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先生,不好意思啊,我这也是没办法,的确有急症需要艾沐医生的帮忙。”
沐家老三很客气。
但尧博涵没惯着对方。
“沐老三,你要么现在回去,要么被我打出去,你自己选吧。”
听到这话,沐老三抽抽嘴角,他确实惹不起尧博涵。
他曾经听父亲说,尧博涵的光荣事迹太多了。
这种疯子,能不惹最好别惹。
可想起自己的老丈母娘,又想想自己妻子,沐老三最后咬咬牙。
“艾沐医生,我确实不是为了我自己,而是因为我岳母。”
“为了谁也不行!那是你岳母,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别道德绑架。”
尧博涵怕女儿同意,赶紧拒绝。
艾沐一直没开口说话,实际上,她也认同尧博涵的做法。
夏国医术高超的医生很多,在上京就有不少。
不一定非要让她治疗。
她也没人夸的那么神。
如果神的话,爸爸身体不会出状况,大伯也不会死。
想到这,艾沐开口。
“上京城的好大夫有很多,只要你岳母不是什么癌症啊这些,都可以治疗。
如果得了这些治不了了疾病,我也一样束手无策。”
沐老三其实很明白,他一直以来都不曾觉得艾沐有多么了不起。
在他眼里,或许可能是个医术了得的医生。
但夏国医生那么多,不单单只靠艾沐。
突然,一个跟早早差不多大的男孩子出现在唐早早眼前。
对方穿的很单薄,这么冷的天,裤子破了几个洞,衣服虽然没破,也全都是打了补丁的。
此时正眸光焦灼的望着自己。
“不打她?就是因为她,你堂哥的婚事吹了,你知道不知道,我浪费了多少彩礼钱!我们唐家都成笑柄了!”
越说,唐正越觉得气,无奈自己被人抱着,根本打不到人。
就在两人争执的时候,唐家终于回来人了。
甚至还来了陌生人。
唐家老爷子看着院子里发生的一切,忙惊慌的回头看看身边的少年。
少年眉眼冷清,即便看见不该看的,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
如此,唐老爷子放心了。
遂即大吼了声:“这是干什么呢,就算早早做错了事,也不能打人啊!景盛,快把你妹妹扶起来。”
唐景博听到爷爷的话,再三确定大伯不会继续打妹妹,方才松开手,跑到唐早早身侧,慢慢的扶起妹妹。
被扶起的唐早早只觉得天旋地转,可能是被打的狠了,站起来的刹那,那股子恶心劲儿突然释放,吐了一地。
如此狼狈的场面一度让在场所有的人都看不下去。
唐老太太顺手拿起围巾堵住嘴,唐老爷子也想捂嘴,可想到还有外人在,没好意思。
只有站在院门口的少年默默的从衣兜里拿出一块手帕,慢慢的走过去。
没有任何嫌弃之色,抬起手轻轻的给小女孩擦着嘴角。
“还难受吗?”
虽然只是很普通的四个字,却让刚刚穿越过来的唐早早觉得心里无比的难过和委屈。
她他吗的是造了啥孽啊,穿越就穿越吧,不仅被人打,还穿成个傻子。
姜承邺见女孩伤的不轻,转过头平静的看向唐老爷子。
“我们先前说好的,你收钱,人跟我走,现在可以带走人吗?”
唐老爷子见少年想要现在就带走唐早早,心里不禁升起一丝窃喜。
带走人,就要给钱。
还是个大价钱!
“好,只要你愿意,人可以随时带走。”
唐老爷子很痛快的答应着,丝毫不顾及唐早早是个人,是不能被买卖的。
而站在一旁的唐景博见爷爷想要卖掉妹妹,忙抱住妹妹,大声的质问着。
“爷爷,你是要卖掉妹妹吗?你不能这么做,我爹他上山砍柴还没回来呢!”
“小孩子家家的,滚一边去,大人说话没有你插嘴的份儿。”
说着,唐老爷子快走几步,直接拉走了唐景博。
唐老爷子早年可是土匪出生,一把子力气,别说拉走一个人,就是拉走五个人,也能拉动。
唐景博用力的与爷爷拉扯着,只可惜他人小力气小,根本没办法挣开桎梏在自己身上的一双手。
“爷爷,你不能卖妹妹!以后我天天看着她,不再让她做错事,我会多做几份工作,给家里赚钱!”
男孩喊的撕心裂肺,只可惜唐老爷子和唐老太太无动于衷。
甚至希望能快点带走那个傻子。
“姜少爷,你现在就可以带走早早,她虽然有点傻,但可以自理的。”
唐老爷子奉承的弓着腰,生怕得罪了财神。
而姜承邺并没有理会对方,直接拉起早早的手,低头小声的询问。
“你能走吗?”
唐早早:……她现在是个傻子,怎么回应?
思来想去,直接甩掉姜承邺的手,哭嚎着。
“爹,我要爹,我要爹!”
见此,姜承邺笑笑,抬手摸摸小丫头的脑袋,就这么带着唐早早离开了唐家。
原本一场闹剧,以五百块的交易结尾了。
早早被少年牵着走到唐家院门外,耳边听着大哥唐景盛的吼闹声,不禁想回头看看。
姜承邺嫌弃的扫了眼小女孩,立刻松开自己的手,拿出随身携带的手帕擦擦,很冷漠的说了句。
“从今以后,你就不是唐家人了,以后离他们远点。”
话落,就好似她是瘟疫般,站离的远远的,哪里还有刚刚的温和与关心?
尤其那擦手和扔手帕的动作,太碍眼了!
唐早早不可思议的望着站在自己对面的男孩,这人是双重性格?
怎么前后反差那么大!
嫌弃她,为什么还花那么多钱做交易?
然,姜承邺根本没有给她任何解释,只留下了一个决绝的背影。
甚至都没告诉她去哪能找到他。
一时间,唐早早竟然被气乐了。
罢了,反正她都被卖了,去哪都一样,总之是不能回唐家。
依照唐家老爷子对她的态度,如果回去了,指不定又是一顿木棍炖肉。
思即此,唐早早苦笑着拖着被打成重伤的身体往巷口走去,额头上的鲜血也顺着脸颊往下滴着。
血滴刚好滴到了挂在胸口前的一块黄白色的石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