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眸看她，那双眼睛不再像是往日的阴霾笼罩，染了光亮，有淡淡缱绻的柔情。
含笑弯着嘴角，故意不答他，“我什么都没说啊。”
她背着手，歪着脑袋，眼里笑意弥漫，星星点点，皆是璀璨。
“我都听到了。”司斐捉住她的手握在掌心，从过往的压抑之中走出来，他整个人都是鲜活的。
她移开视线，嘴角忍不住地上扬，面颊泛着红晕，一直蔓延到了耳朵，然后抬头看他。
不过短短的一秒，司斐就妥协了，低声笑道：“对，我是你的。”
以前是，现在是，未来也是。
唐语躲在一边扯着班长尖叫，“我就说了，他们是一对，你还不信，啊！！！”
班长被晃得外套逗乱了，还是一脸淡定地扶了扶眼镜，没说话。
他能说么，其实上次过年在游乐园的时候他就看到含笑和司斐了。
果然，是在等毕业才告白么？
还挺……浪漫的。
高考结束后的第一天，高三的教学楼就开始了人脑的“清空抽屉”活动。
各种以前写过的练习册，写过的卷子，还有几乎没怎么使用过的课本全都堆在了一楼的厕所门口。
这才是真正的书山书海。
东西多得已经蔓延到了一楼的楼梯上，还有不少高一高二的学生过来“寻宝”，这个时候高三的学长学姐们就会热心的为他们推荐。
“这个练习册，七成新，几乎没怎么动过，连名字都没写，等你们上了高三肯定要用的。”
“数学必修一么？这里有，没写过什么笔记，不要钱，送你们了。”
“各科教材大甩卖了啊，不要九块九，免费带回家！”
教室里，大家忙进忙出，原本堆满书籍的课桌已经被清空，整个教室就像是瞬间空了下来，即使是喧闹的声音也填不满。
三年的时光，四季轮回之间，在这个炎热的夏日，终于还是迎来了青春的一个节点。
以往的追逐打闹，互相拌嘴，同桌之间的小声讨论，所有的一切就像是堆积在楼下的书籍，会慢慢走远，会被怀念，也会被遗忘。
很多年之后，当人们再次回忆这段过往时，它才会被真正的定义为青春。
正在经历的是热闹，被怀念的才是青春。
书本一点点地减少，教室也被一点点地搬空，连教学楼也慢慢地变得安静下来。
“你们慢慢收拾，我还有事先走了。”
“拜拜，之后联系啊！”
“好！”
窗外树叶被阳光晒得发亮，上课铃响，阵阵读书声传来，所有的一切都还在继续，树叶飘落，却是他们高中生活的结束。
等到新的学期来临，这间空荡的教室会再一次被填满。
如此反复，直到这段过去只能存在于记忆之中。
……
等着出成绩的这段时间，很多班都准备了毕业聚会。
二班一共五十六个人，除了几个出去旅游不在本地的，大家都来了。
班长和副班长负责忙活这一次的聚会的事情，先是定了家饭店一起吃饭，之后又定了KTV的包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