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脚步声阵阵,铿锵有力。
一听,行武之人。
“哼!”
五皇子阴冷的眸子眯起一条缝,谁敢不听从指挥,养心殿已围控,他们按任务行事即可!
添什么乱!
等他解决此事,在来教训那个废物。
几息间,密集脚步声已临至殿门口。
一前一后率先进来两名男子。
跨步迈前的正是一道修竹矗立的青衣男子,面容清冷,俊朗如玉似谪仙从黑暗中走来,手里的长剑划下滴滴鲜血,击打地面,溢出煞气凛冽。
“方元璟!!!”五皇子咬牙道,谁他妈跟他说是白面书生!!!
又一道身影随后跟上,身姿挺拔,厚重盔甲加身都掩不住俊美绝伦,放荡不拘,标志性的风流眼不经意间流出令人眩目的星光溢彩。
只是手中玉骨扇,扇骨祭出八根尖刀,鲜红一片,透出嗜血、萧杀之意。
“江子昊!!!”五皇子眼里猩红涌动,京中第一大草包也是个武艺高手!!!
踏踏踏……
身后跟来的上百名猎猎将士,身披黑色盔甲,最显眼的是盔甲左肩立着一个虎头。
众人错愕间。
“虎骑军!!!”五皇子惊喝,“没想到皇祖爷的虎骑军在你手上!!”
“钟离郸你狡猾至此,早有预谋,父皇可曾知?!!!”
“你们看,他才是狼子野心,早有篡位之意!”
皇后及众宫妃冷眼看他,像个小丑一样蹦跶。
江子昊直接翻了一个大白眼,这是我家染白的好伐。
一瞬间,原有必胜把握,因江子昊和方元璟带着虎骑军到来。
形势倒转。
五皇子已心生惧意,边退边喝:“挡住他们!”
虎骑军手持长剑,讯速攻入,闪电劈森冷的刀剑,透着慑人的寒意。
近殿门口迎面而来的禁卫军砍翻在地,热血溅了半扇门。
“表哥,我来助你!”江子昊疾起玉骨扇冲入缠斗中。
两帮人马相战,禁卫军已显颓势。
五皇子见殿内激战大势已去,只得寄希望于玉家舅舅们、安定王等已控制京城内公侯世家,宫外谋事。
他不甘心的望着六皇子眼底晦暗暴戾,面露狰狞冲喝一声:“退!”
“主子,我断后。”陈统领深情凝望了一眼玉贵妃,厉声道。
皇后美目一皱,贱人!没想到早有勾结。
五皇子母子在众禁卫军保护下,仓皇逃出宫外。
却不知营外暴雨下,全城门户禁闭。
京城中各大街道鬼影层叠,马蹄声、拔刀声、飞奔声、厮杀声层出不穷。
待五皇子赶至府上,安定王和玉富侯等人已经在焦急等待。
“五皇子,永安侯、秦广飞等人,早有准备,我们未曾得手,反而死伤一万多人。”安定王一脸阴色的迎了上去。
“对!哨兵已探,胡大将军已经集结西营大军赶往京城,计划围困我们。”秦国公府秦世子愤恨道。
“哐——”
五皇子气的一脚踏碎书桌旁的美人瓶,原以为手到擒来,没想到做了瓮中之鳖。
“好一个钟离郸!父皇还道他一介清风,不喜拉帮结派。”
“计划周详,诱我出手,想灭了我,不可能!!”
几人各执其中。
玉富侯主张重新集结兵力,杀入宫殿,携百官登基。
“不可,宫内已经被虎骑军拿下,此时攻不进去,后又有江家领京郊营追来。”宣王道。
安定王斜了一眼宣王,眯着虎目,议定:“逃出京城,往我辖地方向。”
良久。
五皇子眯起阴鹜的凤眸,舌尖舔着残存的血味,终吐出一个阴森森“撤”字。
刹时,五皇子府一阵兵慌马乱,不过半刻钟,人去楼去。
史记:启盛二十一年,八月十七日。
明盛帝病殁。
五皇子携宣王、安定王、秦国公、玉富侯等人造反叛出京城。
六皇子钟离郸奉先皇明盛皇帝之遗命为正统,即皇帝位。
史称“秋谪之乱。”
京城如火如荼清缴叛军,天子一怒,尸横遍野。
各公侯世家战战兢兢,生怕惹上造反、谋逆二词。
慎恩伯爵府方伯爷,疲惫的坐在正厅门槛上,想破脑袋也想不通。
本应远在广州府做官的大儿,一跃为新皇新贵,每日带领士兵在京城及各州城擒拿叛军。
本应在书院念书的小儿,卷了钱财跟随五皇子叛变,去了太原。
“唉……”
长公主府,被士兵团团围住。
“方侍郎,你敢!我乃是长公主,你竟污我是叛军!”虽一身素衣加身,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皇家浸透的雍容华贵,气势逼人。
方元璟不疾不徐,迎了上去,站在长公主不过五米远。
“多行不义必自毙,十几年的富贵窝、温柔乡,想来长公主早就把我母亲忘记了。”方元璟神色清冷,周身寒气凝成碎冰,如利刃。
长公主浑身一颤,惊恐的后退……“你,你说什么!你胡说八道!”
他怎么知道?
怎么可能有人知道!
二十多年从未有人知晓分豪。
“母亲!”长春侯急步赶了过来,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长公主。
“放厮!方元璟,你不要以为你小人得志,可胁我母亲为所欲为。我母亲是皇室,是圣上长姐!”
“谁不知道我母亲是菩萨一般人物,怎么可能是叛军。”
“呵呵。菩萨一般人物?”方元璟冷笑两声,“看来长春侯还不知道自己亲生父亲、母亲因何去世。”
长春侯顿了顿手,望着身侧一向他敬重的母亲。
长公主不敢对视,垂眸掩去眼中那一闪而逝的仓皇狼狈。
方元璟今日以情不错,倒愿意为其解惑:“当年纳你母亲,皆是因为她身为长春侯主母,需有子嗣傍身。等你母亲生下你后,自然她就没有存在的必要。”
“你胡说!你胡说!”长公主眸子却冷得如同结了冰淬了毒,嘶喊。
“有了你,你父亲也是碍眼之人呐。长公主为一几私欲,为方便与他人颠颠龙倒凤,谋害了你父亲长春侯。”
长春侯倏的松开手,一个踉跄退倒在地,“他……他说的是真的。”
长春侯双眼猩红的望着长公主。
“啊啊!!”长公主捂着脸,像疯了一般,“胡说,他胡说,他污蔑皇室名誉!他罪该万死!”
“带走!”方元璟睨了一眼长春侯,令人把长公主带走。
如若不是她犯了滔天罪责,谁敢污皇室名声。
父亲!
娘亲!
果真是她害死的?
跌坐在地上的长春侯脸色苍白如雪,双眼无神的望着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