了捏眉心,略微有些痛苦的说道:“陈校长太能讲了,以前九十周年校庆和毕业典礼的时候,就差点没把我讲睡着。”
“这也没办法。”
王守礼笑呵呵的对叶枫说道:“这个社会很多话还是要修饰一下才能讲出来的,虽然大道理多了一些,但好处是讲话没有针对性,演讲对象都是大众,不会因为什么事情而情绪化,也不会被有心的人抓到话里的漏洞,从广义上来说,就是让人挑不出毛病,你现在身为一个大企业的负责人,等于半个公众人物,说不定以后挑你刺的人就多,所以你公开场合讲话有时候还是要注意一些的。”
“嗯,我知道了。”
叶枫点了点头,人言可畏和切莫骄狂这两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你知道就好。”
对于叶枫,王守礼还是蛮放心的,看起来有点不着调,实际上几乎从来没有讲过他走弯路,和有什么特立独行的地方。
偶尔王馨回家吃饭的时候,王守礼也会从王馨嘴里得到有关于叶枫非常高的评价,尽管王馨大多都是吐槽这个老板实在太懒了。
王守礼对叶枫说道:“等下你打个电话给王馨,让她晚上回来吃饭。”
“老师,您自己打呗。”
叶枫叫苦着,王馨知道他回来,一准想要抓壮丁,叶枫现在困的只想回家好好睡一觉,他现在感觉自己上眼皮和下眼皮就算用火柴棍撑着也能压断。
王守礼笑骂道:“我打她电话,她能回来我早打了,得请你这个老板给她施压才有用。”
“那行,我试试吧。”
叶枫见王守礼这么说,也只好把这份苦差事给应下了,和王守礼告别后,就和等候在一旁的冯三德还有冯征上了车。
叶枫坐上了车就打了王馨的电话。
电话接通后,王馨就在电话里问道:“你回来了没有?”
“刚下飞机。”
叶枫脸不红气不喘的瞎编着,接着转移话题,说道:“对了,刚才老师打电话给我,让你今天晚上回家吃饭。”
王馨也不说回不回去,而是语气不善的反问:“你是刚下飞机,还是早就下了,现在到东城大学了?”
叶枫说道:“我觉得吧,得狠狠处理一下hr部门的经理跟主管,身为公司的中高层领导,怎么能够随意出卖自己的老板呢?他们脑后有反骨啊。”
“少来,你就是想偷懒。”王馨没好气的在电话里说道。
“真没想偷懒。”
叶枫无奈的说道:“我的馨姐,我从米国回来,又连续坐了两天的飞机,昨天夜里还没睡,现在都快困死了
“昨晚干嘛了?”
“做贼!”
叶枫恶狠狠的回了一句,接着说道:“对了,晚上回家吃饭的事情别忘了啊。”
“不回,手头这个月的工作计划今天得制定出来。”王馨在电话里说着。
“给个面子。”叶枫说道:“明天我一大早过去上班。”
“成交!”
叶枫挂掉后,困意真的来了,让冯征开车回鑫龙府邸,到了家之后,叶枫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的,就依稀记得自己觉得外面的阳光刺眼,迷迷糊糊的把窗帘拉上,然后倒在床上就睡了起来。
冯三德给叶枫开了恒温空调,然后掀起叶枫衣服看了一眼他腹部一条浅浅的红色伤疤,这才给他盖上被子,动作很轻的关上门,下了楼。
由于叶枫基本上三天两头不在家里,所以现在家里水池的换水,以及巨骨舌鱼,虎鱼之类的大型鱼投喂都是由冯三德负责的。
冯三德到了楼下,先是用不锈钢盆盛了一盆小鱼,然后过来投喂巨骨舌鱼以及虎鱼,每扔一条鱼下去,引起的必定是争抢和巨骨舌鱼跃起又落入水中发出的巨大水花。
冯征正默不出声的站在冯三德旁边。
冯三德把水池里的鱼都喂完之后,然后不急不慢的把不锈钢盆放到旁边,接着才走到冯征的面前,然后毫无征兆的一脚踹在了冯征的大腿上。
冯征站着没动,硬生生的受了。
“呦呵,你狗日的长能耐了是吧?”
冯三德见冯征挨了一脚,连后退一步都没有,脸色一下子阴沉起来了,宛若从深宫大院走出来的太监总管一样,不仅阴沉,而且阴森。
连说话都是阴恻恻的感觉。
冯三德扭头就去拿过了那原本已经放好的不锈钢投食盆,回来就是照着冯征的头上狠狠敲了起来,嘴里骂道:“俺草你十八代祖宗的,你个裤裆里玩意别在脑袋上的废物,让你去米国保护老板,你居然能让他挨了刀子,俺草你亲娘的!”
一下。
两下。
三下。
冯三德的个头比冯征要矮上不少,所以他用不锈钢盆砸冯征脑袋的方式看起来也很滑稽,需要跳起来才能够着敲冯征的脑袋。
可就是这么滑稽的一幕,冯征就是硬生生的站在原地受着,既不躲,也不反抗,一侧额头甚至被砸的红肿起来,而冯三德手里的不锈钢盆底部也凹下去了。
“草你亲娘的,头还真硬。”
冯三德嘴里骂骂咧咧着,眼神如夜枭一样阴沉,盯着冯征,气喘吁吁的骂道:“要不是老板零部件还算完好的回来了,老子非把你的第三条腿切下来喂狗!”
“知道了三爷。”冯征沉声应道。
冯三德跳的那几下,累的够呛,喘了好一会才缓过来,然后见冯征额头红肿的一块,问道:“狗日的,老板回头要是醒了,问你头怎么回事,你怎么说?”
“我自己撞的。”冯征毫不犹豫的说道。
“你把老板当成和你一样的煞笔呢?不不不,只有你个狗日的是煞笔!”
冯三德连忙改了话,然后觉得冯征害自己骂老板了,气的又忍不住想要去拿不锈钢盆去砸冯征的脑袋,可终究是没忍心,坐到沙发上,点了根烟,眼神深沉,语气深沉的说道:“老板没拿俺们当外人知道吧?”
冯征走了过来:“知道。”
冯三德大拇指和食指捏着烟,用力的吸了一口,又缓缓的吐出,烟雾缭绕,冯三德看不清表情的说道:“要死,你死在老板前面知道吗?”
“好。”这一次,冯征
“恩,这句话说的还有点像人话。”
冯三德点了点头,然后站起来,走到冯征的面前,用手斜着比划了一下彼此的身高,眼神依旧不正经,嘿嘿一笑,感慨的说道:“一不注意,你狗日的比爷都高这么多了,放心吧,狗日的你要真为老板把命丢了,三爷把命赔给你。”
冯征闻言,鼻子一下子有点酸,叔侄两个走南闯北二十多年,也知道面前这个背有点佝偻,走路有点瘸,形象也不怎么正面的老男人几乎从来不对人说真话,说掏心窝的话。
但是这句话说的是真的。
他冯三德也有一言九鼎,极其有血性的时候,只不过他的血性在二十年前磨完了,而当时也只有年纪不大的冯征亲眼见过小三爷的血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