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管怎么说,杨昭坐下之后偏殿里的气氛缓和了很多。
老者看着她一副嘴不落地的样子,笑着摇了摇头。
“你这小姑娘这嘴上不吃亏,你是吃定了我这师弟脾气好。”
这话说的连夜鲨自己都不信,但整个偏殿里没一个人反驳他,晚了都凑热闹似的笑了起来。
笑声停了之后,这老者看着杨昭开始不断的摇头,叹息。
看他这副样子,坐在凳子上的杨昭一副不解风情的样子。
一声,两声,看着杨昭不搭茬,本来安静站在自己师傅后面的柳升腾的一下站了出来。
“师伯和你有何事烦心,不如说出来,也让我们这些小辈尽尽孝。”
“我倒是没烦心事儿,就是看你这位朋友可惜呀,可惜她空有这惊人的资质,却要蹉跎岁月恐怕这辈子都结不了金丹,这对修真界来说,真是一个大损失,可惜呀。”
他这话已经指着杨昭的鼻子了,不由得杨昭不张口。
“按理说我也是客,这客能没有一杯茶水吗?”
“你别得寸进尺!”看来这黑脸夜鲨是当定了,别人没说话呢,他先压不住脾气了。
“夜师弟脾气不要这么急,杨小姐说这话呀,在理,哪有客人来了不给上茶的。”
没等老者再开口,那位小童麻溜的倒了一杯茶水送了过来,甚至还端来了一盘点心。
杨昭接过茶水,闻了闻香味,慢悠悠地喝了起来。
她这一打岔,老者之前的话就不好再说下去。
他不好提,柳升是个有眼力的,见偏殿静了下来开口给老者递话。
“师伯,您刚刚说可惜,说我这朋友一辈子都结不了金丹,是何意呀?”
老者赞赏的看着柳升:“因为你这朋友可真是尽心尽力,可惜你着急她不着急呀,有些人明明在你前面筑基,恐怕要眼睁睁看着你提前结丹了。”
“呀,徒弟真有那结丹的机缘?”
杨昭不打话,那老者也不说话,她师父见机开口说话了。
“你怎么没有机会,你资质不差,再说了,你拜我为师,这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哪怕你结不了丹,我使用秘法也要让你把这丹给结上。”
一听这话,柳升连忙感谢师父圣恩。
“师傅您真是我在世的父母,不过我结丹了,杨昭为什么结不了丹,师伯不是说她的资质在整个修真界都数一数二吗?”
“哼,她资质好又怎么样?没师承没资源,真神到了眼前都不知道拜,这样的人还想结丹不成?”
这俩人说着热闹,杨昭当个相声听,安静的吃着自己的点心,没一会儿,那盘子就被她扫了个精光。
眼见着两个人话都要说到底儿了,她就只顾着吃,夜鲨再次站出来当个黑脸的。
“你是个饭桶不成?”
看着满屋子的人都面色不善的看着自己,杨昭知道这个嘴她必须得张了。
“这都中午了,被某人半路劫来的时候我还没吃饭,我现在吃盘点心,你都心疼,我还能指望你帮我结丹?”
“修真之道贪不得急,急不得,歪不得,我虽然是外道修士,但我求道之心却是正的。”
一番话说的满室寂静,坐在首位的那个老人却噗呲一声笑了。
“杨小姐怎知我们这条路不是正途呢?杨小姐,你都没看看我们这条路怎么走,怎么就知道我们这条路不是正的?”
杨昭端详着自己手里的茶杯,神色淡淡的。
“我虽然没看过,但你们在行动上鬼鬼祟祟的,一个人行事不正,他干的事情再正都要走歪了,正道直行。”
“正道直行,唉,现在小辈儿真是了不得呀。”
为首的老者感叹一句站了起来。
“你这话确实有道理,一个人这路啊,要是总往歪处走,等走正路的时候他就嫌道远了。”
“你年纪小资质好,小小年纪就筑基成功了,从没体会过被境界困住的苦。”
“你没尝过,我尝过,那种苦如同被这天穹罩住的小草,这小草哪怕是长成了参天大树,它也冲不出这苍穹。”
“你连往哪个地方使劲儿都不知道,这一日日一月月一年年的时光就被你这么虚耗出去,前面去一点光亮都不给你。”
“但我不甘心,我像你这么年轻的时候也是修真界的天之骄子,我比你筑基还早呢,我十四岁筑基,虽然没考上府学,但谁见我不夸耀一声。”
“我那时候看问题的角度和你是一样的,你的那些道理啊我比你知道的还多呢。”
“但修真界讲究了个财法侣地,我不是世家出身没了财和地,没考上府学也就没了法和侣,我筑基一困就是三十多年。”
他这话出自肺腑,听得杨昭也很动容。
“唉,您老人家也确实不容易,但我记得府学是年年都可以考,您这三十多年一回都没考进去吗?”
这话说的老人脸色一僵,不止他脸色不好看,整个大厅里坐着的修真人士脸色没好看的。
毕竟只要坐在这里的修士,都是没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