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男子手中放下手中的龟壳,拿着绣品看的仔细。
“都坐下吧,上茶。”
大家都坐下,不一会儿就有两个小童,把茶水点心都准备好。
甚至那龟壳旁都另放了一杯小小的茶盏。
杨昭对端水小童的这做法有些诧异,可没一会儿,他就看到原本黑黢黢的龟壳冒出来了灰绿色的头和四肢,伸出长长的脖子,喝起眼前的茶水。
这东西居然是个活的,这不是杨昭以为的文玩,这是个宠物。
刺绣主要分苏绣、湘绣、蜀绣和粤绣四大门,但其他小品种刺绣也很多,比如开封刺绣,瑶族刺绣等。
这回杨昭一共拿来了十几副绣品,都是扇面大小,绣的都是动物,都是水榭里这些小豆人的手艺。
别看东西小花费的时间可一点不少。
青年男子一边看一边连连点头。
“就是这个,虽然技法上有很多的不同,但东西的神韵还是差不多的。”
“但还是不够,我想要更好的,这些绣品都太追求外表了,精气神上缺了几分。”
他一低头看着地上的那几位小豆人。
“我想要的绣品要绣在十六面大纛上,到时候镇船用的。”
额,绣在大纛上镇船?
每个船上都要立一副自己艺术照?这是什么神奇的行为。
杨昭控制着自己的脸色,蹲下身来,老老实实当个翻译。
绣师先生们听着她的翻译,对有人挑拣他们的作品这事儿,并没有生怒,而是围在一起小声的商量了两句。
“听他这意思,他想要的其实是国画的内在素描的表。”
“这事也简单,找一位擅长国画的大师一起来打个底,其余的血肉咱们填上就行。”
“能不能把他收藏的那幅绣品给我们看看?”
杨昭抬头客气的把这句话翻译了过去。
青年人也没犹豫,示意旁边的小童去拿东西。
不一会儿一个炕桌屏风,被端了上来,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杨昭也把目光转了过去,上面绣的是一匹枣红色的马。
昂首挺胸奋力扬蹄,鬃毛被风吹的四处飞扬,似乎要从屏风上破纸而出。
她看不懂这东西的好坏,只觉得这马的那双眼睛有些吓人。
小豆人们一下子都围了上去啧啧出声。
“这确实是大师的手艺。”
“手法上和咱们现在也有很大的不同,这平金、戳沙运用的手法和咱们也有很大的不同。”
他们在那里讨论一些杨昭听不懂的话,好一会儿过来和她低声说了起来。
“我们这次来的都是比较青壮年的师傅,年纪大的老师傅没敢带过来。”
“但我们要看到他想要绣的东西他有可能把他说的精气神给表现出来。”
“他说要绣在大纛上,那他对绣线有什么要求吗?。”
杨昭也不废话,直接挑能说的翻译一下。
那青年人也没为难他们。
“你们可以再去找几位,只要你们把人找好,我随时可以跟你们看看真身。”
就这件事情上来来回回,商量了三四天,国富民强那边找了四五波人,连画国画的都找了六七位过来,才算找到让这位点头的师傅。
然后他们又开始讨论大纛的面料绣线等东西,杨昭虽然听不懂,但也知道,这青年人要的不是普通的丝线。
青年人拿出了一匣子十厘米长短的金色灰色杂掺的毛团,这毛团柔顺亮泽闪着金光,杨昭在旁边看着都有种被什么东西盯上的感觉。
但小豆人因为自身身体的原因,对这东西并没什么感觉。
他们挑起毛团放在眼前,仔细辨认。
“这东西好像是动物的毛发吧。”
青年人很是自信“对啊,这就是我这几百年攒下来的,既然要绣我自己,当然要用我自己的毛发才更好看。”
小豆人虽然知道眼前这年轻人可能是不是人,但没想到对方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你是想将这些东西掺在绣线上?”
“对。”
虽然这法子听起来有些不靠谱,小豆人们还是讨论起该怎么把这毛发加到绣品上。
随后几天,这青年人单独带着小豆人出了云天城。
杨昭也是从国富民强那边才知道,他带着这些小豆人,到了一处荒岛上去秀自己的真身了。
而她当时正在前往涞源府城的路上。
既然人员已经定好,翻译也来了专门的小豆人,杨昭把这些小豆人托付给张世彬,自己抓时间回来到涞源府城。
绣品这件事青年男子要求的比较多,杨昭没有那么长的时间在那里浪费。
到了涞源府城,她直接找到沈思慎,一天之后等沈思慎把货品都准备好,沈思慎带着杨昭涞源府城的一处比较封闭的广场上。
此时的广场上一堆一堆将要交易的的货物,都用抹布盖着挡着外面的阳光,看不出是什么东西。
而小心翼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