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偷听过妈妈说,保护世界的代价太大了,所以我们保护的世界,只有大人。」
「莘莘不懂,但莘莘知道好多人都欺负大人,所以莘莘觉得妈妈说的对。」
「莘莘长大了,其实也只想保护大人!」
「妈妈以为莘莘不懂,我都知道的!这是我和大人的秘密,大人不要和我妈妈告状!」
……
直到小莘莘的身影消失,季司深依旧蹲在原地,久久没有回应。
只是看着手心里的护身符,良久才缓缓笑了起来。
就只是这一刻,他愿意原谅这个世界一秒钟。
季司深心里说不触动是假的。
你看,连几岁的小孩子,心里都格外清明啊。
季司深忽然又觉得,这个世界好像也没……那么腐烂不堪不是吗?
季司深站起身来,将手里有些歪歪扭扭的平安符收好。
要被一个几岁的小女孩儿保护了啊……
那他这个大人,当的真失败。
季司深转瞬又收敛了自已的情绪,缓步离开。
但似乎有些东西,在悄无声息的多了几分不一样的变化。
不多,但也已经足够了。
——
季司深是正大光明的出现在池朔的继位仪式上的。
长发都束在脑后,高高的马尾,随他的动作晃动着,多了几分少年的肆意潇洒气息。
即便是季司深大了月隐一轮,可这副身体当真被月隐养的极好,脸上瞧不出半点儿岁月的痕迹,连带着他手上的茧,都好似没了一样,犹如新生的肌肤一样。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真是刚入世的小少年。
因为季司深一早就回来了,大家自然也做好了季司深会出现在这里的准备,可蓦地见到这个人,仪式上没几个人的脸色是好的。
联盟那边的人,自然也在其中。
毕竟皇室与联盟,如今站在了一条战线上,自然是要前来的。
季司深随意的找了个位置坐下来,无视众人的视线,自顾自的吃着面前的东西。
味道不怎么好,没月隐给他做的好吃。
“嗯?你们这么看着我做什么?继续继续。”
季司深显然就是光明正大的来恶心人的,他们这么恐惧自已的出现,那他偏要前来恶心人。
发疯么?谁不会呢。
池朔似乎早有预料,对季司深的出现倒是也不意外。
甚至毕恭毕敬的冲季司深行礼。
“大人。”
季司深默默侧过身去,“弑父虐杀亲妹的东西向我行礼,容易折寿。”
池朔的笑容瞬间僵住,但转瞬又恢复了理智,温润浅笑的看着季司深,“我不知道大人在说什么。”
季司深撑着下巴,笑意盈盈地看向他,“我当然是在说你暗自弑杀了自已的亲生父亲夺权,还将自已的亲妹妹虐杀了。”
池朔:“……”
季司深的话一出,顿时让仪式上的人齐刷刷看向池朔。
池朔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大人,你有何证据?”
季司深摊手,老实坦白,“没有。”
池朔眉心紧皱,“既然没有,那我是否认为大人这是在污蔑我?”
季司深抵着下巴,眼眸弯弯的笑了一声,“所以,你要再把我分裂一次吗?”
“池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