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草原版本大更新
“草民正是马芳，参见侯爷。”
马芳双手被捆着，但很干脆地单膝跪了地。
他只知道是个侯爵，还对不上号。
郭勋热情地上前把他扶起他：“起来吧。走，陛下要见你。”
“陛……陛下要见草民？”
马芳很懵，他还以为郭勋就是来处置他的。
作为大明的侯爵，那必定是征北大军的统帅之一。马芳带了些情报过来，不论是辨明他身份真假、归顺诚心，还是向他了解北虏军情，侯爵足矣。
没想到刚一到大明的大营，皇帝竟要亲自见他。
郭勋之所以这么热情，也是因为皇帝的另眼相看。
因此他先给马芳亲自松了绑，美名其曰见驾不能失仪。
“也就是说，俺答的汗帐，现在在胪朐河南、肯德汗山东南面？”李全礼眼睛一亮，“俺答好大的胆子！那满受秃去劫掠女真，他竟率主力在那么远的地方。陛下，只要从捕鱼儿海那边堵过去，必有所获！”
这回是要朵颜三部直接成为大明的臣子。
行殿之中顿时吵闹起来，马芳不知所措。
时间还不太长，朵颜三部还不可能都被大明同化，确实需要过渡。
“侯爷，这是为何？”马芳先问了一句，然后明白了过来，“担心草民是细作？”
除了配套政策之外，最主要的是大明今非昔比，攻守易形，边区可不一定那么危险了。
“当真把诸部都压服了……”郭勋看着马芳，眼里有些不确定，“你说你知道了十来个部族驻牧的草场位置？伱认得准路？”
哪怕从郭勋自己看来，也不会现在就全信马芳的话，那么行殿之中其他文臣武将自然也都会这么想。
现在俺答缩去了更远的地方，那已经有了隐隐以大沙窝为界的意思。
应昌一度做过北元王庭，后来设过应昌卫，这是恢复旧时疆界。玄石坡是太宗数次北征出发地之一，算是一个进窥草原的桥头堡。而砂井、答鲁城，更只是阴山东麓去往大同、宣府的前沿哨堡而已。
按理来说，汗庭避一避兵锋北退个三五百里，其实跑到呼伦贝尔大草原一带，是更好的。
他相信马芳是更熟悉草原部族的，随后还有衮必里克那边的俘虏过来。
现在明军在河套和大宁大胜，诱敌都诱不了，只能去硬找。
朱厚熜觉得，在俺答还没被彻底赶走甚至消灭之前，就这么办吧。张孚敬他们是更了解这个时代的，大不了等将来真的扫灭了还存在的统一汗庭之后再做调整。
正月底，看见严春生坐在马上昂扬地出现在视线里，朱厚熜的眼神复杂。
最大的难题还是数目庞大的鄂尔多斯万户俘虏。
张璧和陈九畴等长舒一口气。
让皇帝另眼相看的人物，从来没有简单的。
“该去访查的，就去访查，不耽误。”朱厚熜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你一边看着，一边用着，让他在三千营的骑兵里先效命，这点小事你能办好吧？俺答都能封他一个百户，朕也愿意给他一个机会。”
“那便好。”
朱厚熜发了问之后，心里其实在思索别的。
但问题依旧存在，大明的骑兵力量不够。就算能找到对方的部族或者骑兵主力，想要击杀足够数量的鞑子，却必须等到大明机动性差得多的步卒一起。
“……臣明白了。”
这就带来了一个问题，在河套、宣宁边区采取什么样的边民尤其是鞑民政策？
至于宣府及张北、凉城、官厅、砂井、开平、应昌这一大块区域，则是新的前线，可设宣宁边区，蓟州防线北移应昌一带。
数月来的忧愁一扫而空。
如果明军不来，俺答既能压住喀尔喀，又能控制东面辽阔的呼伦贝尔草原。如果明军来了，退入肯特汗山甚至躲到它西北面的贝加尔湖一带，明军能奈他何？
黄河以南的河套河套区域与宁夏、甘肃，还有被衮必里克收缩回兵力了的青海，现在得重新考虑了。国务殿和军务会议的建议，甘肃、青海改为青甘边区，而宁夏及黄河北的后套、前套，则改为河套边区，黄河以南的河套归由陕西省管辖。
决胜之局不在这次了。
马芳所说的地方，曾是蒙古汗国最初的中心，是成吉思汗旧称为大斡耳朵的那一片地方偏南一点。整个那一片故地位于胪朐河与斡难河之间，水源、草场都不错。而西北面，就是肯特汗山所代表的一片山地高原。
马芳就这么开始了他在大明从军的生涯，可以说，这个起点已经比另一个故事中的他好多了，冒头的时间也早多了。
而大明若要继续北进袭击汗庭主力，大沙窝是第一道坎、哈剌莽来是第二道。若俺答继续北退，还有胪朐河，有肯特汗山。
而这也算是阳谋，以后，就只用春夏时做出点动作，让鞑子都没法安心在水草更肥美的南面草场休养生息便行。
皇帝相信他，那还有什么话说？
但朱厚熜也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