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静止一瞬。
看着死扒在谢辞身上不肯撒手的某人,云糯讪讪道:“怎么办,我能做点什么。”
“不知道,先送回房间吧。”
谢辞无奈叹了口气,弯下腰将人打横抱起,阔步朝酒店大堂走去。
“哥哥.”
“哥哥,你怎么不理我。”
怀里人拧巴着小脸,撅起嘴巴要哭不哭。
殊不知,她每喊一声,谢辞的心就越沉一分。
在陈佳酿第无数次喊哥哥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低吼,“闭嘴,我不是你哥哥。”
云糯按下楼层的动作一顿,下意识转过头去。
“抱歉。”
谢辞以为自己刚才那声,把人给吓到了。
实则被吓到的不仅是云糯。
像是找到了宣泄口,怀里人的眼泪一颗颗砸落下来,呜呜啜泣着,委屈极了。
“你凶我,你居然凶我”
谢辞的衣襟很快就浸湿大片,他意识到自己刚才失态,这么多年没再听到那个称呼,自欺欺人的以为,一切都过去了。
但在她喊出哥哥的那刻,他才发现,有些人哪怕已不在,忘不了就是忘不了,活着的人就算拼尽全力,也永远无法取代。
电梯门打开,谢辞抱着人一言不发地往前走,云糯紧跟其后,从陈佳酿包里找出房卡先过去开门。
因为每晚要跟周医生视频,为了方便起见,之前的房间就一直留着,她现在仍旧住楼上,没和陈佳酿一间房。
问题来了。
今晚这家伙,是铁了心把谢辞当成她的什么哥哥,死活抱着不放手,连哄带骗,方法使尽也不管用。
最后没办法,云糯只能朝谢辞投去一个‘你保重’的眼神。
谢同学的人品毋庸置疑,即便再喜欢,都绝不可能做出什么趁人之危的事,不然陈家父母哪会放心让两人合租住一起。
云糯唯一担心的,是陈佳酿明天睡醒后,会不会误以为自己中途惨遭抛弃,怪她不厚道。
踌躇间,耳边传来小醉鬼和谢辞的对话。
“放手,我要上厕所。”
“不放,哥哥带我一起去,我会乖乖把眼睛闭上,保证不偷看。”
“.”
云糯好想把某人此时的样子录下来以作证据。
算了,看来真是她多虑了-
十分钟后,房间恢复安静。
床上人睁着乌溜溜的眼睛,一眨不眨盯着面前男人,不知在看什么,像要瞧出个花儿来。
谢辞垂目睨她,淡淡开口:“你今晚是不是要兑现诺言。”
“什么?”
陈佳酿歪着头,满眼不解。
呼吸交错,他喉结滚动,“你说,馋我身子很久了。”
陈佳酿凑近闻了闻:“好香,有牛油锅底的味道。”
“想不想吃?”
“想。”
毫无疑问,她的种种行为,无时无刻不在挑战他的底线。
认识这么多年,身边人都觉得,他是正人君子。
看着面前这张绯色迷离的小脸,谢辞一遍遍地问自己,他是么。
呵,不得不接受一个操蛋的事实。
还真特么说对了。
掀开被子,他认命地在旁边躺下,眼睛直视着天花板,对她作出最后通牒:“我今晚不走,但你明天最好别赖账。”
一番持久战,谢辞嗓音已带着些许压抑。
陈佳酿踢掉被子翻过身来,用手紧紧抱住他,“哥哥放心,小猴子不会赖账,一顿火锅钱还是有的。”
哥哥,小猴子。
谢辞无奈,淡漠地闭眼-
云糯回到房间后,原本已做好半夜被谢辞一通电话叫下楼的准备,谁知迷迷糊糊被闹钟吵醒,就直接到了第二天早上六点。
一夜风平浪静,让她感到不真实。
那家伙喝醉有多闹腾,她是见识过的,所以昨晚谢辞就充当人肉抱枕,在房间里陪了一个晚上?
她拿过手机,想着要不要打电话问问,可看了眼窗外的天色,又暂时作罢。
十点的航班,这个时间点估计还没起。
正式打破宁静,是在一小时后。
陈佳酿做了整整一晚的梦,梦里她四处寻找厕所,一圈接着一圈,每次眼看希望的曙光就在前方,可一跑过去,却发现什么都不是。
就那样在原地兜兜转转,转啊转,简直要把她憋疯。
睁开眼,望着天花板发了一会儿呆,陈佳酿揉着昏沉沉的脑袋,有气无力从床上坐起来。
然而手臂一撑,摸到一坨暖烘烘的东西。
她转头朝身旁看去。
“?!”
顿时傻眼。
什,什么情况!
第一反应,是连忙掀开被子,从床上跳下去,远离作案现场。
陈佳酿四处搜寻一圈,没发现自己的手机。
救命
谁能告诉她,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这家伙怎么会跑到她床上。
不小的动静,很轻易就把谢辞吵醒。
比起陈佳酿的惊悚,他倒显得淡定许多,要知道,昨晚半宿的心理建设不是白做的。
他从枕头下方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刚好七点。
慢条斯理地套上衣服,然后下床穿好鞋,做完一切,才掀起困顿的眼皮,和陈佳酿隔床相望。
空气,安静到极致。
换作别的女生,醒来第一件事,一定是三连发灵魂质问。
但陈佳酿没有。
有没有发生什么,她比谁都清楚,浑身上下没有任何异样和不舒服,大概率昨晚,只是一个尴尬的误会。
就这样,两人心照不宣,一个没问,另一个也没解释。
谢辞指了指隔壁,气定神闲道:“没什么事,我就先回自己房间了,你收拾好直接下楼吃饭,行李放着,我等会儿帮你拎。”
她机械地点头。
然而,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
人走后,陈佳酿先去卫生间解决了人生大事,准备洗漱的时候,发现手腕空空,头绳不知所踪。
于是,只能折返回卧室,掀开被子爬上床,沿着犄角旮旯一寸寸地去找。
结果,看到了白色床单上的一抹红。
那刻,她整个人如遭雷击,心跳直接漏掉半拍。
陈佳酿盯着那抹红,足足看了十几秒钟。
无法确定,究竟是酒店的床单本身就不干净,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可,这是五星级啊,不至于吧?
她脑子嗡嗡作响,感觉快炸了。
尽管不愿相信,但这样一个小插曲,仍成了横在陈佳酿心里的一根刺。
甚至在飞机上,她还尝试着询问云糯,想知道初体验究竟是种什么感觉。
“糯米,你说这世上有没有一类人,第一次的时候,根本就不疼。”
云糯半知半解地摇摇头:“不知道,可能某些特殊人群,天生痛觉神经就不够灵敏。”
是么。
陈佳酿转过头去,默默拧了下自己大腿。
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