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景庭一觉醒来,已是清早。
默念一声‘签到’。
“叮!签到奖励菲力牛排十块,物品已存入随身空间。”
牛排?总算不是水果了,回头煎牛排吃应该不错。
闭目凝神,略微探查,便知丹田气海只满了小半。叹息一声,费景庭取出玉琥,调息良久才将气海填满。
正想着早饭要吃些什么,院门推动,却是倪秋凤犹豫着走了进来。
“费大哥……你没事吧?”倪秋凤关切地问道。
“没事了,都解决了。”
费景庭笑着回答,心中略微温暖。这倪秋凤不管起先出于何种原因来接近自己,总算有些情谊,危难之时还不顾危险跑来示警,已经很不错了。
还有那李志章,别看混混习性,费景庭与其也没有深交,不想关键时刻还告知了倪秋凤,这才让费景庭昨晚有了些准备。
闻言,倪秋凤抚摸着胸口长出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昨晚我担惊受怕了一晚,都没怎么睡。一早起来伺候了婆婆、崩豆,便跑来看你。你没事就好了……”
费景庭心中一动,说道:“近来药丸生意可还好?”
“好得很呢,昨天又卖出去六枚药丸。”倪秋凤喜滋滋地说道。
“那就好……不过药丸生意不是长久之计,我打算开一家玉器铺子,又没有信得过的人手看着,你要是愿意,可以过来帮我看着铺子。”
“我?我行吗?”
“你怎么就不行了?”
倪秋凤迟疑道:“玉器什么的,我都不懂的。”
“呵,你不需要懂,只需要看着雇的人手别偷懒、作假就好。”
“那……我试试?”
“好,这事儿不急,我现在说了,是让你有个准备。”
“嗯。”她甜甜的笑着,一双美目波光流转,转而说道:“费大哥……你会武术?”
“略懂。”
倪秋凤不再说话,只是噙着笑,也不知在琢磨些什么。
倪秋凤要忙着卖药丸,盘桓片刻便走了。费景庭出去吃了个早饭,回来没一会儿,便有一群人造访。
那些人无比恭敬,先是轻轻拍门,等费景庭开了院门,才发现来者是昨夜被他戏弄的杨景林。
“杨……厅长?”他迟疑着说道,闹不清楚杨景林怎么又来造访。
“诶唷,仙长直接叫我姓名就好,要不就叫我杨邦子。”杨景林一摆手,说道:“来呀,把东西都给我送进去。”
后头跟着一水的仆役,提着大大小小的包裹,陪同的还有几名巡警。生怕闹了误会,那些巡警全都没携带枪械。
“你这是做什么?”
杨景林谄媚笑道:“所谓不打不相识,此前无意得罪了仙长,鄙人心中越想越过意不去。所以准备了区区薄礼,还请仙长笑纳。”
“这就不必了吧?”
“仙长放心,这都是我亲自挑选的,绝对不是俗物。”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上赶着送礼,费景庭也不好赶人,便让杨景林进来。
进到房中分宾主落座,杨景林只留了个手下陪同,其余人等干脆去了外面等候,他自己更是落座的时候只敢坐半边屁股,生怕一不小心惹恼了费景庭。
杨景林给手下一个眼神,那手下立刻递过来一个包裹。
“仙长请看,这是陈年普洱,乃是粤东客商所赠。我一个俗人,也喝不出好赖,正好劳烦仙长品鉴一二。”
陈年普洱?这东西还
又一个包裹递过来,打开后是一截木头。
“仙长,这是雷击枣木,最适合做法器。这是鄙人一早从至交好友哪里换来的。”
雷击枣木?这倒是好东西。雷击木本就有克制邪祟之能,雷击枣木质地坚硬,乃是雷击木中的好货色。
“至于剩下的,不过是些不值钱的器具,还望仙长不要拒绝。”
费景庭盘算一下,除了陈年普洱,这其余的东西只能说是难得,但并不怎么值钱,也算是杨景林有心了。
沉吟一番,费景庭扮做一派高人做派,朗声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收下了。”
“哎哎~”
杨景林应声不迭,犹豫着,仿佛有些话不好说出口。
费景庭琢磨着人家都送礼了,自己也不好太拿捏,总得请人家喝杯茶吧?问题是他现在是得道高人,自己亲手泡茶有失身份啊。
早知如此,让倪秋凤多留一会儿好了。懊悔间,灵光一闪,费景庭一挥手,桌面上顿时凭空出现一堆樱桃。
“来而不往非礼也,杨厅长送了我不少礼物,我便请杨厅长吃一点稀罕物吧。”
凭空出现啊!
杨景林惊得差点没掉桌子底下!跟着他的手下也是瞠目结舌,揉揉眼睛,这才相信那些樱桃是真的凭空出现。
再一瞧那些比大拇指指甲还大的樱桃,杨景林结巴着道:“这……这这……这是仙家……樱桃?怎地如此大?”
费景庭也闹不清楚智利这会儿弄没弄出来这么大的樱桃,于是干脆不言语,只是微笑以对。
杨景林震惊之余,心中狂喜。话本、传说里,仙家吃的果子怎么能是凡品?那蟠桃吃一颗长生不老,还有那人参果……这樱桃虽然不比二者,可看个头就不是凡品啊!说不得吃上一颗便能益寿延年。
“仙长太客气了……那,鄙人就却之不恭啦。”
杨景林起了贪念,客气话只说了一半,生怕费景庭再把樱桃收回去,紧忙抄起一颗塞进嘴里。咬破果肉,顿时樱桃特有的味道充斥口腔,比之寻常樱桃果肉厚实了何止一分?便是甘甜也要强上一倍!
杨景林顿时微微眯着眼睛享受起来,他那站在身后的手下急得直咽口水,就盼着顶头上司能分润一些。
一颗樱桃吃完,杨景林一挑大拇指:“果然是仙家樱桃,真真是不凡啊。”
费景庭笑着说:“不过是些凡品,你既然喜欢,便都拿走吧。”
“哎呀,谢过仙长,谢过仙长啦。”
一通彩虹屁拍过去,就算明知是恭维话,费景庭依旧心情不错。不想误打误撞,吓唬杨景林一顿,反倒跟杨景林攀扯上了关系。
有道是‘朝中有人好做官’,换做现在,那便是‘朝中有人好做事’,与杨景林扯上了关系,这今后行事方便了不说,有些小麻烦也不用他费景庭操心解决了。
杨景林心里憋了不少话,可来之前他现巴巴打听了一番,与修道中人交谈的忌讳。这一问才知道,忌讳有三:其一,不问年岁;其二,不问师承;其三,不问修为如何。
修道之人求的是长生,问年岁自然是不礼貌;修道之人各有秘法传承,被外人知道了传承,很可能会遭到仇家用秘法谋害;最后,修道之人的修为,大多只有自己知道。便是说了出来,外人也分不出真假。
有这三不问,杨景林一肚子疑问只能压在心底。此外,他还有事相求。只是方才交往,攀扯上关系,立刻就求上门来,似乎有些不妥。
费景庭只送到房门口,便被杨景林拦了下来,眼见着杨景林喜滋滋地出了门,又小心翼翼的关好院门。
暗乐了一番,费景庭回到房里,逐个包裹打开。
其余的都是些符纸、朱砂、饮茶器具,唯一能跟道法沾边的便是那块雷击枣木。费景庭抄起雷击枣木,便见其通体黝黑,入手略沉。
他凝练出一丝真气探入枣木,顿觉真气游走其中,顺畅无比,几乎感不到一丝一毫的阻滞。
难怪道门喜用雷击木做法器,此种亲近真气的材料,简直天生就是为做法器准备的。
那雷击枣木不过一截,大约二尺有余,粗不过手腕,想来雕琢一番倒是能做一柄短剑。
暂且将雷击枣木放下,打开普洱茶饼,捏了一小块下来,用紫砂壶泡了。费景庭端坐床头,又开始静心凝神蚀刻云篆。
这些天总计蚀刻了十三枚云篆,复刻眼看就要尽全功,费景庭自然愈发小心,生怕前功尽弃。
真气笔走龙蛇,玉牌底部的太极图已完成一多半,费景庭气海里的真气耗费一空,又蚀刻了一枚云篆。
睁开眼正要调息,便听得院门拍响,有人在叫门。
起身出去开了门,见来者又是大公子家的下人。那下人跑得一头是汗,只说大公子催着费景庭赶紧过府一叙。
费景庭追问了一嘴,那下人道:“费先生,我只听说是胡大班出了事,具体什么事儿我就不知道啦。”
胡大班?胡春良?
他怎么会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