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钟炸裂成无数碎片,于苏祈手执巨锤跃下的身影间四处飞舞!
大司命,我搞定了……!
苏祈眼眸熠熠闪光,内心欢喜!
“滋滋!”疾雷迅电顺着塔顶向下,于瞬息间击中被困的俨石枯和正在努力挣脱铜丝的姒语,两人全身焦黑,口吐白沫翻倒在地。
“我的老天爷!”苍周倒吸一口凉气,反应迅速,抢在最后一秒从塔里跳出,堪堪避过雷击。
“去他娘的!”皋彬随之跳出,怒吼一声,却将铁链甩了过去,一铁球砸到塔里淌着水的旋转木梯,木梯即刻被砸断,碎屑漫天,整个塔开始倾倒!
电流毫不留情顺着铁链传导,顷刻重重击中皋彬,他大叫一声,被电得满脸通黑,瞬间伏地不起。
“啊啊啊啊啊啊!!!”
俄而,凄厉惨叫、怒骂嘶吼各种声层出不穷,萦绕耳边,震耳欲聋,惹得头皮发麻,浑身鸡皮疙瘩满身。从钟里散出无数黑灵,犹如鬼魅密密麻麻涌出,伴随着靡靡之音向周围游走!
宣音塔塔基似乎承受不住了,随之开始剧烈震动!外层开始剥离,塔身逐渐坍塌,苏祈快速牵丝,不断躲避砸下的石块,于洋洋洒洒尘屑漫天中,逃出生天!
“轰!!!”随着整个塔顶坠地,发出乍然巨响,终于趋于平静。
“小祈,厉害啊!”苍周撤了幻刀,快速奔走而来,有些惊喜道,“不过你这阵仗太大了吧,叫你砸钟,没叫你连塔也砸啊!”
呃……
我也没想到啊,这不会算破坏公物吧……
苏祈汗颜,摸摸鼻子,“好像不小心玩大了……”她掏出锦云袋递给苍周,“对了,还给你。呃,我用了你的水葫芦和铜丝。”
苍周一脸懵,不可思议道,“啥水葫芦?铜丝?”
他随即反应过来,一脸震惊,“我的天!那可不是什么水葫芦好吧!那是泛海仙芦好吧!还有那啥铜丝!是金丝缠锁啊啊啊!”
他几近抓狂,气急败坏道,“那些都是宝贝啊!”
苏祈气势瞬间弱了半截,“抱歉,事出突然,情急之下用了。”她弱弱道,“……我不知道这些是宝贝,下次赔你行么……?”
苍周哭笑不得,愤愤揉揉她脑袋,“你怎么赔啊!傻丫头!这大雷击,你没受伤吗?”
苏祈不好意思挠挠脑袋,“你忘了,我给你的挂坠?……那东西防雷击的,咱们都不会有事。”(1)
苍周目瞪口呆,从脖间摸出小小羽翼挂坠,瞬间哑口无言。
“好啦,咱们去找左煦汇合去!”苏祈拉住他,正准备离开,一个宽袖金袍男子印入眼帘。
“哟,”公冶真一拢宽袖,轻飘飘道,“苏祈姑娘这鼎鼎大名,实在是让人印象深刻,想忘也忘不掉了。”
两人瞬间紧惕,幻器骤现于手。
公冶真斜眼瞥见,嗤笑一声,“别急,我不是来打架的,只是想告诉你们一个秘密。”
两人狐疑对视一眼,苏祈道,“什么秘密?”
“秃顶老头,认识吗?”公冶真勾起嘴角,“他说他认识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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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
蛇骷洞狂风大作,乱石飞舞,毒錾蛇王好似被激怒般,疯狂扭动身体,发出鸣啸声,血池腥红翻涌,成排山倒海之势卷起大浪!
三人迅速躲避,于安全角落先行躲避起来。
“赵大人,这什么情况!”刀柔疑惑。
赵默道,“应该是宣音塔那边的青铜钟碎了。怨灵散去,这边的蛇王受到了干扰。”
“魔族也是奇怪,为什么要把制作魔蛊的阵与这毒錾蛇王连起来?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吗?”念已道。
“呵……魔族,”赵默冷笑,“他们意图明显,你们想想魔蛊是干嘛的。”
“魔蛊……?”刀柔蹙眉,“难道!”
“对。”赵默眸光渐冷,“他们不但想解了蛇王封印,还想用魔蛊控制蛇王,为已所用……”
两人震惊。
“为已所用!”念已不可思议,喃喃道,“不是吧!竟然想控制上古神兽!”
“不好了!”贺池昌突然跑过来,惊慌失措道,“扶家渊那臭小子又不见了!”
赵默眸色沉郁,厉声道,“你不是送他出去么?”
“我、我是送他,”贺池昌气势瞬间弱了,解释着,“可刚刚这般动荡,待我回过神,就没看到人影了!”
赵默呵斥,“在哪里不见的?”
贺池昌指指出口方向,“那边!”
“现在封印微弱,你们切不可轻举妄动,等我回来。”赵默留下话语,迅速消失。
“这小子,真不让人省心!”贺池昌焦躁不安,无奈抓抓脑袋。
“实在不行,让他在安全角落等着我们也行啊?”念已疑惑。
“……别人或许可以,”贺池昌顿了顿,“但他不行。”
“为什么?”
“因为那小子,可是扶念英的后人。”贺池昌眼眸深邃。
“……!”
“老大!”忽然听到扶家渊喊叫声。
三人闻之侧目,不由头皮发麻!
只见一白发男子,身着玄色古袍,星眉剑目,却形如枯槁。他皮肤蜡黄,面容憔悴,骨瘦如柴,正笑容怪异掐着扶家渊脖子。
“……白虎!”贺池昌瞳孔震动。“你、你快放了他!”他吞了口唾沫,额头青筋即刻暴起,握拳怒吼。
“嘿嘿,”白虎得意狞笑,“我好不容易放出消息引他上当,准备在宣音塔将这好身躯入了魔蛊,没想到,居然让他逃到这里来了。”
他眼眸微眯,“不过也好,一样可以入魔蛊。”
“滚!”贺池昌怒吼,“放了他!”
白虎望了望眼前的人,冷哼道,“你们赵大司命呢?”他紧了紧手,愤恨道,“居然派人破了我们的阵!真是不知好歹!”
扶家渊随即喘不上气来。
眼前这场景,三人不由对视一眼,一言不发就冲了上去。
“唰!”贺池昌手执双刀,朝白虎冲去。白虎丝毫不惧,单手迎上,顿时气流如注,将贺池昌幻刀撞击到变形,飞出老远。
随即他微微侧身,单手旋转,又向到侧面突袭的刀柔冲击,并横起一脚,将她踢得老远。
念已的鹤翼阵于半空收缩,白虎面不改色,顺手将扶家渊抛了出去,振臂而呼,“呀!”
瞬间蓝色阵型被震裂,念已口喷鲜血,单手撑地。
几乎瞬间,三人就被秒,狼狈于地上喘息连连。
“老大!!”扶家渊哭喊,试图朝贺池昌跑去,却转眼被白虎摁倒在地。
“家渊……”贺池昌额头渗血,滴至眼前,模糊了视线,却还是拼了命想站起来,“……我说过当你的家人,护你左右。”
“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他踉跄起身,手握双刀,双目如炬,似鹰隼般锐利,紧紧盯着眼前的白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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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1:参考至《山海经·西山经》:“有兽焉,其状如袅,人面而一足,曰橐非巴,冬见夏蜇,服之不畏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