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陛下让人给你送来了很多东西,要收起来吗?”
季子辰都没有看一眼那些东西,他用不上,也不喜欢。
就他这冷不清的寝殿,摆什么都是浪费。
“唔……那阿离你帮我收起来吧。”
月离在意的倒不是这些,“陛下今天说的那些话,殿下怎么想的?”
皇帝和季子辰说的话他都听到了,无外乎就是这么多年是他的错,他会弥补,诸如此类的。
季子辰直接坐在了身后的桌子上,很是随性,歪着头看着月离,“嗯……阿离觉得我要怎么想呢?”
“殿下的心思,我不知。”
季子辰很认真的托着腮,两只脚晃来晃去的,“我觉得无所谓呢,不管怎么样他都是我的父皇,这是永远改不了的事情,父皇说了等再过一阵子让我做太子,让我娶这世间最好的女子。”
最后一句话,让月离心头一颤,“殿下的意思呢?”
季子辰忽然认真的看着月离,笑了一声,“唔……阿离你怎么总是问我的意思?阿离你呢?你想我娶别的女子吗?”
月离不知如何回答,这是他的殿下,以后会是太子,会是新帝。
“殿下配得上这世间最好的女子。”
真是个木头。
“阿离,只要你说不想,我就永远不会娶别的女子。”
他会是他一个人的殿下。
可季子辰想听的那句话,月离并没有说出口。
如果月离知道后来的种种,如果时间可以倒流重来,他那天一定会告诉他的殿下。
不想。
他希望他的殿下,永远都是他一个人的殿下。永远不要……娶别人。
可是那些话,后来的月离再也没有机会说出口,他的殿下再也没有机会听到了。
——
再次从梦境醒过来的沈煜,去找了季司深。
“阿深,我有些事想告诉你。”
季司深拢了拢身上的外套,看上去脸红的有些吓人,说出口的话,鼻音也很重。
“阿深,你发烧了?”
沈煜抬手触及季司深的额头,那温度烫人的很。
沈煜见季司深身体无力的要摔下来,眼疾手快的接住了他,“阿深,你怎么烧的这么厉害?我带你去医院。”
季司深靠在沈煜的怀里,拽住了他的衣服。
“别……别去医院……”
沈煜蹙眉,“你烫的很厉害,不去医院会烧坏脑子的。”
季司深摇了摇头,“你抱我进隔间休息就好,我经常这样,已经习惯了。”
“而且……我没办法吃药,也没办法输液的……”
沈煜愣了一下,但反应过来,还是赶紧将季司深抱了进去。
“你方才说不能吃药?也不能输液?”
季司深躺在床上,有些虚弱无力,呼出的气息都烫的很。
“嗯,我从小就不能吃药打针输液,我对所有的药品都有很严重的排斥反应。”
“小时候第一次这样发烧,爷爷害怕极了,所以带我去了医院,那次我差点儿死在病床上,也是那天开始,才发现我对所有药品都有排斥反应,所以医生,你带我去了医院也没用。”
沈煜眉心皱的很厉害,“那你怎么办?”
季司深看着沈煜皱紧的眉心,笑了一下,抬手用烫的吓人的指尖轻抚过他的眉心。
“我会自己好起来的。”
“从小到大,我的每一次生病都是这样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