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晏和权鉴几人上楼去后,宁琳坐立不安的看了眼谈盛。
她想到最初之前那一个多月里他们的几次争吵,似乎都是围绕着女儿。
准确来说,是他们的亲生女儿和另一个叫“锦晏”的女儿。
她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谈盛说过不会干涉女儿的选择,可当女儿选择了接受她的安排后却会大发雷霆。
原来是因为他早已知晓一切。
“老……”
一句“老公”没说完,谈盛冰冷的眼神就看了过来。
宁琳吓得一个哆嗦,来之前早已打好了草稿的话,一下子都说不出口了。
谈盛神色厌恶,像是看着一个令他讨厌至极的人,“晏晏的话,就是我的态度,你走吧,别再来这里了。”
宁琳心有不甘,她怯懦的开口,“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后我不会再认错自己的女儿了,我改还不成吗?”
如果早知道女儿还会回来,她肯定不会那么做。
不。
她肯定不敢。
谈盛冷笑了下,“现在才想起来承认错误?晚了!”
“可是,你不能要求一个智商不如你的人在任何事情上都跟你保持一致,我没你那么聪明,也没你观察细致入微,我只是晚了一些才想明白真相而已。”宁琳说。
谈盛脸色倏然变得阴沉可怖,他冷声说:“是不是才想明白我们都心知肚明,更何况,你口中微不足道的‘晚一些’,可能会是让晏晏心灰意冷的最后一根稻草,你难道不知道吗?”
宁琳心里一个激灵,想到谈盛说得那种情况,难免会觉得难受害怕。
可嘴上还是在替自己狡辩,“但这真的不能怪我啊,我也是为了大局着想,万一,万一晏晏真的回不来了,那留着那个假的,至少我们想她的时候可以透过假的看看真的……”
“你这是在找死!”谈盛怒不可遏。
他气得上前一脚踹到宁琳的肩膀上,冷厉决绝的华语打破了宁琳最后一丝幻想。
他厉声骂道:“别白日做梦了,若晏晏出了事,那我绝不会留着一个冒牌货。”
“我会让你们都去给晏晏陪葬!”
宁琳被他眼底的毒辣和狠劲吓到几乎窒息。
她从不怀疑谈盛的狠心和果决,如果不是他够狠且手腕够硬,那谈家也不能在安城立足,谈氏集团早就被啃得连骨头都不剩了。
他从来都是这样的人。
因而她也更加清楚,自己这一次真的大错特错,如今更是连一点回转的余地都没有了。
这一次,宁琳是自己离开谈家的。
她不甘不愿,却无可奈何。
毕竟这条路再窄,再暗,也是她自己亲自选的,而且如今已经不能回头了。
宁琳刚走,谈盛就吩咐管家,以后不允许宁琳再出现在谈家,免得又在锦晏面前胡言乱语。
没多久,本该和锦晏他们一起玩游戏的权鉴走了下来。
“谈叔,找出来了。”权鉴说。
谈盛神色略带意外,没想到权鉴会比他更早一步查到对方的下落。
权鉴:“在北欧,是一个黑手党头目的儿子,中欧混血,正在跟其他私生的兄弟姐妹以及帮派内部的人争权夺势。”
“如果是同一个人,那他自己设下的阵法被破,他总该能察觉到吧?”谈盛说。
权鉴:“是,在那之前,他被暗算脑部中枪陷入了昏迷,在医生宣告死亡后又奇迹般地复活了过来。”
谈盛闻言只觉得可笑又可恨,“和那几个废物一样,他也选择了唾手可得的权势和地位,而不是那个女人。”
权鉴:“是。”
谈盛气得脸色铁青。
原以为什么国师可能会跟那三个废物不同,结果也没什么不一样。
可偏偏就是这些口口声声爱得死去活来,能为了一个女子动辄就赌上国家的命运,视百姓生死如粪土的垃圾,却害得他的宝贝女儿差点出事。
真是该死!
谈盛此刻的愤怒,权鉴可以说是感同身受。
他说:“谈叔,我有一个计划。”
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可以手刃背后之人。
谈盛看了一眼他,点了下头。
……
一晃学校又开学了。
锦晏回到了高中,而权鉴去了安大报到。
这一次,锦晏陪着他走完了报名流程,之后又去了化工院的实验室见了荀教授。
荀教授刚下课,身后还跟着几个博士生,见到权鉴和锦晏她特别开心,拉着锦晏给大家好一通介绍。
大家都看出来了,荀教授经常挂在嘴边的小天才,和荀教授的天才儿子是青梅竹马呢。
因而不少人都当面称赞他们,明里暗里说两人般配。
荀教授听了更高兴。
等学生一走,才拉着锦晏仔仔细细看了一遍。
回想着上次权鉴来时的样子,她又安慰的抱了抱锦晏,“以后周末有时间了就到学校来玩,阿姨这里随时欢迎你。”
话落,有个年轻老师从身后出来,见到是锦晏,打趣道:“荀教授,锦晏妹妹可是我们数学系齐教授早就预定的学生,您这样挖墙角,恐怕齐教授要跟您拼命。”
荀教授哼了一声,“在学校时就事事都要跟我争,偏偏又考不过我,现在又要跟我抢学生,我看他也是抢不过我的!”
年轻老师扑哧笑着,“这话我可不敢给齐教授说。”
又对锦晏说:“锦晏小妹妹,之前不知道你来学校,也没去接你,既然来了,要不要去数学系看看?”
荀教授立即把锦晏拉到了怀里,她说:“今天不行,这孩子今天是特意来看我的,不是来交流学习的,他想见晏晏,改日吧。”
“谢谢雪莹姐,今天来得匆忙,也没带礼物,下次来学校,我一定去数学系看望你们。”锦晏说。
年轻老师笑了笑,“行啊,就这么说定了。”
她一走,荀教授就说:“你年纪小容易被骗,数学系啊,可不是个好去处,尤其是他们那!”
说着就拉着锦晏问她想吃什么,想吃什么去哪儿吃,都随锦晏定。
权鉴默默跟在后面。
走了一段路,想起什么的荀教授和锦晏都回过了头。
权鉴:“……”
眼前似曾相识的情景瞬间让权鉴瞬间想起了锦晏回来那天门口发生的一幕。
被遗忘这件事,伤害性不大,但污辱性极强。
怪不得当时爸爸那个眼神。
权爸爸:伤害转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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