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婉音半支起身子,潸然泪下的说:「不怪贵妃姐姐的,是臣妾不小心喝了大量的红花。」
「音儿。」容景源听见她的声音,连忙跑了过去,「你怎么样了。」
「臣妾...咳咳...没事的,陛下不要怪贵妃姐姐。」叶婉音薄被轻移,扑进了容景源的怀中。
「叶贵嫔如何了?」容景源抱着叶婉音,焦急的问跪在地上的太医。
李太医隐晦的看了一眼床榻之上的叶婉音,低下头斟酌一番说道:「娘娘误食了大量的红花,不过好在及时吐了出来,没有大碍,只是......」
李太医顿了顿有些犹豫的说:「只是...红花对有孕的女子毕竟有害,所以还是有流产的风险,接下来的日子要细心照料叶贵嫔。」
「那就好。」
容景源目光落在叶婉音那张苍白苍白的脸上,心疼的说道:「让音儿受委屈了。」
「臣妾没事,就是陛下不要再怪贵妃姐姐了。」叶婉音声音柔弱的安慰着容景源,还要替姜知意澄清。
瞧瞧多么的深明大义。
若不是姜知意回想了一遍下午的场景,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给叶婉音灌红花了。
看着叶婉音如此,容景源心疼的摸了摸她的秀发说道:「你啊,就是太善良了。」
「陛下就别打趣臣妾了。」
周边这么多人看着两人毫不顾忌的调情,一时间心情复杂,不过众人只怕是有人比他们更加的难受,就比如那位跪在地上已经心如死灰的姜贵妃。
「陛下,你要相信臣妾啊,臣妾绝对没有干过这件事。」姜知意跪在地上,眼圈微微一红,楚楚可怜的说着,将所有人的视线吸引过来。
毕竟这场戏的主角是她,怎么能让别人抢了她的关注呢。
「你还敢说话!」容景源厉声道:「音儿差点失去腹中胎儿,你在这里喊几句冤枉就能抵过她受的苦吗?」
姜知意不可置信的望着这个为了别的女人吼她的男人,失魂落魄的说:「陛下现在竟然为了一个贵嫔吼臣妾?陛下你......」
姜知意越说越委屈,原本高傲的眼神此刻满是委屈,眸中泪光点点看着容景源,透出失望和凄凉,身形微微颤抖,看着就让人心疼不已。
容景源看着原本高傲无比的女人此刻满是痛苦,那是为了他而流的眼泪,一时间有些不忍心,想要过去搀扶她。
而一直靠着容景源的叶婉音自然也注意到了他的神情的变化,眼眸一转,便哭诉起来:「陛下,幸好臣妾的孩儿没有事。」
容景源被叶婉音的哭诉拉回了思绪,想起今日闹这一出的目的,咳了两声:「你残害皇嗣,朕还没追责你,你还来怪起朕来了!」
「姜贵妃残害皇嗣,德不配位,现降为贵嫔,禁足凤仪宫,没有朕的准许,不许出来。」
从正二品的贵妃降到正四品的贵嫔,对于姜知意这般高傲的人,这个惩罚当真是狠。
在场的众人听见这个决断后,一时间心情复杂,想当初陛下多么宠爱姜知意,连害了惠妃的孩子都能平安脱身,现如今叶婉音的孩子没什么事却彻底失了宠,这就是皇帝宠爱,..
不过,这般想的也只有不清楚朝堂之事的宫女太监们,像敬妃和惠妃稍一思考就明白为什么这一次皇帝的责罚这般重。
不过是,觉得自己翅膀硬了可以和姜家对抗了。
她们清楚的知道,今日的事情不过是针对姜知意设下的局罢了,先从姜知意下手,刺探姜家的根基,接下来就该镇南王,姜家甚至是太后。
皇帝向来多疑,她们在皇帝身边无疑是与虎谋皮,可她们别无选择,
家族选择了皇帝她们便只能跟着皇帝,做皇帝手中的刀。
姜知意跪坐在地上,看着眼前的一幕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她声音凄凉:「阿源,你骗我。」
「当初你还在冷宫的时候,是我赶跑了欺辱你的宫女太监,将你从冷宫中领了出来,又劝父亲放弃太子,支持你,可你是怎么对我的?」
「你纵容你的手下放黑熊进狩猎场,你将我的叔父下放至诏狱,你送给我的手镯中甚至还有避子药,这就是你当初答应我父王要一辈子对我好,这就是你对姜家的报答吗?」
「我...朕...不是的...」容景源想反驳却又不知从哪里开始反驳。
「放肆!」容景源还没有说话,惠妃就打断了姜知意的话,她一脸愤恨的指着姜知意说:「你将本宫推下水,害的本宫的孩子没了,你还敢在这里怨怼陛下,陛下待你已经够仁慈的了!」
姜知意瞥了一眼惠妃,冷笑连连,「惠妃你也真是可怜,你也不想想本宫还你的孩子干什么,一个不知是男是女的未成形的胎儿能对本宫有多大的威胁。」
几乎瞬间惠妃脸色一变,望了望容景源,像是下定了决心,咬着牙:「就是你害的,你还想推给别人!」
姜知意不屑一笑,站起身子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看向容景源说道:「陛下,你我之间的情分也到此为止了。」
随后被青烟扶着离开了。
回到凤仪宫,看到凤仪宫的宫门缓缓闭上。
姜知意瞬间变脸,拿着帕子将脸上的泪痕擦了个干净。
「娘娘,原来您是装的呀。」
青烟破涕为笑,她原本还担心姜知意会伤心难过,如今看来却不是这么一回事。
「自然了,容景源什么嘴脸本宫早就见过了,怎么可能还为他伤心。」姜知意将头上的珠钗拔下来扔到一旁。
「青烟,去给我寻一身素雅的衣物来,越素越好。」
姜知意一边在自己的脸上涂涂抹抹,一边吩咐青烟。
青烟不禁有些好奇的问道:「娘娘,您要素雅的衣物做什么?」
「自然是有妙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