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黎秩走上前,脸色不悦的看着这老板,大有想要上去干架的气势,老板的儿女心也揪了起来。
鉴于黎秩之前的残暴行为,他有极大的可能性,一言不合就上去砍人。
老板不卑不亢:“我说,赔钱, 在别人店里打架,打坏了东西,赔钱是很正常的吧。”
“屁,你以为我家没装修过?就这点破坏,根本用不上三万块钱。”
让黎秩生气的,不是老板要赔偿, 而是他要贵了。
老板闪电般的拽过黎秩的衣领,将其按在地上, 然后一拳打在了黎秩头颅的侧面,整条手臂完完整整打入了地板,又十分轻松的拔了出来。
“现在就差不多需要三万了,而且装修期间,我们要停止营业,加上这段时间的损失费,三万块钱并不贵。”
黎秩坐了起来,看了看地上的大坑,思索两秒之后,看向老板:“现金还是刷卡?”
……
“不可置信,你竟然真的给他钱了,我还以为,以你那守财奴的性格,会抢光他的钱,烧了他的铺子,让他一家人整整齐齐。”
清晨的街道上,黎秩和梁二妮并肩而行, 梁二妮手里拎着一袋冰激凌,一边舔一边数落黎秩。
黎秩翻了个白眼:“原来在你心中,我就是这么恶劣的一个人啊。”
“不不不,你怎么会恶劣呢。”梁二妮连忙安慰黎秩:“毕竟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你会一直给我吃的,不让我饿死。”
一想到这个除了吃,什么都不在乎的小姑娘,竟然知道感激自己,黎秩心中竟然升起了几分感动。
“虽然你给我的吃的,不是过期,就是打折,要么快变质,偶尔还有捡来的菜和肉……”
听着梁二妮的碎碎念,黎秩刚升起的感动,又收了回去。
他之所以愿意给老板钱,和老板的那一拳有很大的关系。
当然,黎秩不是被吓到了。
地板是不会打人的,两人要是真打起来,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再不济逃跑的本事黎秩是有的。
但老板既然展示了实力,就说明他告诉黎秩信息,帮助黎秩找到幽灵邮差的线索, 不是因为惧怕黎秩的武力,而是真的想帮助黎秩。
从这一层来看,黎秩不给钱,好像就说不过去了。
虽然他抠门,残暴,但还是很讲道理的。
“说起来,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妖魔,让我有些不想吃他。”梁二妮吞入了最后一根冰棍说道。
在黎秩的教导下,她的价值观非常朴素,讨厌的妖魔就是可以吃的食物,不讨厌的就不能吃。
她不讨厌老板一家,所以对他们没有什么食欲。
黎秩感叹起来:“就像人类之中,有妖魔导师那样的怪胎,他想必也是妖魔之中的怪胎吧,现在想一想,他给我讲的那些故事,可能还真的挺传奇的。”
在老板讲述的故事之中,他们艰难逃过人类的追杀,并且通过战斗和抗争,熬过了妖魔社会,对他们婚姻的抗拒。
原本黎秩以为,追杀他的是普通调查员,和妖魔的争斗也就是村头械斗的水平,但现在看来,这一家子经受的风浪,绝对不可小觑。
两人有说有笑,一路上黎秩又给梁二妮补了几次零食,全都是商场里最便宜的那一种,但梁二妮还是吃的非常开心和幸福。
回到福祉病院后,黎秩又回归了病院的日常。
照顾莫十二,诊治一些奇葩的病人,比如丧失了恐惧感大作
只等晚上,幽灵邮箱出现的时候,来给那个邮差下达陷阱任务了。
……
“不对,肯定有那里不对劲。”
侦探社内,温庆废寝忘食的钻研着案情。
案件导向幽灵邮差,怎么看都很合理,但就是因为过于合理,从而导致温庆察觉到了一丝不协调感,一种人为设计的感觉。
如果幽灵邮差,真的这么容易被人目击,他岂不是早就失去了隐秘性?
肯定有哪里是不对劲的,但他一直都没注意到。
他一遍又一遍的翻看,那些目击到幽灵邮差之人,所提供的情报,最终他将目光,放在了一位在银行上班女士的档案上。
“问题,出现在这里。”
温庆曾经去过这位女士家中调查,就在她宣称目击幽灵邮差之后的第三天,她的家中的确有邮箱,所以最开始他并没有怀疑她的话。
但是温庆忽然想到了,之前去她家做客的时候,偶然听到的一句话。
“你都多就没去收信了,邮箱有已经满了。”
这是那位女士丈夫,对她的抱怨!
如果那个时候,邮箱已经满了,那么她前几天看到幽灵邮差送威吓信的时候,为什么不把里面积存的邮件一起拿回来?
问题出在时间上!
就算她只是意外,并且她因为慌乱,只拿了一张邮件,那其他人呢?
所有人都那么勤快,正好在恐吓信上门的当天发现了邮件?
往这方向一想,温庆又有了新的疑点,这些人无一例外,他当时都走访过,如果他们全都受到过同样的威胁,那么当时他不可能没有察觉到。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所谓的幽灵邮差目击事件。
是假的!
不管是虚假的记忆,还是被人威胁这么说,总之是有人想要把调查方向,引到幽灵邮差那里去!
一想到这里,温庆就要给黎秩通风报信。
但他忽然又想到,所有关于幽灵邮差的目击情报,全都是黎秩问出来的,那么有没有可能,是他通过类似催眠的手段引导温庆的调查方向呢?
温庆又犹豫了。
然后他就感觉到一阵昏厥,可能是太长时间没吃东西,导致他饿晕了过去。
片刻后,窗外传来了对话的声音,四只血色的眼睛印在窗户上:“他察觉到了,幽灵邮差的事情是假的,要不要把这一段记忆消除掉。”
导师的声音传来,“不必了,既然祸水已经引了出去,那么引动祸水的因由,是真是假,已经不重要了,我现在需要的,仅仅是时间而已。”